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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缘起缘灭
“两位来此为何？”通天拂袖幻出桌椅请两人坐下。
黑莲化形的男子黑衣黑发面上笼着一层邪韵，声音低沉迷人恍惚便是暮夏晚钟悠悠“我来和教主谈一件事。”
“哦？”通天饶有兴致，红莲的两位兄长来此，却不是为了她。
黑莲挑唇而笑“教主为了一场封神舍了弟子数百入那封神榜成就了谁的尊位？教主舍了龟灵封天，如今还要再舍掉红莲吗？”
“便是教主乐意，也该问问我们两个的意见。”却是金莲低眉道来“而我与兄长都是一样的，红莲――便是鸿钧也伤她不得。”
“两位远道而来，不如直说。”通天片刻后方开口。
“多宝道人也是这个意思。”金莲笑了笑眉目一片祥和，像极了庙堂供奉的慈悲佛“他们为时势所迫入封神榜归不得家，龟灵被人残害，总不好还要舍了这个最小的师妹。”
“本座――知道了，且回吧。”通天抬眉言语滞滞，而后在两人转身之时道“红莲也是我徒弟。”
黑莲悄小，与金莲携手离去。
若不是金莲来此，只怕他还出不得业火片刻，如今也该回去了，等着和鸿钧摊牌的那一日。
通天饮酒，目涩而苍茫，少顷，带着满身酒气去了忘川。
“仙上可要渡河？”摆渡人撑船而来，他未曾见过鸿钧，也只面前这个披着黑色大氅眉眼邪戾的男子只怕为当世罕见的厉害人物，一身杀气惊得忘川河上的幽魂退避三尺，露出澈澈清水。
“我来见故人。”通天抬头，抬手一指虚虚点在摆渡人身上。
船家立时觉得周身灵气被禁锢，神情惊愕又恐惧“我并未见过仙上！”
通天只笑不及眼底“我徒弟，龟灵。”
船家顿时软了骨头，他便是再厉害也无法从三清手底逃生，不然当年吸走了金莲三品莲台夺走了龟灵一身气血的他也不至于在这忘川日夜摆渡，以此躲避截教佛家上下对他的追杀。
目光惨然而怨悔“那个小姑娘，想来果然是传闻中的红莲，难怪，难怪，这么多年也没放弃过。”
难怪，自打见过那姑娘一面，他就总有大限将至的感觉。
通天将人锁住，困在乾坤袋里离去，却并不伤人性命。
“我知你主子是他，不过――”他唇边讥讽而笑“他却是不会为了你在这个时候惹恼红莲。”
船家或者说蚊道人，心如死灰。
原本，以为，道祖会救他的。
布星台，润玉想要掌控自己的天命。
眼底波澜起伏手里灵力如水，心里却怅然若失。
他的心缺了一块，哪怕与锦觅一起也总觉得缺了什么，只是在看见锦觅的时候他常常神思恍惚，仿佛透着锦觅在看另一个人的音容笑貌。
然，到底无从追溯。
通天现形。
“天界大殿，夜神润玉？”通天浑身酒气却遮不住他满身气势摄人。
润玉急忙回身，见是一黑衣大氅从未见过的男子，然其修为不知高了他多少，只怕父帝母神二人联手也难碰他衣角。
折身行礼“小仙润玉，不知仙上是？”
“通天。”
“润玉见过通天教主。”心里惊讶不已，面上仍然端庄大气。
通天上下打量几眼，比在水镜里看见的不同，越发的风姿绰约仙气渺渺。
心里很是满意“我有一小徒，名叫红莲，愿嫁入你璇玑宫，你意下如何？”
红莲？
“我的火名叫红莲业火。”
是谁在他耳畔说过这句话吗？
润玉错愕之下立刻回神再次折腰拜见“多谢上神厚爱，只是润玉已与水神之女锦觅仙子有了婚约，只怕要辜负红莲仙子了。”
不知为何，心底隐隐作痛，如虫咬一般又酥又麻又疼，但凡想到那个名字，都觉得满嘴苦味。
通天也不恼“你想做天帝，有了我，你这条路可就再无阻碍了。”
“润玉只想为生母，为覆灭的龙鱼一族，为死去的水神风神，昔日葬身于忘川的神界士兵，讨一个公道。”
“你倒是有趣儿”通天笑意已有阑珊之味，眼底墨色更浓，有胆子，有骨气，小徒弟眼光不错，长得和她很般配！
“便是粉身碎骨也不后悔？”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润玉折腰再拜。
“你要记着，攻城为下，攻心为上。”通天淡淡说着，眉眼一缕愁绪迎着星辉更添落寞“太微并非一个好天帝，执迷权术，沉溺帝王之道，却忘了一句话。”
“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