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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对于萤草而言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她与苏菲交换了房间，如同苏菲来的第一夜那般坐在大厅里等着哈尔回来，只是内心的不安让她再打不了瞌睡，盯着紧闭的大门一坐便是几个小时。
总算在黎明到来之前，一直未有动静的大门被从外打开，萤草迎上去，魔法使用过度的哈尔还保持着鸟的形态，下半身甚至变得缥缈透明。
被这样糟糕状态的哈尔给狠狠吓了一跳的萤草登时便揪着自己的蒲公英对着他施出了一道“治愈之光”。
只是一阵绿光过后，他的羽翼仍耸搭在地上，好在下半身总算完全地显现了出来，不再像烟雾那般缥缈虚无，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散。
不够……还不够……
她拎着蒲公英再一次让“治愈之光”的光芒将他笼住，直至光芒之中的哈尔褪去了羽翼，朝着她露出了微笑。
停下之时，萤草已执不住蒲公英。
偌大的蒲公英砸到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它的主人却是被人接到了怀里，并没有落得和它一样的下场。
萤草已累得说不出半句话，哈尔抱着她问卡西法：“苏菲在萤草的房间吗？”
“是。”
卡西法见哈尔怀里的萤草紧闭着双眼，一脸不适的模样，还是开了口又道：“你要知道你维持那个形态再久一点，你可能真的会变不回来的。”
它其实并不理解哈尔的远大抱负。
和平固然好，可却也不是靠着他一人就可以做到，他能阻止得了这一次的战争，却无法永远杜绝战争，甚至就算为之付出自己的生命，史册也并不会让他这样一个魔法师留下名字，怎么看都是无用又不值得之事。
“那萤草呢？你总得为她考虑吧！”
似不满意于哈尔不回应的态度，卡西法几句便将萤草祭了出来，显然是准备打蛇打七寸了。
果不其然，怀里抱着小姑娘的男人脚步可见的一顿，接着便听到了他叹息一般地应了一句：“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家里的一魔一妖都并不支持他？不过一个碍于契约不得不听从他的指示，一个因为爱而纵容他所有的任性。
说到底，恃宠而骄的从来都是他。
不过是累极了不愿意再睁开眼睛的小姑娘抓着他的衣服又往他怀抱的深处躲了躲。
希望哈尔就此停止吗？
她当然是希望的，所以听到他说是最后一次了，即便无法分辨这话是真还是假，她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为什么哭呢？”
将她小心放在自己床上的哈尔看着她紧闭着眼却默默流泪的模样自是心疼极了，连声音都放得极低，唯恐再惊扰了她。
萤草也没睁眼，只是朝着哈尔的方向伸出了双手，瘪着嘴道：“要抱！”
于是乎，刚将小姑娘放下不到五分钟的哈尔又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任她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又依恋地蹭了蹭。
“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我们就去萤草想去的地方吧。”
听到哈尔这般说，萤草总算睁开了眼睛抬眸看他。
“哈尔不管这里了吗？”
小姑娘一双漂亮的眼睛哭得红红的，看起来惹人怜爱极了。
“就管到这场战争结束后了。”他亲了亲小姑娘白净的额头，唇边的笑却是可见的凉了下来，“我呀，只是一个和恶魔做了交易的魔法师罢了，不是神呐……”
接收到小姑娘不甚赞同的目光，哈尔的笑总算真切了几分：“以后哈尔就只是萤草一个人的，萤草想去哪哈尔就陪着萤草去哪，萤草想让哈尔做什么哈尔就做什么好不好？”
怀里的小姑娘听到他这么说，吸了吸小鼻子，又将自己的脸埋进了他的颈窝许久这才听她瓮声瓮气地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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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虽被卡西法与萤草合力藏了起来，但哈尔还是决定在第二天的清晨搬家，将之前城堡驻的几个地方统统舍弃。
“你先下去，让苏菲准备一下，我整理一下待会儿我们就马上搬家。”
被拍了拍脑袋的萤草点了点头，提着自己的小裙摆便在哈尔的注视之下一步三回头地下了楼。
餐桌上摆着一杯晕着白雾的茶，显然是苏菲所为。
萤草左右张望，不大的厅里并不见她的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