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18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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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上海的航班已经很晚，熬夜等飞机的人们都精疲力尽，因此机舱内无比安静。尹哲坐在向南身旁，靠着舷窗一言不发地杵着腮，令向南看不清他的表情。
向南不是不讲理的人，电竞比赛的规则就和奥运会的规则类似，世界呼吁爱与和平，所以禁止暴力。还好他这次情节不严重，否则就不是撤销资格这么简单了。
客机引擎发出轻微的轰鸣，向南局促地舔了舔嘴唇，轻咳了一声后开口道：“我……”
尹哲察觉到他的动静，微微侧头看向他，眉间尽是疲惫。
向南不安地抠着指甲旁的倒刺，低声说道：“我，我好像做错了……”
他听到尹哲轻笑一声，声线发冷地说：“好像？”
向南略感烦躁地皱起眉，压抑着内心愧疚与不甘的交错情感，执拗地说：“也不能全怪我啊，是他先挑衅的……”
尹哲的视线重新回到舷窗外的漆黑一团，他依旧面无表情地随口说道：“是我错了。”
“啊……？”
尹哲收回视线，轻叹一口气后靠到椅背上，闭上眼不紧不慢地说：“我没想到你是被狗咬还会咬回去的人。”
向南听出尹哲拐着弯地骂自己，他不悦地盯着尹哲的侧脸，开口依旧是固执的语气：“行，就算我的错，但是那逼狂得要死，而且是他先动手，我难道被打还要当弟弟？”
尹哲睁开眼，不动声色地与向南对视，半晌，才又气又笑地说：“我发现你是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
向南愤愤道：“我都道歉了啊！”
“那我问你，”尹哲撑起身，侧身半靠在座椅上，直视着他问道，“就算是吴宁先打的你，最后的惩罚有什么区别吗？”
向南抿起唇，没有作答。
“你是聪明人，我不想多费口舌，得不偿失的事情少做。”尹哲重新躺回，继续说道，“打不了比赛就算了，多大点事，但是你别忘了合同的最后一条。”
——队员的一切荣辱与战队息息相关。
“你平时怎样都无所谓，但是你只要走出去，去到赛场上。”
“你就代表了hnd。”
引擎声在窗外轰鸣，将尹哲低沉的嗓音混杂进去。向南懊恼说不过，这么久以来自己在尹哲这吃瘪也不是一次两次，他不喜欢这样的状态，但确实无话反驳。荣誉荣誉，不过寥寥两字却是无形戒尺。可事实也确实如此，他打了架，不是他向南退赛，而是整个hnd失去资格。
等回到基地后已是凌晨，队友破天荒的居然都没睡。周天逸瞪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仔仔细细地扫描了向南一番，又抓起他的双手看了半天，如释重负般开口道：“吴宁这傻.逼真他妈该打！”
俞承乐先是关切两句，然后说：“他们战队也是真的能搞事，之前也是在赛场上和源哥吵，还好哲哥在才没闹大。”
海妍则发挥了能动手绝不动口的精神，当下就从房间里拿出一副拳击手套送给向南，振振有词：“下次见到他狠狠打，我早看他不爽了。”
向南对他们叽叽喳喳说了一通显得一头雾水，但他想起在基地看到的男生，显然他曾和hnd有所瓜葛，于是开口问道：“何渡，是谁？”
周天逸倒吸了一口凉气，章源轻咳两声，海妍说自己困了，俞承乐跑去给向南拿药。
他不得不朝尹哲投去视线，尹哲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不耐烦地说：“给我睡觉去。”
向南满脸疑惑地看着一反常态的几个人，当下也不好多问，只能随口哦了一声就准备往楼上走。
“等一下。”尹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向南停下脚步转回头，只听尹哲又说，“你过来。”
向南看着尹哲一脸铁青，有些发怵地说：“干嘛？你骂都骂过了还要雪上加霜啊？”
“就你他妈屁话多。”尹哲见他没有动，几步上前抓过他的手，把他拉到沙发上坐定，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然后拿着瓶瓶罐罐地走到他面前，往他怀里丢了一包棉签后说：“拿着。”
向南一脸懵逼地看着尹哲扭开一瓶药水，又拿出一根棉签蘸了些许，作势就要往自己脸上戳。于是他连忙往旁边闪躲，嫌弃地喊道：“我自己会弄！”
尹哲二话不说地捏住他的下颔，把他的脸掰正，他直视着向南的双眼，冷声说道：“你自己会处理才他妈有鬼了！”
以往尹哲都是跟自己嘴炮，倒是不会动手，这下向南突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瞪着一双大眼直愣愣地看着尹哲。
尹哲没有与他对视，他捏着棉签一点点地在向南脸上的伤口上擦拭，处理伤口的动作倒与桎梏向南下巴的力度是天壤之别。向南的嘴角和额角伤的最重，他放轻了手把伤口处的血污一点点擦干净后，又换新的棉签上药。
向南就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尹哲，他们是第一次距离这么近，近到向南能看到尹哲紧锁的眉心，浓密的睫毛，还有眼角的痣。
客厅里安静无比，心跳声冲击耳膜，耳尖逐渐发热，向南的喉结动了动，窘迫地移开眼去。
他觉得自己撞鬼了，或者尹哲撞鬼了。
尹哲给他初步处理完伤口，拿起创口贴就给他贴上，边贴还边念叨：“你什么时候能让人省心点。”
话音刚落，他使坏般加重了力度，向南疼的叫起来，他立马往后撤，捂住自己的嘴角大声骂道：“尹哲我操.你大爷的你他妈会不会弄啊！”
尹哲看着他疼得龇牙咧嘴的模样，不由得好笑道：“现在知道疼了？”
“操。”向南皱眉瞪着他，仿佛在看吃错药的傻.逼，“我要你操心我？你是我爹？真他娘的糟心。”
尹哲轻佻地扬起嘴角，故意问道：“就你爹能操心你？”
向南觉得自己今天也吃错药，光听这句话都觉得意味不明，他皱起眉不自在地说道：“离我远点，你这个人有问题。”
尹哲见他又回复到生龙活虎的模样，表情缓和了些，他伸手把男生的头发弄得更乱，笑道：“睡觉去吧，宝贝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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