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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沂仰头，将茶作酒一般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有奴才进来，对乔琅和乔沂行了个礼，随即对乔沂道：“二公子，三姨娘那边想你得紧，特地让奴才来请二公子过红笏院去。”
乔沂嗯了一声。“知道了，我这去。”
他放下空了的茶杯，拱手对乔琅道：“兄长，姨娘那边叫我，我先告辞了，这一回来阿沂就不走了，以后还有很多时间与兄长相处。”
乔琅微微一笑，“刚好我在府中能说话的人不多，随时欢迎阿沂过来。”
乔沂露出笑容，跟着那个下人离开了。
乔沂离开后，阿一轻声道：“没想到这二公子还不错，我还以为……”
他之前也听说了，乔家原本是打算将乔沂升为嫡到时候承袭乔家的，本以为乔沂会因此恨上殿下的存在，万万没想到对殿下居然这么亲热，甚至亲热得过了头。
乔琅走到书架前取了一本书，低垂着眉眼漫不经心道：“多注意下乔沂。”
阿一没反应过来，“什么？”
乔琅取了书走至书桌前，“乔沂此人并不简单，敌友不明，先看着吧。”
殿下的吩咐阿一自然是遵从的，他从小在殿下身边长大，殿下说一个人不简单，那那人便是真的不简单。
此时房间里只有俩人，乔琅看了会书，支着下颚看向窗外开的红梅，窗外寒风在吹，他微微阖着眼眸，忽然间他问道：“再过一段时间，摇囯就会清理完了罢。”
阿一没想到殿下会提起这件事，心里一紧。
他知道摇囯灭亡是殿下心里永远的痛，一直不敢在殿下面前提起，而现在，殿下居然亲自询问了。
他低声说是，神色有些沉重起来。
摇囯，他们的摇囯，马上就会成为樊国的属城，那些过往，都会被抹得一干二净。
不过还好殿下还活着，只要殿下活着，摇囯就还有希望，若是可以……
“殿下，要不我们——”
那句光复摇囯还没说出口，他的话就被乔琅打断。
“阿一。”带着些提醒的语气。
阿一一顿，神智清醒了过开，低声叫了句，“公子。”
乔琅将书合上。
轻轻叹了一声，“王朝的灭亡是历史注定，你想要的牵扯的是天下之事，一旦掀起，没有任何人逃离得开。”
且现在的樊国并不好对付，明历帝正值壮年，雄心勃勃，樊国兵强马壮，政治上虽有弊端却无大错。
和这样的樊国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还会将摇囯存活下来的子民拖入地狱，他是摇囯的太子殿下，万不能再将摇囯的子民置于死地了。
而父皇母后以及阿鳢……摇囯王城的仇。
乔琅的手指微微捏紧了书籍，一片红梅的花瓣被风吹了进来，悠悠落在书桌上。
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指腹缓缓压住那片花瓣，轻轻一碾，红色的汁液慢慢沾染了指尖。
低垂的眼睫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冷漠。
“长孙瑾瑜……”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轻轻的笑了起来。
——
——
红笏院。
乔沂刚迈进门，三姨娘就迎了上来，“我的儿。”
“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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