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19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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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藻前走到烟尘渡身边，玩味道：“不准备逃吗？”

只要烟尘渡开口求他，他是可以考虑的。

那些小忍者们都在拼命思考对策，烟尘渡却在船长室内不停翻翻找找，不放过任何细节。

烟尘渡忙着手上的动作，不理他。

玉藻前顿时感觉有些无趣。

“找到了！”烟尘渡从柜子中拿出一个破旧的盒子，三两下破了锁——船长室内一般都会有关于船员身份的文件。在这里，最有可能发现秋染的事。

玉藻前静静看着。

在他眼里，烟尘渡过于高傲自负，不把普通人放眼里，却又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太太，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人类，还真是矛盾啊。

当烟尘渡翻开一个尘封的本子时，一道幽蓝色的烟雾飘出来，“为何打扰我？”

那烟雾凝结成半透明的男人模样，身形高大，脸侧轮廓棱角分明。还有一个小男孩的灵魂躲在他双腿后，探头探脑。

“秋染，”烟尘渡站起身，“泽婆婆在等你回去。”

听到泽婆的名字，男人明显一怔，脸上浮现酸楚。他看着自己的掌心，自嘲道：“你认为，我还能回去吗？”

他已经死了。

更何况，还做了那样的事。

海水已淹没至小腿，玉藻前和烟尘渡那边却没什么动静，几个忍者转头一看——

鬼啊！！！

“秋染，你曾是被村子收养的孩子，由泽婆抚养长大，”即使只随便翻了翻，烟尘渡也记住了看到的所有信息，“虽然勉强让你住下了，但村民其实并没有完全接纳你。”

疏离、排斥，甚至是更过分的事。

“你长大后还去做了海盗，这就让他们更加厌恶你，甚至还连累了泽婆，让她不得不搬出村子，独自一人在村外。”烟尘渡问道，“为什么，你要成为海盗呢？”

真的是村人口中所言，想要报复村子吗？

“……这群懦夫，”男人拳头紧握到颤抖，终于还是开了口，“一直躲躲闪闪畏畏缩缩有何意义？！”

永远惧怕海盗，村子刚有点积蓄就会瞬间被海盗洗劫一空，永远处于被动之中，在海盗走后又不住咒骂，再重复这样的生活——

那还不如主动出击！无论是抗争，还是像秋染那样深入敌人内部。

烟尘渡点头，“的确。根据这上面的记载，你做了海盗之后，村子遭受的袭击就少了很多。我猜，是你做了什么动作，改变了海盗的攻击方针吧。”

“后来，我成为了船长，和一个被我救下的女人在一起，有个这个孩子。”说着，男人伸手摸了摸身后孩子的头。

孩子母亲在孩子出生后不久，就离世了。

“之后，我决定回到村子，继续过普通人的生活，陪着婆婆度过晚年。”男子道，“我已经有了足够的财富，可以让全村的人都搬走。不愿搬走也罢，我掌握了关于海盗的所有情报，村子完全可以据此制定出防御策略。”

“——原本，我是这样想的。”

烟尘渡了然，“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对吧？”

而且，就算秋染能回到村子，依村人对海盗恨之入骨的态度，又哪会那么顺利。

“部下里有一众人，一直不服从我，甚至在知道我要回村后，准备在我之前袭击村子。”男人道，“还好，他们的计划被泄露，于是我决定先用小船回去，让村子提前做好防备。”

他原本想将孩子一起带走，可当时孩子贪玩跑不见了。没时间再找了，他便只身一人快马加鞭赶回了村子。

秋染的语气渐渐染上恨意，“费了很大功夫，才让他们勉强相信我——我告诉他们，我会拦住那群海盗的，你们撤离后记得将灯塔的灯点亮。”

“他们答应了。”

玉藻前早已猜到了答案，嘴角的笑容里尽是讥讽，“可是却没有点。”

“是啊！”秋染突然哈哈大笑，发狂般大喊，“他们没点！没点！他们没有点灯！！！”

多么嘲讽！

这群人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死活！！！

海盗间的械斗十分激烈，注定大船是要被毁掉的，要回来只能用简易的小船，而小船上是没有专门的导航设备的。

茫茫大海中，没有灯塔，要回去谈何容易——不，那根本就只有等死一条路！

刚刚就切身感受到了这点，几个忍者沉重无言。

“其实他们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秋染微微冷笑，“在与海盗战斗时，我就已经死了。”

再后来，他飘荡的灵魂，看到了战火和烟尘中，自己孩子的尸体。

他的孩子……也被杀了。

要是有灯就好了，他说不定就可以去救下自己孩子。要是之前就把孩子带走就好了，不，要是一开始就不打算回去就好了！

这群人——

都是因为这群人！！！

男人的灵魂失控，化作恶灵，与落到这个世界的式神妖力呼应，变为了巨大的食人海蛇，对村子进行了猛烈的报复。

“那些已经洗心革面准备跟随我的部下们，有的尸体漂到了海边。”

谈话间，海水已淹没半间屋，几人惊慌不已。秋染平静地立于水中，脸上是扭曲的恨意，“你知道那些村民是怎么做的吗？”

要藏起一滴水，最好的办法是将它放入大海里。

烟尘渡心下一凉，想起那闪闪发光的沙滩。

犹如白骨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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