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废太子（15）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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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牧之可以拒绝其他前来探望的大臣，但是拒绝不了借着天子名义前来的贺承之。不过让贺承之瞧瞧他的伤势也好，毕竟从凌雪阁带给他的消息，远不如自己亲眼所见的来得真。

“殿下，秦王他一直没有醒。”钟灵双眼红肿，似是哭了很长一段时间。

贺承之没有说话，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带来的医者上前一步。

躺在了榻上的人面色惨白无血色，压在了被褥上的手爪如枯枝，乌青色的眼窝、紧闭的眸子以及那如同游丝一般快断了的气息，让贺承之忍不住心中发笑。

可是他还不是不肯相信。

他走近床榻，握住了贺牧之的手，痛声道：“孤从外头找了神医，皇兄一定会安然无恙的。”抱着头巾的医者在贺承之的眼神示意下走近了床榻，替贺牧之把脉了好一阵子，眉峰时而皱起时而舒展。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医者才往起身，在贺承之的耳畔嘀咕了几句。贺承之闻言一喜，可是面上更是做出悲痛欲绝的神情来，他坐在了贺牧之床边，絮叨了好一阵子后才满脸沉痛地离去。

贺牧之的伤势自然是无碍的，只要有天书在，就算贺承之请来了第一神医也瞧不出什么东西来。人一走，那躺在了榻上一动不动的人，立马便坐起身来，哪里像是个沉疴之人？钟灵也摸了摸眼角的泪，迎向了床头，低声问道：“爷，太子那边被骗过去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贺牧之勾唇一笑：“静观其变。”

贺承之是放松了警惕，可是他心中的不安却没有丝毫地减少，尤其是在外的汉王贺锦之也立了功劳，赢得了承德帝的赞赏。只要一天没有坐上皇帝的宝座，他的心便得不到安宁。

这一年的春，朝堂内多有轰动之事，一来感慨着秦王的英明，二来则是为他遇刺、奄奄一息而感到惋惜。也就在这时候，宫中同样传出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天子耽于酒色，身体自然被掏空，一病不起，不到一旬的时间，便形如枯槁。朝中的重臣内心满是惴惴不安，急于知晓境况，可谁知一律被宫中挡了回来，就连大将军、丞相一流的人物进宫都没能面见天子。

四月十四日，山陵崩。

宫里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贺牧之正收到了晋阳公主那边送来的兵符。萧国公自然是不愿意干涉皇子之间的斗争，可是萧明远和大长公主便是不一样的心思。他们知道晋阳是贺牧之的嫡亲妹妹，如果能让贺牧之坐上皇位，未来的萧明远，就算不能够继承萧国公的一切，他的境遇也不会比府上的世子差。人一旦有了一丝的欲念，再加上那点儿机会，便会竭尽全力地把握住它。

贺承之仍旧是太子，承德帝驾崩后他自然能够于灵前继承皇位，眼下百官得到了消息后正匆匆忙忙地朝着宫中赶，贺牧之的计划很简单，直接买通了宫门屯卫，阻断了百官入朝的通道。他不急着赶到太极宫中，而是等着得到了消息后的贺承之率领着东宫卫队出来。

“汉王逼宫了！”贺牧之做这一切当然先是以贺锦之的名目行的，毕竟他是一个病得只剩下一口气的人，哪能够出现在宫中？贺锦之上王府中多次，也解释了晋阳的事情，可是贺牧之仍旧觉得心中憋着一口恶气难以吐出。

汉王的亲兵能够有多少？贺承之在听说造反者是贺锦之时，内心多多少少是松了一口气的，他以贺晋之为先锋去消灭那些个乱臣贼子，哪里知道数百卫兵冲出后便被紧紧包围，卫王贺晋之被弯弓拉箭的贺锦之当场射杀。

“太子下毒弑杀天子！本王得皇后密旨平乱，杀了这不忠不孝之人！”贺锦之朝着城楼上的将士高声喝道，他将手中的令牌展示出来，又喊道，“这是虎符，是凭证！”楼上的人哪里分得清到底是真是假，也不知道站在哪一边，他们的片刻犹豫，便让秦/王/府和汉王府的亲兵一并朝着宫中涌去。太子府的亲兵见卫王都被射杀了，一时间心惊胆战的，哪里敢应战，纷纷地往深宫缩去。

“□□羽得知宫中大变，一定会调兵遣将，前来攻击，到时候就麻烦了。”贺守素皱着眉，他不顾其他人的眼神，朝着贺牧之拱了拱手道，“殿下，臣愿意杀入太极宫中！”要知道承德帝驾崩的消息才传出去，遗体就安置在太极宫，贺牧之身为皇子，不管怎么样，都是不能够闯的。

“这是大不敬！万万不可！”姚贞观向前一步道，“不如占领各个宫门，安抚好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