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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戴沐芳的脑子“轰——”地炸了。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遇见了靳元驹？
他迅速在脑子里倒带，回想起来了这条时间线。
上辈子的时候，入秋时有一个慈善晚会，谢文生有去献唱。
靳元驹正好在这个酒会上，表达了对谢文生的好感，原话是这样的：“谢文生长得确实漂亮，是让人看一眼就想和他谈恋爱的脸蛋。”
有人周转把这句话告诉了戴沐芳。
这件事应该还没发生多久，所以他们现在姑且还是情敌关系。他又想起来那个所谓的主线任务，手心里积了层汗。
“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
祖母的脸色没变，但眼神已经昭示了她的不悦。“元驹，过来这边坐。”
“先不了，”靳元驹礼貌地接过祖母的手，亲了一下，“我先去楼上等伯父，一会儿来陪您聊天解闷儿。”
说完这句话，他低头看了一眼戴沐芳。
戴沐芳就跟个刺猬似的，尴尬地看着他。如果什么都不说，他二十几年的教养就真的白学了。但如果要说话，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他扯了句法语用来敷衍：“salut.”
靳元驹笑了一声。“salut.”
他又转头对祖母说：“元芳长大了。”
戴沐芳：“……”
他又不叫元芳！
目送靳元驹上了二楼的书房，祖母终于拉下了一张脸：“你现在这张嘴，怎么这么没有遮拦？”
戴沐芳在心里给六九记了一笔，耷拉下脑袋说：“我那不是对他说的。”
祖母明显把这句话当成了借口：“我不赞成你进那个圈子，这也是一个原因，出口成脏不说，行为也变粗鲁了。男人难道一定要会说脏话才能有男人样子？”
戴沐芳及时服软：“我一会儿给他道歉。”
他大老远回来一趟，祖母也不想总是对他说教，态度软了下来，说：“过来帮奶奶捶捶腿。”
“靳元驹怎么会来咱们家？”戴沐芳忍不住问。
“商量合作，说是要建一笔基金，你看你多久没关心家里的情况了？”
她本来以为戴沐芳会不耐烦，但没想到他在认真听：“什么类型的基金？是爸爸的主意，还是靳元驹的想法？”
这个反应更让祖母吃惊：“哎哟。”
戴沐芳演出一副腼腆的样子：“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
上辈子在他眼里，除了演戏真的就什么也装不下了，当时有人形容他是“拼命三郎一根筋”，他还不服气过。再活一次，连他自己看着都有点傻。
说不想当明星了，是一时的气话，他执念了那么多年的东西，不能说放下就放下。但其他方面，包括家里的产业，他也必须上点心。
如果制造那场车祸的，正是被戴家得罪的人呢？
祖母摸着他的头发，布满了细纹的眼眶有些红了，指尖也有些颤抖：“都说你最聪明，但是也最叛逆，准备好的商学院不读，偏偏要去学演戏……你什么时候定下来，我才能安心了。”
这个时候祖母还不知道谢文生的存在，戴沐芳心想，还是先什么都不说吧。
戴彦也回来了，见到自己不成器的小儿子在，不冷不淡地问了几句，把衣服交给伯伦斯，就匆匆忙忙上楼了。
戴沐芳待了一个小时，没等回来大哥，就听祖母的，回了自己房间里休息。
但他没能睡着，房间里的每个摆设都让他难以释手。大哥亲手给他画的半身油画像，十岁生日时得到的模型，在爱尔兰读书时写的日记，还有床头摆的一本莫里哀的《无病呻吟》。
这儿的东西，只要不是他本人移动，就基本不会产生变化。
这再次让他产生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考虑得怎么样？”六九突然问。
戴沐芳一愣：“什么怎么样？”
“主线任务，什么时候采取行动？”
戴沐芳往床上一躺，获得新生的几个小时后，他终于拿回来了一点属于“商人的儿子”的智商。
“如果我不执行这个任务，会有什么后果？”
“这是违约，”六九说，“接受了福利，却不给出代价，系统可以舍弃不信守承诺的宿主。”
“嗯……”戴沐芳说，“如果我不想做主线任务，直接要知道真相，需要花多少钱？”
六九似乎对他这个答案失望了：“嗯，如果你愿意出三十亿购买的话，就能享受金色重生，一路飞黄腾达了呢。”
戴沐芳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三十多少？”
“三十亿，童叟无欺三十亿。”
戴沐芳心想，这系统哪是心脏，是心真他妈的脏。
“一条人命呢，”六九开始阴阳怪气了，“难道还不能值三十亿吗？”
戴沐芳呆呆坐在床上。
三十亿的流动资金，戴家肯定拿得出手，但戴沐芳拿不出。
再说了，这么些年他硬着骨头不依靠家里，重新活一辈子，反而要变成吃戴家软饭的软蛋了么。
他也想过很多，包括他已经重新开始的人生，到底应该怎么做。那个三年后才会发生的谋杀案，又能在什么地方找到端倪。他选择了接受这个系统，那系统为他安排的任务都有些什么意义。
“就像游戏，”六九说，“如果让你直接充钱就可以通关，你还会有接着玩下去的兴趣吗？”
戴沐芳：“好吧，我为我之前的鲁莽道歉。”
他对着空气伸出手：“真的很对不起，之前是我太想当然，可以重新给我介绍一下你吗？”
六九：“哼。”
戴沐芳：“……”
还挺能闹脾气。
“之前我已经给你说过了，我是上帝升级系统，也就是说，我的任务是让你得到你最想得到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