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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完了？”卓涅心觉得不是这样，仿佛在回应她的疑问，残留的红光渐渐凝固，变成两块红润剔透的琉璃残片掉在地上。
两人一人捡起一个。
每个红琉璃残片上都有明显的人为雕刻痕迹，运刀细腻，但只是线条看不出到底有什么名堂。
卓涅心端详半晌，猛地拍了下李重绫的肩膀，“这次的考验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李重绫默然不语，却把自己手里的那片递给她，等她告诉自己想出了什么。
“那个什么什么掌门说得加持，就是这个，红光会为我们承担一次致命的伤害，然后将受伤的人默认为失败传送离开禁制，留下红光的加持本身。这个东西……”卓涅心敲击两块巴掌大的红琉璃片，清脆曼妙的声音回荡在苍茫的天际间，“既然每个人都有，那就是要我们干掉所有人其他人收集起来，才能拼出最后夺魁的方法。”
李重绫沉吟片刻，似乎在思考她的推测。
“不用夸我，我知道自己特别棒，这种简单的思路你要是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卓涅心特别喜欢自己抢在李重绫前面得知这点，可她忽然觉得不对，李重绫大概也是猜到加持的道法与可能的得胜手段，才去尝试袭击通道。
她收起得意的笑容又看向李重绫，她正用看傻子的目光也看向自己。
“才出来多久，掌门说得话你就忘了！”卓涅心刚对她的雷厉风行人狠话少有那么一丁点的好感，这个平静但漠然的眼神就全抵消了，“我知道的事会告诉你，也麻烦你动动嘴说一下你脑子里的想法，我没工夫猜。”
“我只是觉得这种事人人都能知道，不必说，浪费时间。”李重绫难得诚恳一次，却是让卓涅心气吐血的诚恳。
她其实早该想到的！
这样无所遁形的禁制地形，就是为了让所有参加试炼的人相遇缠斗，才能争出第一，这样也好，省得一个个找一个个躲。
两块琉璃片的切口对不上，只有这些看不出任何取胜方法的端倪，卓涅心勉强压住对李重绫的怨气，收好残片。
风卷着枯草紧贴石砾碎土龟裂的地面，卓涅心决定好好玩这场狩猎似的斗法，她往前走，紧致的压迫忽然自下传来，刚刚被卷起的一团枯草活了过来，箍住她的脚踝，越收越紧。
“交出碎片！”
声音来得方向和突然袭击的方向相反，卓涅心和李重绫同时抬头，两个陌生修士从天而降。
正愁心情烦躁被气个半死没处发泄，卓涅心的剑挣脱束缚，像她的怒火一样，直冲天际。
这把剑是没有剑灵的，但却像有剑灵一般，活了过来，带着诡异的多色剑光，笔直划开焦灼的烈阳，澎湃的剑意荡震激烈，几步开外的李重绫在剑苏醒时愣住，她从以为只有那些拥有剑灵的剑才可以在剑修手中发挥出这样的威力。
两个偷袭的修士都是木灵根，此地到处荒芜却还是有矮草灌木，他们借以突然发难，原本以为万无一失，却见被缠住脚的一个对手根本一动不动只是静静仰头，另一个剑意横空，绕电奔云，直斩而来。
卓涅心早就可以无需触剑也能操纵自如，她以剑意灌注，再聚剑意于手指，撕碎的枯草在她强烈的灵气中不能自已漫天滚飞，像是在仓皇逃窜。
空中剑变成一道残影，两个人前后相错闪避，剑身折射的耀眼光辉把他们明明背光的有利突袭变得视线搅动。
太慢了，结束了。
李重绫低下头，揉了揉强光照疼的眼睛。
两人以为已经躲开了剑，可他们忽然觉得胸口像被推了一下，再低头看，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变得神鬼莫测的剑极快得穿过他们两人，红光溢出，地上活过来的植物都重新安静下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剑回到卓涅心背上后，两块闪亮的红琉璃片才应声落地。
李重绫没有去捡，她默默看着卓涅心，剑身那辣眼睛的乱七八糟七彩光总算没了，变成淡淡的粉色，竟然在后背上老老实实待着的时候还有几分乖巧可爱。
三年，卓涅心驾驭着一把普普通通的剑，却仿佛赋予了剑生命。
卓涅心可没看李重绫，她笑着呼出口气，心情总算舒坦。刚刚李重绫那样潇洒飘逸迅捷的一击，自己也不差嘛，总算没输，挺好挺好。
“要不然就待在这好了。”卓涅心捡起新鲜的两片琉璃，不拘小节拿袖子擦掉浮土，“反正这帮废物会自己来找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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