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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事儿是蒋启荣那小子干得？”王高气得不行，说话声音不由自主就拔高了。
王素芳无奈地看着父亲说，“是啊，爹你声音小点，你是准备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王高这才收了声，“这件事你别再管了，蒋启荣那混小子说什么你都不要信，也不要再去见他，听见没？”
王素芳面上答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她怎么可能不管，想起上辈子，她突然发高烧，江言蹊在大雪天抱着她跑了几十里路去医院，一路上跌跌撞撞，他都没有让她冻着，到了医院他的腿早就已经冻僵了，那时候她靠在床头，小护士替她打针水时候满脸羡慕地对她说，以后找男人啊就要找她男人这样的，医生说他那脚要是不好好养着肯定会留下残疾……但是见她时，他却半个字都不提。
上辈子的种种情形与这辈子交织子在一起，王素芳心里无法平静下来，江言蹊对她这么好，如果因为她让他上辈子终身未娶，这辈子又因为他受苦，她不愿意，一直都是他在为她付出，这辈子轮到她了。
说完事，王素芳跟着王高日常去上工，王素芳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她心里挂念着江言蹊，眼见就要十一月了，虽然禹西村冬天比外头稍微温暖一些，但是县城里却比禹西村冷许多，更何况是ge委会那样的地方，他们会怎么对待他？
“小芳？”“小芳？”
张建国进屋之后就喊了好几声，却发现王素芳一直咬着笔杆不知道在想什么，甚至他喊了好几声王素芳都没有回神。
“啊？”王素芳被张建国拍了一下，猛地回神发现原来是张卫国在旁边。
张建国这个角度正好看见她如同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张建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一直都很喜欢王素芳，只是王素芳傲得很，看不上他们这些大老粗，就喜欢从城里头来的知青，“想啥呢，搁这儿发呆？”
王素芳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怎么了？有事吗？”
张建国说：“找你问个事儿，之前有听说包产到户的消息，咱们村里怎么说？有消息吗？”
“这事儿我哪里知道啊。”王素芳本来心里装着事，和张建国说话就有些心不在焉。
张建国今天也就是借着这个由头来找王素芳说话，他看了看周围都没有人，才悄悄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用油纸抱着的点心塞进王素芳怀里，“给！”
王素芳看了一眼，笑着拒绝了，“不用，你吃吧。”
“我好不容易去了趟县里，特意给你留的呢。”张建国那张方正的国字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王素芳知道张建国对她那点心思，若是放在从前他会觉得很享受，女人总是喜欢被人追求的，可是活了一辈子王素芳对这些早就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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