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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谢客容不敢光明正大的跟林家摊牌,就是因为这一层关系。
欠的东西总得偿还,毕竟林家不是菩萨,肯定不会慈悲大发做善事。让谢客容爬这么高,就是为己所用,谢家上下的性命,就是林儒控制谢客容的筹码。
如今这件事闹得这么大。
外面的人想不知道都难。
“有的事情在下虽然没有说过,但是外人也不瞎。两个壮汉杀不死一个八岁大的小娃娃,是被人从中作梗的可能性大还是这孩子天资过人的可能性大”
“对了,拿钱办事儿是原则,既然没办谢大人的事儿,这钱也不会收。之前那些,五日之内会尽数奉还。”
后来谢客容已经没再听他说些什么了,心里满是外面的事情。
父母以及小妹,还有殷鹤。
不过殷鹤机灵,身边应是有人照应,不用太过担心,但前者就不一样了,完完全全就是一群任人掌控的筹码。
圣上到底还是没查明谢客容有切实的证据与此事有关。
说来也是奇怪,每次谢客容都摆脱不了嫌疑,但到最后总能够金蝉脱壳。
既然是差不多洗清了,也不好再把人继续关下去了。
而且戈尔丹的可汗也有来信,问其使臣为何毫无音讯。圣上只得一面回是大雪封路,一面把人给放了去。
谢客容出了这天牢,先是告了假,说是可能要回一趟家乡。谢客容家在川渝,但前些日子听闻父母拿了京外的一块儿地契,已经迁过来了。而且妹妹嫁的离京不远,说是万一真受欺负了,好回娘家。
然而还没走到谢府,谢客容就遇见老熟人了。
“这些日子怎么样”
谢客容顿了顿,努力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多谢伯父相救。”
“我可没救你。”
谢客容瞧了一眼林儒今日的行头,暗色斗篷,兜帽能遮住脸,手里还提了个大锦盒。不过也就是扫了一眼,便请林儒进了门。
虽然谢客容知道,林儒一来准没好事儿,但心里还是不断祈祷着,别听到什么不能接受的消息。
两个人在正厅坐下,谢客容还没来得及喊丫鬟倒茶,林儒便罢了罢手,将手中的锦盒往桌子上一放。
“伯父这是什么意思”谢客容没动手去拆,而是先开口问道。
“打开看看。”林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谢客容半信半疑的将盒子掀开了一个角。
然而只是瞄了一眼,便止不住惊呼出声,随即将手上的锦盒扔了出去,愣在原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半晌才木讷的低声道,“娘”
“客容,这只算是对你这段时间表现一个微不足道的教训。你要是依旧不知悔改,下一次就不是”
林儒还没说完,忽然就见着眼前的少年拔刀相向,完全没了以往读书人的气质,像个疯子一般冲了过来。
“你杀了我娘,我要杀了你”
林儒毕竟不是武将出身,又是上了年纪,哪儿比的过谢客容的力气,搏斗了两个回合,就被逼到墙角,刀子也被架到了脖颈上,处于一个绝对劣势的状态。
谢客容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着跟眼前这个孽障同归于尽。
刀刃逼出了一滴滴红珠,却依旧是划的不深。能看的出攥着刀柄的手在不断颤抖。
也是,以前谢客容哪儿经历过这般大风大浪。本应只活在先人杜撰里的场景,哪儿会料到有朝一日成真了。
“客容,林家兵可都守着呢。你现在杀了伯父,你那父亲和你那小妹以及你小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这一世也止步于此了。”被扼住脖颈,林儒依旧是没有半分慌乱。
谢客容闻此果然犹豫了。
的确不应感情用事的,毕竟前路还长。从一开始和林家沾上边,这些命运就是逃不掉的。
无权无势者只能一忍再忍,或任人宰割。
“咣当”一声,手中的利刃应声落地,死扼住对方的手指也松开了。
林儒轻蔑的笑了一声,踢了一脚地上的匕首,“做事如此摇摆不定,也只能是一辈子当臣的料,永远成不了主宰者。”林儒说完又仔细的打量了谢客容一圈儿,眼神就像是打量什么智力低下的牲畜似得,不过最终还是离开了。
这一趟果真是见到亲人了。
关键死因不是别的,只是因为谢客容不谨慎的冲动,酿就了这个结果。
谢客容只是双眼空洞,整个人呆滞的跪到在地上,过了良久,才垂下了两行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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