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路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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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人对于“修路工程”提出反对意见，认为鲁迅的话才是至理。因为，他不仅是思想家，还是个革命家，经过历史验证的。所以，需以人为本。先引进人才，得让这些人才走一走，走的人多了，时间久了，便创造出一条路来！

后来，领导接受异议。因为，他自觉不比鲁迅是个文学家——有思想。而自己，顶多算是思想上的“半路出家”！

于是，他决定开会讨论。

辩论会分成两派，轮番论辩，论点是：“到底是先引进人才重要呢，还是先修路重要。”本市未来经济是否辉煌腾飞，在此一举。

正反双方，一通大辩特辩，面红耳赤地久争不下。最后，仍各执己见，毫不妥协。

一方辩手甚至急了眼，气急败坏地抛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论点，双方不由分说，又是一场“鸡蛋大战”！

领导不过偷闲喝了口茶，一听台下众人话锋突然转向鸡和蛋，急得烫住舌头，嘴里一口热茶喷出来，拍案而起：“给我住嘴！呸——吵什么！修路的事情，你们瞎扯什么蛋！”

台下众人害怕领导脾气，嘴张得比先前互相撕扯的鸡蛋还大！各个语塞禁声，呆若木鸡。

领导口吐莲芳，唾沫飞溅。会议室口水与茶香漫舞。

台上的茶杯中，泡的是祖传炒制的大麦茶。其亮黄色的茶汤，芬芳馥郁。麦粒经过流传千年的工艺炒制，饱满的颗粒不仅耐嚼，而且醇香持久，直抵肠胃，完全不输于“清新口气，你我更亲近”的绿箭牌口香糖！

只见领导唇齿蠕动，歪嘴挑舌地搜寻牙缝间残留的麦粒。那焦黄的麦粒，在黄牙齿缝间，不断被研磨，沁出甘爽焦香。

他左手又提起茶杯，慢慢放到唇边，摇头晃脑地吹走汤面冒出的腾腾热气，吸溜一口茶汤，连同碾碎的麦渣下肚。深出一口气，眉眼舒展，脸色终于缓和。

领导扫视台下众人，目光有一丝锐利，缓缓坐下，他道：“我决定了——先修路！无需再论，散会！”

众人愕然，一个个摸头托腮地互相嘀咕议论，猜不透领导的想法。好比其手中的茶杯，永远不知道，他在里面究竟放了多少“黑暗料理”！

后来领导解释：人才固然重要，但是“三军易得，一将难求”，人才不是那么容易得的。即使一时利诱良才，也非长久之策。一旦发现前路艰难，或不通，再聪明的人也会急挠头。于是，路没走到头，“跑路”的人倒多了！所以，必须先修路！人才，在与不在。路，就在那里，不曲不折！

人才好比“野鸡”，路好比“鸡蛋”。鸡当然要好吃好喝伺候着，才肯下蛋。可万一哪天少了粮，它是会飞走的。相反，如果事先在窝里放颗蛋，结果就不一样。鸡对蛋是有情感维系的，它的目标就是“下蛋”，否则不会开心地“咯咯”叫。这时，无论刮风下雨，鸡总会满怀希望地坐在窝里，耐心孵那颗蛋，等着破壳而出、生命绽放的那天。如果你拿走那颗蛋，说不定她还跟你急哩！

所以，一定要多修路，修好路。人最绝望的，不正是有心投门，却无路可走么！

因此，这个城市，渐渐被一条条大道分割出一块块“蛋糕”，鳞次栉比的。导致每块蛋糕，大小不一，各有特色，口味也略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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