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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书屋分北初级(幼儿班小班),西中级(幼儿园大班),南高级(学前班),东边是堂长(相当于校长),掌事(图书管理员),夫子(老师)等人的办公室。
整个学堂约有五十来人。
后院的小屋舍则是食堂和寝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学子们分走读生,托管生,寄宿生。
温暖依属于托管生,在学堂吃不在学堂住。
初级学堂有十二名学子,包括她在内,有四名女生,年龄基本比她大,教的是启蒙,识字。
有了司明皓上午闹的那一出后,温暖依在墨香书屋可以说是横着走,没有人敢在惹她麻烦了,就连高永官都不作死了,柳青城也不来搞事了。
那些真正读书人,是不屑与她这种走后门不学无术之人来往的,另三个女生,赵家赵秀仪,高家高永玲,刘里正女儿刘彩珍,都是镇上家境殷实人家的小家碧玉,瞧不上她这种乡野小子。
排挤在任何时代都不会缺少,温暖依倒也不觉得难过,就是觉得小日子有点儿无趣。
司明皓最近常常在外打野,刚开始是一天一夜,后来是三天三夜,最近半个月没出现过了。
学堂混一天结束,回去院内空荡荡的,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黄昏变成黑夜,温暖依有种慢慢被这时代吞没的错觉。
若非每天清晨刘贵家那几个娃雷打不动的来她这打卡,如定时闹钟般将她从沉睡中吵醒,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活人。
最近总梦到以前的事,以前的人,以前……未了的心愿。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明天是考问的日子,大概就是以前的一月一小考。
高级学堂考的是琴棋诗画,中级学堂考的是经书和释义,初级学堂考的是识字和朗诵。
午休时间,温暖依懒得回家,跃跳上院中那株大树,钻至枝丫最密处躺下,开启了每日例行的午睡。睡至迷迷糊糊中,温暖依被两声音吵醒了。
“宁兄,这次月考,你可以帮我画张像吗?”少女声音娇羞道。
“这……高学妹,小生这次已经画好了,临时赶画怕是来不及了。”
一听到拒绝,少女顿时不悦了,命令道:“从现在开始你不吃不喝不睡,总能赶出来的。”
“不,我不行的,你可以找顾兄帮忙,他的画技比我好很好。”
“哟,顾学兄是什么人,会帮她画像,宁兄你这玩笑开的很过火。”旁边的人取闹道。
“是啊,是啊,顾兄惊才绝艳,高学妹虽然长得还不赖,但怕是入不了顾兄的眼的。”
少女气得直跺脚,却又不敢拿别人怎样,只能把气出在面前男子身上,“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让你画像,是瞧得起你,要不是我爹资助你,你有什么资格来墨香书屋求学。”
四周再次哄笑了起来。
……
温暖依彻底被吵醒了,透过树叶瞧去,树下是高级学堂,那少女竟是她前桌的高永玲,高永官的妹妹,而那男子,约十六七岁,麻布青衣,看背影隐约有些眼熟,一时之间温暖依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高永玲拼命拉扯着他,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点取笑间,更多的是讽刺那男同学不顾好歹,竟敢无视高家少女的青睐。
“真是丑人多作怪!”温暖依低咕一声,随手摘下一颗果子,两指一夹,精准掷了出去。
“哎哟,谁打我。”高永玲吓得摸着额头尖叫,四周哄堂大笑起来,高永玲惊恼交加,仓惶而逃。
觉也睡不好了,温暖依起身而起,轻巧地跳跃着朝初级学堂钻去,突然被眼前的人影吓得脚一滑,眼看就要掉下去。
“小心!”那人快速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提起起来。“吓着你了,抱歉!”
树影斑驳落在面前之人身上,颇有几分迷茫,温暖依适应光线后,才看清了面前之人。
男子约十七八岁,一身青绿衣衫不扎不散,颇为伏贴,两只长手纤长瘦弱,十指如葱,骨节分明。往上,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容颜,肤色苍白,唇色艳红,整个人如同那低哑的声音一样,流露出一股病态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