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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玻璃，两边有着两对父子，儿子和父亲，父亲和儿子，三个本该最亲近的人，却无什么话可说。
沉寂了许久，眼看着安排的时间就要结束，玻璃对面，曾经风光无限的父亲如今浑身只剩下一身潦倒，秦俊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还愿意来，可这么僵持着，应该也不是双方希望看到的。
“爷爷。”
“爸。”
玻璃对面，低沉的一声打断了秦俊的话。
攥紧了手心，秦仲眯着眼看着对面自己的儿子，“你还当我是你爸吗？”
秦修海坐直了身子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微昂着下巴，蔑笑着看着对方，虽一身狼狈，神色依旧倨傲，甚至还往日更加放肆。
“瞧您这话说得，您不是还好好地在这里吗。”
“秦修海。”
秦仲无法抑制心里的怒火，从座位上猛然站了起来，吓得秦俊连忙扶住秦仲的手臂，可才出手，秦仲就直接甩开了秦俊打算扶着自己的手。
沉重地迈了几步，走到了秦修海的面前，拧眉凝视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好儿子。
“你到现在还是不知错。”
“知错”，秦修海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哈哈大声笑出了声，“爸，我何错之有啊。”
秦修海瞧着面前老人脸上那难掩的怒意和失望，心里无比地爽快，“您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就该痛哭流涕，然后再爬到您的脚边祈求您的原谅，说我不该，说我错了。”
“可我从来就没觉得自己是错的呢，相反，错的人却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还要要求别人认错。”
“看来我来这里就是一个错误，秦俊，我们走，他已经无可救药了。”
“爷爷。”
秦俊叹了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傲然看着他们的秦修海，护在秦仲的身边便打算离去。
他可能都和爷爷想太多了，他们从来就和那个人不在一个世界里。
“爸。”
扶住门把的手顿住。
秦仲没有回头再看他那个儿子一眼，但他还是停了下来，他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秦俊。”
被突然点名的秦俊抬眼看向玻璃后的身影，心里隐隐期待。
秦俊知道就算爷爷原谅了父亲，但父亲依旧难逃责罚，父亲需要负责的不止是他们家，不止是爷爷，可事到如今，父亲他，是否也会想要得到爷爷的谅解，所以才会，才会……
“你觉得比起我，你爷爷是个好父亲吗？”
“这……”秦俊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秦仲，又看了眼深深看着自己的父亲。
对上他的目光，坐在远处的秦修海回了一个鼓励的笑容，和煦的笑容不带半点那些暗夜中的可怖，恍若回到了幼时父亲少有的几时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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