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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涂药动作一顿，扭脸看了看睡得正沉的墨千痕。
上路的时候墨千痕也没醒，白无绝坚持带他，亲自把他抱上了马车。
什么关系？白无绝有些事还没跟墨千痕讲透，不好凭己之愿就定义关系。
“我不喜欢他，一直都不喜欢，就是他，害死了我爷爷，绝爷，你千万不要再和他扯上关系了。”何田田眼眶一红。
“何老司座的事，我跟三殿解释过，墨千痕没有杀人，凶手是胡全顺。”白无绝再次解释。
“我知道……我知道……”何田田抽噎两声，硬生生稳住情绪，“爹爹说过，何家遭难有迹可循，能够决定一门存亡的，只有陛下一人，而且新的司座大人上任，也太及时了，一定是爷爷早有预料，但是……痕王不发难的话，陛下又怎有借口对付何家？说不定我们谨小慎微一些，能够一直平安无事呢。”
“田田……”白无绝语重心长地道，“一朝天子一朝臣，非选定效忠继任皇王者，纵再谨小慎微，也难无事。你要怪，不如怪我，是我坚持除印，惊动墨千痕，他才去的御则司。”
“我怎会怪你？”何田田摆摆手，“算了，不说痕王了……绝爷，我表哥呢？你跟我表哥现在又是什么关系？”
她表哥，自然是墨清淮。
白无绝没有说话。
何田田埋首继续涂药，时不时呼口气减轻伤处疼痛，插空道：“你们都为对方拔除了契印，是有感情的吧？我可暗自希望你成为我表嫂好久了。”
“我拔除契印，不是为了谁。”白无绝必须纠正。
何田田道：“我不懂你为了什么，我只知道，表哥喜欢你，你也喜欢表哥，对不对？”
“错，我不喜欢三殿。”关于这点，白无绝毫不迟疑。
“不可能！”何田田抬起脸来，“你喜欢谁，不喜欢谁，态度明确，辞色显豁，只要眼睛不瞎，都看得出你对表哥与旁人不同。”
“是吗？”白无绝一怔，看向墨千痕侧颜，显而易见的事，他一定也看得出，那他这一路一厢情愿的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心里可真不好受啊。
“嗯嗯。”何田田点头如捣蒜。
“不同而已，不代表喜欢。”白无绝认真道，“最起码不代表男女之情。”
“就像……我喜欢表哥，喜欢爹爹，喜欢绝爷，不是我喜欢少邦哥哥那样？”何田田恍然若懂。
“何大小姐真是长大了，会分辨感情了。”白无绝奖励般扬起唇角。
何田田唉声叹气道：“完了，表嫂没戏了。”
“你是我嫂嫂不就行了？”白无绝道。
“嗨，别把我叫老了哦。”何田田口是心非地笑在眼角，“哎绝爷，我偷偷听见爹爹说，表哥也来平狱城了，他追你来的吧？”
“我已经跟三殿把话讲清楚了。”白无绝道。
“无情！”何田田冲她一皱鼻子，“可怜的表哥，怕是要伤心很久了……啊！”
“嘘，小点声。”白无绝怕她惊醒墨千痕。
何田田笑脸一瞬间冷凝：“绝爷……”
“怎么了？”
“表哥也来平狱城了，那我昨夜没看错，那两个人就是表哥的护卫，这么说……”何田田抹药的手失了准头。
白无绝一痛，抽回手来。
“他……你……妖帝……”何田田被自己突然领会的东西吓了一跳。
懂得慢，不代表永远不会懂。
只有自己懂的，才能顺理接受，且能保持一定程度理智。
白无绝曾拦着林沐，不让把事情捅在何田田面前，便是因此。
“嘘……”她按住何田田肩头，怕吵了墨千痕，也怕小丫头走了歧路胡思乱想，“这些事，与你无关。”
“可是……”
“没有可是。”白无绝道，“你记住，三殿做的事，所谋甚大，非你能左右，将来无论成败与否，若你置身事外，没人会同你为难，若你惦念亲情，牵连其中，也没人怪你，但你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少邦哥哥……”
“师兄持重冷静，自有他行事原则，你只需做好自己的选择，输赢无悔。”白无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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