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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风华年少不及你

努力了很久,终于费悬崖底下的岩石洞幽深空阔,九皇子搬了块大石堵住洞一口,宗政无忧不知从何处弄来了火石竟生起了火堆,火光照亮了整个石洞,暖暖的感觉。他坐在两层高的台阶上,姿势与平日里坐在一精一致的楠木雕花椅塌上没两样,伤口经过雨水的冲刷周围的肌肤发皱,原先泛黑的血液此刻颜色已略转殷红,似是毒一素已然无碍。见他如没事人般的坐在那,往面前的火堆里扔着柴火,漫夭心里稍安。

九皇子一屁一股坐到宗政无忧身边,身上的衣服湿嗒嗒的,紧一贴着肌肤又凉又不舒服,他想都不想就要脱一下来用火烤一烤。

宗政无忧冷光一扫,警示一性一地重重咳了一声,九皇子遽然反应过来,看了看远远站着的漫夭,不情不愿却又没法,只好又穿了回去,无比哀怨地叹口气,继而眼珠一转,就对漫夭说道:“璃月,你再不帮七哥包一皮扎伤口,他的血就要流光了。”

漫夭一怔,朝他们走了两步又停住,想想,有九皇子在,哪里轮得到她来动手?她朝九皇子投去一个眼神,意思是,“那你还不快动手!”

九皇子就当没看见,故意转过脸去看了看宗政无忧的伤口,突然惊叫一声,“哎呀,毒已经扩散了!这可怎么办?我身上没带解毒的药,七哥身上的毒要是不吸出来,再过不久,怕是要渗入五脏六腑了!”

漫夭一愣,她看那血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应该没大碍了,怎么听九皇子的口气,倒像是严重了?她对毒术向来没有什么了解,听这一嚷嚷,心里就慌了,也顾不得多想,连忙飞奔过去。

九皇子见她信以为真,转过脸去颇为得意的扬唇偷笑。

宗政无忧挑眉瞪了他一眼,“你没事出去守着洞一口。”

九皇子抗议道:“洞一口被石头堵住了,不用……”不用守三字没说完,已然收到宗政无忧眼中的警告信号,笑容僵住,忙住了口,不无委屈道:“好好好,我去我去,反正我也不冷是吧,出去吹吹风凉快凉快也好……”说罢一抽一了一抽一嘴角,心中哀叹,果然是欺负谁也不能欺负璃月!

漫夭见他那委屈又不敢申辩的模样,一时忘记了他们现在的处境,忍不住笑起来。

宗政无忧扭头,一见到她的笑容,恍然间似是回到了那些日子里他们三人说笑的情景。他看着看着便出了神,漫夭收敛心绪,伸手欲替他除衣清理伤口,宗政无忧忽然醒过神来,就躲开了她的触碰,故作冷漠道:“不用你。”

漫夭知他还在为上回的事别扭,心知现在也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先把他伤口处理了要紧。她皱着眉,看他明明伤得那样重,痛到眉心直一抽一还极力装作没事人的模样,别扭地拒绝她的帮忙,不由心疼又有气。

她不客气地拽住他,动作少有的粗一鲁,宗政无忧皱眉,望过来的目光微微闪过一丝诧异。她一眼瞪回去,就扒了他的上衣,那湿一漉一漉的衣裳蹭到伤口,宗政无忧控制不住地身躯一颤,漫夭无奈叹道:“你还知道疼啊!”说着就捡了几根柴火,在火堆旁搭了个架子,将他的衣服晾上。

宗政无忧别过脸,冷哼道:“我疼不疼,与你何干?你几时在意过?”对他来说,这点伤痛算不得什么,每每半夜醒来,想到她正躺在别的男人怀里,那才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煎熬。

漫夭一怔,看了他两眼,没说什么,转到他身后,望着他伤口处翻卷的血肉,顿时胸口窒闷,阵阵发紧。正欲扶着他一裸一露的肩背,替他吸出毒一素,但宗政无忧却别扭的转开身一子,一副死了也不用她多管闲事的模样。

漫夭蹙眉,对他孩子般赌气的别扭方式,郁闷不已。自己的身一子怎么都不知道一爱一惜,受了这样重的伤,还闹什么别扭?也不知道那毒到底严重不严重,他不说,她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转过去。”她口气微硬,宗政无忧斜眼看她,皱眉。

漫夭见他如此不配合,心中又急又气,脱口道:“你不是我,你怎知我不在意?你又何曾真正了解过我内心的感受?”她一句话没说完,泪水突然涌了上来,她连忙抬了抬下巴,在他怔愣之际扳正他的身一子,低下头去替他吸毒。

宗政无忧还没从那句话里反应过来,被她这样一吸,身躯猛地一震,瞬间僵硬似铁。她的唇柔柔软一软的,轻轻一贴,似乎将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全部痛苦和挣扎都吸走了,那样微妙的感觉,令他体内如火狂窜。他强烈控制着自己不去回想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美好,就僵直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就怕有些东西一旦唤醒,便一发不可收拾。可是耳边,还是回荡着她的那句话:你不是我,你怎知我不在意?

漫夭吸了两口血吐在地上,用手擦了擦嘴角,血液鲜红,哪里有半点毒一素的模样?她紧蹙着眉,脑子开始清醒了不少,她八成是被老九给耍了!转过头,用十分怀疑的目光看着宗政无忧,问道:“你身上中的毒,到底要不要紧?”

宗政无忧见她有些恼了,这才不紧不慢道:“小时候服用过七绝草,一般的毒,奈何不了我。”

他说得平淡极了,漫夭却忽觉鼻子一酸,羞恼和愤怒,瞬间填满她的心房。她一舔一着口中的血腥气,无名火就窜了上来,霍然起身,抿着染血的唇,二话不说转身就要往外走。

宗政无忧心头一慌,下意识抓住她的手,“你准备就这样不管了?”

扒了他的衣服,然后扔下他,走人?

漫夭背对着他,紧紧一咬住唇,一种从未有过的委屈涌上心头。

一年多来,她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尽管她心里一直那样苦,她将自己的感情藏得那么深,只因她太清楚自己的身份,太明白一旦嫁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如果他不再出现在她的视线,她也许就能一直欺骗自己真的可以忘了他,如果他不是一次又一次用行动来证明其实当初他的感情并非全然是欺骗和利用,她也许就能继续过得平静而安稳,就算被傅筹利用,就算是别人的棋子又如何?至少,她感觉不到这样钻心的疼痛。

本就蓄满眼眶的泪水,无可抑制的淌下,将她许久许久以来积聚在心里的苦全部倾泻而出。

宗政无忧隐隐觉得不对劲,立刻站起来,扳过她的身一子,那双盈一满委屈的双眼一下子撞痛了他的心。他震惊地望着她,半响都回不过神。她竟然哭了!那么骄傲、那么倔强、那么坚强而善于隐藏情绪的她,竟然在他面前哭了!

他忽然手足无措,一双手颤一抖着捧起她的脸,却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他从来不会安慰人,也没有尝试过安慰谁。

“阿漫?”

他试探着唤她的名字,声音不自觉一温一柔如水。

漫夭透过迷蒙的泪眼,看到他眼中弥漫的心疼和紧张,她没有回应。

宗政无忧心被一抽一紧,一阵阵的疼,却皱眉道:“你哭什么?我还死不了!就算是死,也要把你带出去再死。”

“谁为你哭了?”漫夭拍开他的手,别过眼,声音不知不觉就多了一丝苍凉和哀怨,“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其实你根本不必救我,对我来说,这样活着,不如死了痛快。”

宗政无忧眉心一紧,直觉问道:“你过得不幸福?不是对傅筹已经有了感情?为何还说这种话?”

漫夭凄凉笑道:“幸福?”幸福早在离王府后山的那间沉香小筑里离她而去了!

宗政无忧看着她满眼的悲凉神色,不禁迷茫,她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他已经完全猜不透。

“当初,你……为什么不肯回头?”他问,竟带着怪责。

漫夭心头一痛,不禁反问:“我为什么要回头?是你拒婚在先,欺骗利用在后……在我得知真相时,你没有对我说过一句对不起,也没有向我做任何解释……你对九皇子说,是我心甘情愿,如果我当时知道你是虚情假意,我会心甘情愿?”

她伤心质问,那些淡漠的伪装全都不知踪影。

宗政无忧眸光遽痛,急切抓住她的手,辩解道:“我不是虚情假意!”

“我怎么知道?”漫夭甩开他的手,退开两步,抹了把眼泪,倔强地抬起头,一想到当时他那冷漠又伤人的态度,她依然心痛不已,又道:“你将娶我当做是对我最大的奖赏,你以为我会欣然接受,对你感激涕零?你从来不知道你的态度有多伤人,你也没有真正了解我内心的感受!你曾经问我,在那个世界是怎么死的,我现在告诉你。我是被一个男人以爱情为名义杀死的!为了商场斗争,为了我家族的产业,他欺骗我、利用我,令我成为了他上一位的垫脚石,在他目的达到之后,毫不客气地置我于死地!”

往事重提,那种痛苦和愤恨依旧刻骨铭心。

宗政无忧望着她明澈的眸子里有着浓浓的讽刺,那是对自己命运的嘲弄。他心底狠狠一沉,这也是那一日一温一泉池边,她发现他利用的真相后的表情。

漫夭凄凉又道:“所以,我讨厌利用,但我却一直生活在利用之中,摆脱不得。我以为你对我是真心,可到头来才发现那同样是一场骗局!我可以接受任何人任何方式的利用和背叛,但我不能接受以一爱一为名义的欺骗和伤害。你令我觉得,我前世,白死了一回!”

宗政无忧闻言心间震颤,深邃的凤眸溢满歉疚与心疼,终于明白当初她为何那么决绝的离开他,不留半分余地!望着她倔强而又受伤的表情,这是第一次,她向他袒露内心。以前,她一直掩饰得那么好,好得让他几乎以为她其实从来没有真心一爱一过他。他张了张唇,哑声道:“我当时并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漫夭冷冷打断他的话,问道:“不知道你的行为会对我造成伤害?还是不知道你当时已经对我产生感情?如果……如果我不是容乐长公主,如果我没有选择嫁给傅筹,而是任你安排,由你掌控,我想你……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其实你当时也付出了真心吧?”

宗政无忧身躯一震,漫夭却嘲讽而笑,被她说中了。他注定要在失去她以后才知道自己的真心,她也注定要在无法回头时才明白他也有真心,这一切,命中注定。

秋天的雨夜,很凉,她还穿着被雨水浇过的衣裳,尽管旁边就是火堆,她却并不觉得一温一暖。她想,有些伤口,也许只有剖开了,才有机会愈合。

寒凉的风卷着冰冷的雨水穿过洞一口拐了几个弯,吹得岩洞内火苗狂窜,火堆旁的他们,都沉默下来。

心绪渐渐平定,漫夭感觉轻松了许多,那些一直被她压抑在心底的不敢触碰的伤疤不再让她觉得窒息,她想以后,她都可以坦然面对了。

“过来坐下吧,我帮你包一皮扎伤口。”她淡淡道,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这一次,是真的平静,而一个人只有真正平静了,才能想通很多东西。

宗政无忧没有动,他看起来比之前还要茫然、绝望,目光充满悲哀和悔痛,再没有了对付狼群的勇一猛。

漫夭心里微微一疼,过去拉他坐下,他倒是没抗拒,只是有些木然,任她摆一弄。

漫夭替他包一皮扎好伤口,在他身边叹道:“我们之间,走到这一步……是注定的。即使重来一回,在那个一温一泉池边,你还是会对我冷漠以对,不会跟我做任何解释,而我,在那间封闭的密室里,也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不顾一切的回头……这是我们的人生经历和个一性一使然,即便重来一百次,结果依然不会改变。所以不必后悔,只要认清楚以后的路,就好。”

她幽幽的叹息,带着淡淡的伤感,久久萦绕在宗政无忧的心头,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即使重来一百次,以他们的一性一格,在当时,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反应。而,以后的路……

“以后的路……”他忽然转身,抓住她瘦削的双肩,目光极其坚定,道“以后的路,我认得很清楚!以前的事,的确无法改变,但是以后,只要你愿意,什么都可以改变。”

漫夭看着他,摇头,语气平淡道:“我已经答应傅筹,只要他以后不再利用我,我就会永远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宗政无忧目光一变,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这残酷的话语狠狠掐灭,他收回手,沉声道:“他刚才已经利用了你!”

漫夭道:“我相信那不是他做的……”

宗政无忧皱眉冷笑道:“就算不是,他也没来救你!摔下悬崖的时候没有!险些中箭的时候没有!被恶狼包一皮围的时候,也没有!”

漫夭心底一沉,竟无语以对,垂下眼睑,不敢看他犀利的目光,轻声道:“他有他的使命……”

宗政无忧截口:“他的使命是置我于死地!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愤然起身,拂袖背过身去。

漫夭震住,愣愣地望着他僵硬的背影,试探道:“你……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宗政无忧冷哼道:“傅鸳的儿子,我怎么能不知道?若知道得再早些,本王一定不会给他机会让他活到今天!”

漫夭惊得也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说:“你们……到底是兄弟……”

“谁说本王和他是兄弟?”宗政无忧猛地转过身来,那反应几乎和傅筹一摸一样,不只矢口否认兄弟的事实,更是恨意浓烈,咬牙切齿。漫夭不禁疑惑,傅筹恨宗政无忧是因为临天皇,宗政无忧如此恨傅筹又是为什么?

“杀母一之仇,不共戴天!”宗政无忧冷冷吐出这八个字,将漫夭震在那里。

这一夜短暂而又漫长,火堆里的火已经渐渐熄灭,他们都没去添柴,就那样定定地望着对方,感受着四周充斥的绝望气息,皆是无言。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天还没亮,冷炎带着无隐楼的人便寻到了这里。漫夭随着宗政无忧走出洞外,那里到处都是野狼的一尸一首。修罗七煞就持剑站在那些一尸一体的中央,他们面上的红魔面具颜色与遍地流淌的狼血一般鲜艳。

见到宗政无忧,他们很是恭敬地垂首。

冷炎看出宗政无忧受了伤,面色微微一变,宗政无忧淡淡问道:“外头情况如何?”

冷炎回道:“陛下突然重症发作,已被禁卫军护送回宫。太子召集群臣,称王一爷擅自调兵回京,有不臣之心,不禁封了王府,刑部还发了通缉王一爷的告示,并请卫国大将军傅筹调派人马出面镇压一江一南大军,现在京城已经被他们控制。一江一南大军在京城外三十里扎营,禁卫军向统领被太子以办事不力的罪名革职入狱,五万禁卫军暂由太子亲信统领……”

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他们已是先机尽失。

漫夭听着脸色大变,她一直以为尽管傅筹手握三军,但宗政无忧始终占尽上风,没想到,只是短短几个时辰,朝中局势竟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傅筹他……为了对抗宗政无忧,已经和太子联手,难怪,难怪傅筹不救她!

心寒如水,她望着前方身受重伤却站得笔直的男子的背影,内心顿时充满歉疚,到底还是她拖累了他。

前方宗政无忧眼中一陰一霾一闪,并无慌乱,只面无表情问道:“太子此刻人在何处?”

冷炎道:“皇宫。太子正到处寻找传国玉玺。听说……玉玺不见了!”

九皇子叫道:“玉玺不见了?怎么会?还有啊,父皇怎么赶在这时候发病?这也太巧了吧!七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宗政无忧凤眸一眯,重症发作?怕是一心求去,将所有包一皮袱都甩给他,让他毫无选择不得不接!他不禁面沉如水,却平静吩咐:“集结大军,驻守伏云坡。”说完回头,看身后形容狼狈的女子,问道:“我最后问你,你是跟我走……还是回将军府?”

“我……”女子张口,双一唇忽然颤一抖起来,对面男子的目光已经没有了昨夜的急切、愤怒、悲伤、绝望、悔痛、期盼,他的眼中此刻只有平静、镇定,令她本能想迈向他的脚步还没抬起就已经收了回来。身躯巨震,不只是她的,还有他的。

方才下棋之时,她刻意回避着与他指尖的碰一触,以免犯了他的禁忌,徒增不必要的麻烦。可此时此刻,她整个人……整个身一子,都趴在了这个传言不近女色的男子怀里!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黑衣人逃离的方向,传来一声闷一哼之后,周围再无声音响起。

一片寂静。

漫夭以极度暧一昧的姿势趴在他的怀里,一只手扶住他一精一瘦而结实的腰,另一只手攀在他优雅的颈项。他的皮肤手感极好,但是,这个人,他的身一体是冷的,竟然是冰冷的,没有一丁点儿的一温一度!她的脸就贴在他的胸前,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心跳!

漫夭呆住,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应该立刻从他身上离开。无意识抬头,撞进瞳孔的,是他那双邪魅的眸子,此刻正眯着眼睛看她,那双眼幽深如潭,叫人怎么看也看不穿。

带着淡淡幽香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间,好似春日樱花林里带着花香的和煦微风,拂开层层血腥之气,给人无限舒适之感。隔着衣衫,他感受到她柔暖一温一香的身一子,传递给他所没有过的一温一暖。贴在他胸口上她的一双柔软,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召唤着他潜藏在体内最深处的渴望。

漆黑邪魅的瞳眸红光一闪,眼中有跳跃的火焰遽然燃一烧起来,隐隐透出最原始的欲一望。此刻宗政无忧就像一只被禁闭多年的兽,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漫夭一惊回神,想立刻从他身上爬起来,可还未离开他的身一子,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压在了水渠边的地面。

“触犯本王禁忌,你想就这么离开?”宗政无忧嗓音低哑,邪眸妖媚惑人,方才还冰冷的气息此刻变得滚一烫,喷洒在她的面庞,灼一热撩人,带来丝丝麻一痒。

她的心,猛然间扑扑地跳。

“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感受到他的变化,她试图解释,心中有些迷乱。曾想过无数种触犯他禁忌的后果,却绝对没有想过会是当前这种景象!

“你,你不是……不近女色吗?……你快起来。”她偏头想躲过近在咫尺的俊脸,不去看,心就不会乱。

宗政无忧却不允,扳过她的下巴,要她正面与他相对。

“本王是不近女色,但你已经近了本王的身,你说……本王,该如何处置你?”他声音冷冽,邪魅红眸,笑容纯净却勾魂摄魄。

月色朦胧,微风清浅,不小心熄灭了莲灯中的烛火,园子里光线变得昏暗,四下里静寂无声,只闻得彼此间的呼吸渐渐粗重。

漫夭望着近在咫尺的完美俊脸,心中有些慌乱,再度偏头道:“离王殿下,你先起来再说……”

宗政无忧没动,凝视着身下肤如凝脂的容颜,她微微闪躲中的明眸若水光潺一潺,朱一唇润泽娇一艳欲滴,轻启间十分诱人。宗政无忧眼中妖异的红光大盛,猛然低头,竟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柔软嫩滑的唇一瓣美好得让人一经触碰就再也无法放开,两人的身一子皆是一颤,漫夭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惊呼之一声还未出口就被他无声的吞没。

漫夭只觉耳中嗡鸣作响,整个身一子无法控制的一寸寸软一了下去。前世不是没尝试过亲一吻的滋味,但这般像是要将她的灵魂也一并吸走的狂一热,却让她瞬间惶然无措,一颗心止不住地颤栗起来。

他的手轻一抚过她一温一一热的脸颊,冰凉的指尖从纤细颈间往下在她身上反复游走,忽然大掌一挥,衣衫被剥裂,她只觉胸前一凉,瞬时惊醒,懊恼非常,她竟然在一个男子的亲一吻之中迷失了自己!漫夭连忙伸手推他,。

她喘不上来气,胸口窒闷,偏偏又有种无法阻挡的奇妙之感将她身心漫天席卷。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吻,也可以这样销一魂蚀一骨。可是被他这样占了便宜,却不是她想要的。漫夭心中大急,胸口急剧起伏,她急切中将手伸进水池,去摸索琉璃莲花灯。没有多想,便朝着身上男子的头砸了下去。

不大不小的声音,很沉闷。

身上的男子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愣在当场,她趁机用尽全力将他推翻在水池,却忘了他的手还搂着她的腰,她惊呼一声,已经无法避免地与他一同跌进了水中。紧一贴的身躯并没能分开半分,不同的是,姿势变成了他在下,她在上。

四月的夜晚,空气很凉,池水不深,但很清冷。宗政无忧蓦然清醒过来,双眸中的红光瞬间消褪,眼神清明,回复到以往的漆黑冰冷。他望着压在身上的女子,眸光冷冽,突然一个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但这一次已不是火热的触碰,而是用冰冷的五指死死扣住她纤细的脖子。

宗政无忧眯着眼,冷冷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肺部的空气慢慢被一抽一紧,胸口窒痛难当。漫夭艰难开口:“这句话,殿下应该……问你自己!我只是……只是因为受到侵犯,自卫……而已。”

宗政无忧怔住,方才一幕倏然跃入脑海,他双眉不觉拧起,眼中利光像是两一柄一欲出鞘的剑,寒光森冷。

殷红的血,自琉璃灯砸到的地方,顺着他的额角蜿蜒流淌下来,滑过他俊美绝伦的面颊,有些触目惊心。

漫夭心底忽地涌起一股冲动,想抬手帮他拭去血迹,手才刚刚碰一触他的脸,感觉他浑身一震,眸光复杂难辨。宗政无忧望着身下被他掐住脖子却抬头替他擦一拭血迹的女子,心头涌上异样的感觉,他缓缓松开她,支起身一子半坐在水中,脸上神色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漫夭脱离桎梏,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咳了一阵,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她狼狈地起身,感到浑身乏力,瘫倒在水渠边。身上已经湿一透的衣衫紧一贴住她凹凸有致的纤细身躯,胸前被撕一裂的衣襟半敞,遮不住胸前的柔软,湿漉的长发结成一缕一缕,水珠沿着发鬓流淌,滴落在雪白诱人的肌肤上,晶莹剔透的水泽,散发着诱人的魔力。

宗政无忧浓眉皱起,不自然地转开目光,可不论他看向哪里,眼前都是那双明澈淡定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眼睛,怎么也挥之不去,宗政无忧又回过头来看她,眼中多了一丝迷惘,衬着眼角边的那道残留的血痕,一张纯净的脸像孩子般无措,漫夭只觉心头微微一疼。

他突然长臂一伸,拉住她的手猛地一拽,没有防备的她,再一次结结实实撞进了他的胸膛。

漫夭顿时着恼,直呼其名喊道:“宗政无忧……”

话才出口,他的唇又覆了上去,一只手紧紧箍一住她的后脑,将她未完的话一并含在口中。

力保持着理智,好不容易才侧过头去,抚一着胸口直喘气道:“宗政无忧,你……还没清醒吗?”她直觉他红眸之时,是让什么控制了心智,才会对她做出那样超乎寻常的事。

宗政无忧气息急一喘,整个人呆住,他在清醒之后还去吻了这个女人?那方才失控时候的感觉他是没有认错的!

一时之间,二人皆是无语,空气中的一温一度再次冷却,漫夭真的很想逃离这个危险的男子,但他的手臂那样有力,让她动弹不得。宗政无忧带着探究地盯着她看,片刻后有一抹细微的光亮从邪妄的眸底缓缓升起,然后他竟然微微笑了!

“就这样,以后就叫我的名字。”他这样对她说,说的时候,眼底荡漾起迷乱人心的一温一柔。一温一柔?漫夭真的怀疑是自己看错了,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有一温一柔?她还在怔愣,他忽然又唤了一声:“阿漫……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他的唇贴在她耳边,嗓音低哑迷人,带着深沉的蛊惑。

漫夭心头一震,阿漫?很久没听到这样的称呼了。这个男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一会儿冷酷、一会儿狂一热、一会儿恨不能置她于死地,现在又对她一温一柔有加,还说以后唤对方的名字……他宗政无忧的名字,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叫的么?

她平定心神,她尝试着推开他,他却将她越箍越紧。她无奈放弃,扬起睫毛,略带讥诮的看向他,淡淡道:“殿下这个样子,真让人不习惯。”

他却勾了她的下巴,指尖在她唇边流连,轻声道:“那你习惯我怎样?”说着一只手已慢慢滑一下,往她胸口落去,她连忙伸手挡住,力量不大,却坚定异常。他轻挑眉梢,眼中冷光一闪,口中却柔声道:“你不愿意?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女子做梦都想让本王碰她们一下?”

漫夭蹙眉,声音淡漠微冷,道:“那些人……不包一皮括我在内。”

“哦?”宗政无忧轻笑问道:“为何?是觉得本王不够好,还是担心本王会对你不负责任?”

漫夭摇头,“都不是。”

宗政无忧皱眉,“那是为何?”

漫夭说:“因为我不爱你,你也不一爱一我。”

宗政无忧一愣,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很意外,他用奇异的眼神盯着她看,似乎一个女人开口说不一爱一他是多么不正常的一件事。他问:“你为何不一爱一本王?”

漫夭反问:“我为何要爱你?因为你外貌出众长得比别人好看?还是因为你身份尊贵高人一等?”

宗政无忧凝眉问道:“难道这些还不足以成为一爱一一个人的条件?”

漫夭觉得好笑,道:“如果一爱一一个人仅仅是为了这些,那不是一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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