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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河？”
丁克礼、董雪晴一齐诧异地望着程宗勖，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世间河流无数，从来没有听说过哪条河的名字叫做玫瑰河呀！
唐近宁和谭行远的面上都是一怔，他们俩倒是对玫瑰河这个名字有些印象，而且可以说得上是印象深刻。
只听谭行远自言自语道：“上古奇书《四冥垂世卷》记载，海角有涯，玫瑰河遍布，清净优雅，常年丰沛，泽被四冥，采上游之水饮之可使人却病、除饥、红颜不老。”
程宗勖听他这么说，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淡淡地笑了笑。
“却病除饥还行，至于红颜不老，未免有点儿言过其实了。”
其实，关于《四冥垂世卷》，程宗勖也只在别的典藉里看到过对它的介绍，却没读过。现在听谭行远随口念了几句，无不与自己的所见所闻相符合，可以肯定这部书的作者必定也是一位次元世界的游客，只是年代久远已经无从考究了。
谭行远继续道：“你是说你曾经去过那里，而且还到过玫瑰河的上游，我可以这样认为吧？”
宗勖再次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正是！前些日子失踪的时候，我去的地方应该就是您刚刚念到的海角有涯。”
谭行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眼睛盯着程宗勖，不住地摇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书中可是说海角天涯横广无际，纵使鹰王翔之，终其一生不尽南冥。”
前者程宗勖和向酉雪都声称到过海角天涯，上次两人还大致描述过那里的见闻，与书中记载的内容十分贴切。现在又有了玫瑰河水作为物证，所以潭行远有理由相信《四冥垂世卷》中的记载多半都是事实。
程宗勖不得不承认，对付像韩谨这种只迷信科学的人要容易得多。但是，若想糊弄住谭行远这种唯识派的老学究儿，只能从长计议。
于是，宗勖悠悠地念道：“记问之学，不足以为凭。”
“这？”
谭行远为之语塞，他和唐近宁都觉得程宗勖这句话非常有道理。两个人的知识多半都是从书本上来的，太祖说得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面对着程宗勖这样一位从海角天涯回来的人，他们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相信书本。
于是谭行远没再说话，望着毛青杉，示意毛副处长继续提问。
毛青杉听了两人的对话，顿时觉得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在有一点他听明白了，那就是海角天涯是个地方，而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概念。
“海角天涯在什么地方？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大吗？”
程宗勖点点头，“海角天涯在现代人的观测能力之外，可以说是不同于我们这个世界的另一个次元空间，但又有许多地方同我们的世界连在了一起。”
毛青杉闻听更加迷糊了，扭头冲谭行远道：“老谭，还是你来问吧！”
谭行远欠了欠身，冲毛青杉略略点了点头，回头冲宗勖淡淡一笑，接过了话茬。
“好吧！程宗勖，你上次为什么要说谎呢？仅仅是为了将你们带回来的那瓶玫瑰雨露据为私有吗？”
很显然，谭行远认为程宗勖是在上次失踪的时候才第一次进入海角天涯的，而且恰巧又落脚在玫瑰河的上游，于是便带了一瓶河水回来。
宗勖心中暗自欢喜，自己都没有想到可以将先后两次事件混为一谈。
“您这话算是说到点儿上啦！若非如此，车子轩同学恐怕这后半辈子都只能住在无菌舱里度过了。”
这倒是实情，任何交到7875的东西还没有谁能再要回去的，更别说军需处和核物理研究所了，拿了你的东西连张收条都不给你打。
谭行远的面色微微一变，看了唐近宁一眼，低声道：“唐所长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其实，唐近宁肚子里有一堆问题要问，不过对象却不是程宗勖。在他看来，程宗勖只是因缘际会误打误撞地去了趟海角天涯而已，所以他并不认为程宗勖知道玫瑰雨露为什么能够修复受损的身体组织。
而事实也却实如他所料，宗勖并不知道玫瑰雨露起作用的原因。关于这一点，正是谭行远和丁克礼他们接下来要研究的课题。
唐近宁淡淡地说道：“我没什么要问的。”
毛青杉突然说道：“程上卫，你还有什么要谈的吗？没有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程宗勖等得就是这句话，连忙站起身来，刚要转身，忽然想到一事，望着谭行远微微一笑。
“谭教授，那本《四冥垂世卷》能不能借我拜读两天？”
谭行远面色一怔，没想到宗勖竟然会向研究所借东西，而且还是十分机密的东西。
“研究所有规定，所里的东西只有研究所的人可以查看，除此盖不外借。”
说完又冲丁克礼道：“通知步言仇，让他把车开过来。”
宗勖也料到他会这么说，但是脸上仍然觉得十分尴尬，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跟着丁克礼和董雪晴出了会议室。
人敬一尺，我敬一丈，事情至此，也说得上是半斤八两。
丁克礼把宗勖直送上车，然后与他挥手道别。
董雪晴站在远处，望着两人话别，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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