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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偏还有人说了一句什么呀,听着她就想挥拳头!
然而那紫衣公子被她说了,却一点也不恼,反而加快速度啃完水晶梨,又拿帕子擦了擦手,手肘戳在椅子扶手上向她看过来:“姑娘你是情路遇见什么坎坷了?”
“……”
徐飒眉心直跳。
“公子,”她忍怒微笑,“您管得有点宽。”
紫衣公子挑眉:“姑娘你误会了,在下可没打算管过什么。只是觉得今日这出戏格外的感人,姑娘你却没有看进去,那定是心中有牵挂,心不在此了啊。你说这心中有牵挂,还要坐在这听戏,还是大年间,还……”
还你个头啊!
徐飒冷冷睨他一眼,起身就走。
“姑娘!”紫衣人在后面乐呵呵的叫了她一声,“恕在下多言,人这一生嘛,阴雨连绵的日子多了去,可只要挺过去了,那后面的阳光可是很灿烂的,说不定还有彩虹呢!你得大胆地往前走啊!”
话音落下,“咔嚓”一声,应该是那人又咬了一个水晶梨。
徐飒都走到了楼梯口,闻言顿了顿,再转身,却见紫衣公子坐过的地方已经空了。
只剩盘子里呈着一个水晶梨核。
“主子!”心玉买了糖炒栗子回来,发现戏才唱到一半,徐飒却已经要下楼,奇怪的问:“您不听戏了?”
徐飒连着看了身后好几眼,神情古怪的嘀咕:“不听了,遇见个怪人。”
“那,不听就不听吧。”心玉把糖炒栗子递给她,“主子您捧着,这个可热乎呢!”
徐飒点点头,想到刚才那紫衣公子说的话,浑身都有点不自在。
撇了撇嘴,她道:“咱们还是回山庄吧。”
头顶的天气的确有些阴雨连绵,只是没有下雨,也没个下雪的征兆。
徐飒捧着直冒香气的糖炒栗子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根本不知道此时龙行山庄的主楼里发生了什么。
“哎,你说大庄主为啥把咱们赶出来啊?”
离得主楼远远的,几个守卫聚在一堆儿,正好奇的交头接耳。
他们里头,少说的来龙行山庄也有三年了,还是头一次看见恒远大人神色凝重的把他们全都找了出来,命令暂且离开主楼五十尺。
周围没别人,几个护卫都是糙汉子,聊着聊着便谈起了主楼里那位徐姑娘的美色,开始有人笑嘻嘻的道:“孤男寡女的,还要把人都赶走,你说能干啥?”
“可夫人也不比那徐姑娘差呀,俺觉得大庄主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
“啧,夫人这不是出去了么?你没听说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不过……夫人的姐姐在主楼的日子都快比夫人多了,时辰也比夫人的长,这就……”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根本没注意到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个人。等到有人乐呵呵的回了个头,立刻吓的哇哇大叫着后跳了好几步。
“拜见二庄主!”
几个守卫都吓得不轻,缓过来后齐齐行礼。
江寻奕微笑:“大庄主将你们支出来了?”
“是。”几人齐道。
笑着点了点头,江寻奕轻飘飘的继续问:“大庄主为何要将你们支出来?”
这下子答声不齐了,几个人都支支吾吾的相互对视了好几眼,没人敢说话。
“呵,说起来,我这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江寻奕活动了两下手指,眼里全是温和的笑意:“前些日子传闻东楚旧部向城内投的腐毒,我这似乎拿到毒样了,只是还没尝试过。”
几个守卫闻言,眼里全多了恐惧之意,脸色纷纷发白。
江寻奕却像是没见到。
他继续道:“若是破解了腐毒的成分,查出毒源、揪出真凶便指日可待。只是我这边如今差了几个试毒的人,正想向大庄主讨人,他既然在忙,不知诸位可有什么好的人选推荐?毕竟你们也跟了他许多年。”
“这……”
几人的额头上冒起细密的汗珠,连对视也不敢了,一个个的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面。
江寻奕失望的叹了口气。
“龙行山庄要你们何用。”
“二庄主!”终于有个人绷不住开了口,“属下知错,属下不敢妄言了,二庄主饶命!”
这人一出声,其余人也都赶紧跟着行礼:“属下知错了,二庄主饶命!”
“既然知错,便去原原本本的向大庄主认错吧。”江寻奕说完,淡笑着指主楼,“进去了,你们还能知道大庄主究竟在做什么。这提议如何?”
“属……属下真的知错了!”几个壮汉双腿直抖,一个接一个的跪了下去,开始呯呯磕头,不知是谁开窍说了一句“大庄主与夫人伉俪情深,是我哥儿几个眼红,才随意非议了几句,二庄主恕罪,我们再也不敢了!”
江寻奕垂下眸子看他们,眼底神色并不满意。
但是虚微一顿,他还是摇了摇头:“罢了,你们只须知道,在这龙行山庄里,非议大庄主者,下场只有一个。你们身为在主楼守着的人,做好表率吧,别忘记,我已经盯上你们了,希望你们别再让我失望。”
说罢,他摆摆手,看一眼主楼后,转身去了别处。
几个跪在地上的守卫半天都没敢起来,许久才抹着汗嘟哝:“二庄主不会真是断袖吧?那般护着大庄主……”
“别说了!”话音未落,立刻有人朝他低吼,“还敢乱说,想死吗!”
被吼的人浑身一哆嗦,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闭嘴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被他们谈论的傅大庄主其实已经坐在桌案后头沉默了许久。
倒像应了那一声巴掌似的,西椿郡主终于抹着眼泪站了起来。
“大庄主,”她不理解的问,“您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么?”
她想不通啊,嬷嬷教导她,坚韧不拔和眼泪都是女子最厉害的武器。可她在这坐了三天,傅庄主却只专注在桌面,看都没多看过她一眼!今日她终于忍不住大哭一场,傅庄主却只是出去了一趟,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走了回来,继续做他的事情,把她晾的哭干了眼泪都没说一句话!
他这人没心的么?
徐观月直摇头,没听见傅庄主回答,她便壮着胆子向前走了一步。
见他还没反应,她就再走一步,咬了咬唇问:“您以为您不理睬我,事情就能解决么?”
傅庄主还是不言语。
徐观月气的笑了。
打从第一日来,她便被那个叫恒远的告知,傅庄主喜静,说她呆在这也可以,不要叨扰到庄主办事即可。
结果呢?她白白浪费了三天时间,傅庄主却一句话也不曾与她说过!这人难道也哑了不成!?
“虽然我脾气很好,但是大庄主,您也不能欺负人啊。”徐观月干脆走到他的桌前,见他还在写字,眉毛一横便要夺过他的笔。
只是在手还未触及笔身的时候,傅庄主突地扬起了手,墨汁全部飞溅出去,洒在了徐观月身上几滴,吓得她尖叫一声,连连后退。
“你要做什么?”傅庄主冷冷的抬眸看她,终于开了口。
“你!”捏着自己被溅了墨汁的衣裙,徐观月瞬间又红了眼睛,半天都没说出话来,重喘几下就开始接着哭。
傅如深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撑着桌案站起来:“你若再哭……”
“你欺负我,还不准我哭了!?”蓦地对他吼起来,徐观月抖着嘴唇蹲在了地上,委屈的低泣,“与我拜堂的是你,如鱼得水的是她,还不准我哭了!?”
眸子倏地眯起,傅如深看她:“你方才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么?”徐观月双眼一亮,抬起布满泪痕的脸道,“当日你八抬大轿接的人是我,与你三拜天地的人也是我,徐飒只是在入洞房时才开始代替我,她名不正言不顺的。”
傅如深皱眉:“竟是这样?”
徐观月愣了愣,忙拿袖子擦干泪水站了起来,讶然的问:“原来大庄主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么?观月一直以为您知道这件事的。”
“傅某并未听说。”傅如深敛眉说完,转身去给她拿茶水。“郡主先坐下说吧。”
徐观月见他态度陡然有了转变,心中大喜,暗道男人果然抵不住美色与柔弱,便乖巧的坐回了之前的位置。
傅如深转身回来,将茶盘放在了她的桌旁:“郡主自便吧,傅某没有为人倒茶的习惯。”
“区区小事,无碍的,”徐观月连忙回答,含蓄的看了他一眼,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声音都柔了许多,“观月方才一时激动,语气过激,还请大庄主见谅。”
“也请郡主见谅,傅某确实很忙,所以先讲正事吧。”傅如深坐在她对面,紧拢着眉头道。
徐观月理解的点头,情绪已然平复了许多。
“大庄主,现在说可能有些晚,但您一定要信观月,其实当日安排婚事时,观月才是真正该嫁给您的人,观月也才是真正想要嫁给您的人。若非父亲安排,加上阴差阳错,如今站在您身边的人,该是我的。”
她声音轻柔的叙述,傅如深也静静的听,丝毫没有打断的意思,倒是让她对这位大庄主生出了些好感。
若能排除“误会”赶走徐飒,嫁给这么一个年轻有为又容貌俊郎的人,她还用愁没法回去与父亲交代么?
想想心里还有些激动,徐观月抿了抿唇。
“飒飒过得好,我身为姐姐,自然是欣慰的。可您也知道,飒飒替嫁用的是我的名号。戍边将军提前回到辽中,得知我嫁给您这件事,二话不说便退了婚……如今我被夹在中间,两面都难做人,我这也是愁的没了办法,才急急的来了陇邺。”
“大庄主,”她泪水盈盈的看着傅如深,哽咽着道,“父亲只把我当棋子,用不上就想丢……可我是无辜的呀!大庄主,我如今能靠的就只有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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