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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左掌打在楚薇的右泉穴,右掌打在杨正坤的天灵盖,两个人同时痛呼一声,只觉体内真气狂泄,只一会儿,内力就被他放的干干净净。
楚薇身子一软,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赵羽拿起地上宝剑,朝着杨正坤刷刷挥舞,立时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左右手各提一人,施展轻功一路奔回盘龙寨。
抬眼一望,此时天色已经大亮。
赵羽将二人丢在院子里,正要上楼,赵欣、何香婉循声而至,见他平安归来,一左一右拥入他怀里。
赵羽见了二女,心情略好,问道:“碧如姐姐醒来没有?”
二女道:“已经醒来,只是十分虚弱,还不能起床。”
这时姚珊、贺馨儿、赵音、沉雪等人也跟了出来,纷纷问好。
原来诸女彻夜未睡,等他回来。
赵羽立即收了笑脸,径直去了碧如的房间,眼见她仍在熟睡,却不似先前昏迷的样子,不愿去打搅,心中大安,回身轻轻关了房门。
出来后沉着脸对诸女道:“跟我到院里来!”
诸女不知何事,却见院子里躺着两个人,赫然是楚薇和杨正坤,杨正坤瘫软如泥,浑身血淋淋的,楚薇昏迷不醒,滚了一身脏泥。
赵羽走过去提起她的头发,连扇两个耳光,俏脸红肿起来,发鬓也散了,人也醒了过来。
赵羽还要打,众人连忙劝住,这是赵平两兄弟闻声赶来,抱着父亲的腿哭道:“母亲纵然有错,念着多年夫妻之情,父亲也不敢下如此狠手。”
赵羽一脚将二人踢开,又对众人道:“今日谁也别劝,谁敢劝我就弄死他。”
众人见他气的脸都发青,更无一人再去阻拦,赵欣早就盼着这一天,心中暗喜,他便一脚踩住楚薇的头道:“贱人,我不怪你发浪偷人,音儿还那么小,你不想着搭救,还把她往火坑里推,你配为人母吗?你比畜生还不如!今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毕,那脚发力更甚,还左右拧来拧去,可怜楚薇半边脸是脚印半边脸陷入泥里,喊也喊不出声来。
众女看的心惊胆颤,尤其贺馨儿和沉雪两个,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冷汗湿透衣襟。
赵羽又抓住她头发提起来,左手分开她的头发露出脸来,右手照着脸一拳砸下去,登时仆倒在地,再提起来,再砸下去,如是几下,楚薇已丝毫动弹不得,正趴着喘息间,赵羽飞身曲腿,整个人砸在她背上,嘭地一声响,如山压下,再也承受不住,哇地一口吐出血来,赵羽还要动手,忽然一人扑在楚薇身上哭道:“父亲别再打了!是我自己贱,我一点也不怪母亲。”
赵羽一看是赵音,捏着的拳头这才松开,含泪道:“她也配做你的母亲?世上有这样的母亲吗?”
赵音抽泣道:“不管怎样,她总归是孩儿生母,咱家遭难以来,她竭尽全力撑着大局,与官军抖,与土匪斗,我们家才不至于被人拆散,父亲也才得以保全,纵然有错,父亲也该原谅她。”
赵羽长叹一声,这才放开了楚薇,又将赵音搂在怀里哽咽道:“是我没用,没好好保护你,没有尽到一个当爹的责任,这才让你受奸人所害,今日我将这奸人交给你,任凭你处置。”
说罢指着杨正坤道:“告诉爹,你要让他怎么死?我已经废了他的武功,随你怎么折磨。”
赵音看了看杨正坤,只见他浑身都是血,早就奄奄一息,那还有心思再动手,只是向赵羽道:“他已经是这副模样,孩儿不想再舔事端,当时那种情况,要是没有他出来维护咱们,落到官兵的手里,孩儿的下场只怕更惨。孩儿最恨的不是别人,而是那鞑子皇帝,咱们好端端的一个家,被他弄到如此地步,别的我不求,但求爹要好好教训那鞑子皇帝!就算杀不了他,咱们也得想方设法的报复一回。”
赵羽闻言精神一振,沉声道:“你说的没错,那狗皇帝还是靠着我的全力支持才坐稳了宝座,要不多尔衮早就废了他,没想到他竟敢趁我虚弱的时候对你们下毒手,这口气无论如何也要出一出。”
于是对众人道:“大家赶紧收拾东西,咱们今天就出发去京城!”
赵音连忙道:“可是我们已经被列为通缉钦犯,这样做是不是太危险了,还是等风头过来再去把。”
赵羽抚摸着女儿的脸颊笑道:“你放心,如今你碧如姨娘也醒了过来,只要我们二人联手,天下再没有我们到不了的地方。”
正说着,忽然楼上一人道:“夫君说的没错,只要你我联手,皇城就能给他变成陵墓。”
赵羽闻声大喜,抬头一看,果然是碧如,只见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神色恢复的也很好,与从前那样英姿飒爽。
碧如从楼上跳下,飘飘然落在跟前,满眼都是关切的眼神,凝视他的胸口道:“怎么受了伤,要不要紧?”
这道伤口很小,流血也不多,连赵欣都没看出来,赵羽自己都忘了,没想到她一眼就瞧了出来。
赵羽笑道:“一点小伤,你终于醒了。这我就放心了。”
两人凝目而视,有许多亲热话儿要说,却不知从何开始说起。
最后还是碧如道:“有什么事咱们等会儿再说,眼前的事先处理了,方才醒来的时候,赵欣把情况都跟我说了,咱们这次回京城,一定要好好闹一闹,你打算如何处置楚薇?”
赵羽道:“看在音儿的面上,我留她一条命吗,以后就跟蒋英、秦氏一起出家修行吧。”
说完又走到杨正坤面前道:“看在你也曾救人的份上,咱就不给你折磨了。”
话音刚落,那贺馨儿生怕杨正坤抖出她的丑事,持剑冲了过去,狠狠朝他头上砍去,嘴里骂骂咧咧。
赵羽却一把拦住她道:“这会子很用不着你来表演,给我让开!”
长剑一抖,已然刺入杨正坤的心口,拔出时,鲜血撒了一地。
杨正坤命还挺硬,挣扎了许久也不得死,两只眼睛鼓起来死死盯着赵羽,赵羽又将剑柄往里捅了一下,剑锋直接穿过后背,再旋转剑柄,搅的五脏六肺如同肉粥,他才双腿一登,断了气。
别人倒也罢了,唯独何香婉终究还是不忍,连忙转过身去,眼睛泪水朦胧。
沉雪更是如此,一直不停抹泪。
贺馨儿还不放心,乱捅了一气,见他死的透透的,这才放心收剑入鞘,正要转身,忽然背心一凉,低头一看,立时大惊失色,只见赵羽的长剑已从她后背插入,直接透过前胸,在眼前正琳琳滴着鲜血。
她张大嘴正要说什么,赵羽勐地将剑柄一转一抽,那说出的话就变成惨叫,鲜血如涌,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众人大惊,还没回过神来,躲在人群后面的沉雪见此不妙,施展轻功转身要逃,赵羽冷哼一声:“贱人这回还想熘?”
挑起地上一枚石子,横着剑身大力一抽,那石子狂啸而去,一路挟风带雷,直扑她的后脑勺。
沉雪武功本就不高,躲避不及,只觉后脑一凉,两眼一黑,从半空中摔下来,众人赶过去看时,已是脑浆迸裂,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赵羽没料到她要跑,原本还想质问几句,这一下直接将她打死,一瞬间连杀两人。
赵羽赶过去时,她还有一口气没咽下去,赵羽又补了一刀,这才算气绝,呸了一口道:“早就该杀了你这贱人,留到现在是我无知!”
诸女见他一连杀了三人,不免有些心惊胆颤,赵羽回身道:“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愿意跟我过日子的就好好过,你跟别人走我也不拦你,既要跟着我又要吃里扒外,还装着一副无辜的样子,恕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人。”
别人倒也罢了,唯独赵欣却十分高兴,只觉赵羽处事如此果断很是合心意,以往她能和赵羽在一起,也是看中他身上有种能快刀斩乱麻的狠决。
此时双眼流露出崇拜和痴迷。
何香婉则有些惋惜,沉雪、贺馨儿虽然品行不端,但对她还是颇好的,尤其曾和她们一起与敌人艰难战斗过。
但她知道赵羽骨子里其实最恨妻妾不忠,尤其是三番四次地背叛。
贺馨儿、沉雪不止一次背叛他,这一次看来是根本不想再忍受了。
再或许这盘龙寨匪气太重,让他也沾染了土匪的习气。
碧如则心如止水,她更了解这个弟弟,若不让他杀了这几个人,以后只怕又会落下心病来。
以前他不愿杀人,结果害的自己屡次遭殃,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
赵平、赵寻两兄弟曾和罗芸偷偷苟且过,此时见了父亲如此狠戾的一面,两人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忐忑不安的同时,暗暗发誓以后再不觊觎父亲的妻妾。
就这样,众人各怀心思。
只有赵羽觉得心怀大畅,多年来郁结在心头病根突然就被根除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经过这许多事,他的心已经冰冷坚硬,除了仅有的几个女人外,再不会轻易向人敞开心扉。
望着晴空万里的天空,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响彻盘龙寨,在山谷间久久回荡,良久以后他才对众人道:“走!咱们去京城!”
且说顺治突然下旨纳婉宁为妃,这让痴恋婉宁的襄亲王大为不满,也不顾无旨不可进宫的规矩,直接闯到了乾清宫门外,最后在门口被侍卫拦了下来。
他见不到皇帝绝不肯罢休,一直在殿外叫嚷:“皇兄,我跟婉宁已经有了婚约,你可不能横刀夺爱!宫中这么多女人,你为何偏要抢弟弟的。”
顺治在里面又气又羞,暗自懊悔应该早点将婉宁送入宫中,原本想不知不觉做成这事,等婉宁成了妃子,名分已经定了,襄亲王就是再有理也不好说什么,也不知谁透露了风声,让他给提前知道了,偏偏这个弟弟也脸皮厚,居然不顾身份在乾清宫吵起来,来来往往的大臣们若是看见,这皇家脸面可都被他给丢尽了。
顺治气的浑身发抖,对一旁的太监道:“你们听听,这还是皇家中人吗?如此泼妇骂街,成何体统?”
太监们不敢多说,毕竟那是两兄弟的事,一个不好自己就会搭进去。
顺治见无人理睬,只得又道:“罢了!放他进来吧!”
众侍卫这才放了襄亲王进来,襄亲王不敢走路,一路爬进来道:“皇兄,臣弟如此无礼,真是死罪一条,可那也是没法的事,没有了婉宁,臣弟也没法活了,求皇兄成全我们的婚事。”
顺治脸色发黑,冷冷道:“你还知道你是朕的弟弟!朕以为你发了疯,连自己姓谁名谁都忘了!”
襄亲王连连磕头,痛哭流涕道:“臣弟也不想这样,如今愿意接受处罚,就是被贬为庶人也无所谓,但求皇兄能让臣弟与婉宁在一起,没了她,臣弟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顺治沉声道:“煳涂!你白活了这十几年,难道脑子里装的都是粪?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擅闯皇宫,你不要命了?再说,你没了爵位,又没什么手艺,拿什么去养女人?她们家再怎么说也是官宦世家,怎可能嫁给你一个庶民,你动脑子好好想一想啊朕的亲弟弟!这婉宁朕已经下了圣旨,金口玉言,怎么可能改回来?
可恶鄂硕竟隐瞒你跟她的婚约,无非想的就是攀龙附凤,天下的女人多的事,尤其江南女人多才多艺,改日朕让内务府去那边给你挑个十个八个,你收在房里岂不很好?”
襄亲王依旧不依不饶道:“不行,臣弟只爱婉宁这一个,就是个天仙送给我,我也不要,圣旨既然能发出,也能收回,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皇上何必如此纠结这些?只要皇上准了这门婚事,臣弟愿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顺治见襄亲王如此崛强,直气的青筋冒起,待要发作的时候,忽然有人进来道:“禀皇上,诸位大臣都候在外面,正等着你议事呢。”
顺治连忙将这口恶气吞下,改作笑脸道:“朕的十一弟啊,朕也不知该如何说你,既然你如此坚持,朕也无话可说,既然如此,你先回去,朕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襄亲王不疑有他,惊喜道:“皇上答应臣弟了?”
顺治点了点头,襄亲王喜的连连磕头,口称万岁万万岁。
顺治满面笑容,命人送他回府。
待襄亲王一走,顺治立刻沉下脸来,命人唤来吴良辅,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吴良辅神色凝重,连连点头。
那襄亲王回去后不久,突然就病死在床上。
太医说是吃坏了东西,身子太虚,以至于腹泻不止,虚脱而亡。
顺治为了掩人耳目,还亲自去参加了葬礼。
然而不久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将婉宁接入承乾宫,封为贤妃。
婉宁虽然知道襄亲王死的蹊跷,但哪敢多说?更不敢抗拒顺治的旨意,只是在大婚的时候,借机提出赦免赵府众人。
顺治早就写好了赦免诏书,只等婉宁一入宫,就拿出来给她看,以此来讨好她。
婉宁见顺治如此用心,也就别无他想。
当夜二人如胶似膝,一直折腾到五更天才沉沉睡去。
此后接连数日,婉宁受尽荣宠,各种赏赐每天都有,而且还变着花样不重复,承乾宫堆满了顺治赏的东西,累的众宫女又是欢喜又是抱怨。
婉宁却依旧高兴不起来,她盼着赦免的消息能尽快传到父母耳中,以后再不用过提心吊胆的生活,最好是能与父母相见。
但她所料不及的时,母亲罗芸已经沦为白莲教的圣姑,父亲则已经悄悄地潜入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