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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恩艾路因坐落于多松尼安高地的东部。这是一片清澈的湖泊,周围包围着的是茂密的松树林和起伏的嶙峋高山。骤火之战中南下的奥克并未曾涉足这里,因此这里还保留着优美的环境。没有人知道这个湖泊于奥克的荼毒下幸免的原因。
精灵们之间传说,在那场浩浩荡荡的大迁徙的时代,曾有一位迈雅生活在这里,因此这里充斥着一股魔力,让邪恶的势力无法靠近。这位迈雅就是之后在南埃尔莫斯林地邂逅了泰勒瑞族的埃尔威,也就是后来的辛葛王,并与他相爱的美丽安。他们现在共同居住在多瑞亚斯的广袤林地中,统治着那个闭塞的林地辛达族王国。美丽安在王国的周围施下了魔力,将他们的王国包裹起来,远离战乱的纷争。他们生下了露西恩,由于带有迈雅的血统,露西恩拥有着精灵族都无法想象的倾国美貌。
但那是之后才需要提及的事情了。如今是460年了,距离贝伦等人险些俘获女妖夙林格威希尔已经过去了三年。在多松尼安高地还保留着生机的那些林地中,秋的痕迹已经浓烈了起来。在艾路因湖畔,树叶开始慢慢变黄,而夜晚的虫鸣也消失了。夏天积攒下来的暑气开始散去,草色开始枯黄,鲜花也开始慢慢枯萎了。
那群终日流浪在多松尼安高地的游侠们,在这个仲秋时节,却因为命运的安排接近了这片湖泊。他们正在攀登湖边的一座高山。巴拉希尔这时骑马走在队伍的前方。他们一共只剩下了四匹马,其他的三匹马原本是用来运输他们的行李的。因为巴拉希尔已经年老力衰,他们不得不匀出一匹马供他骑乘。
“我们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叔叔。”走在巴拉希尔身边的巴拉贡德移动着惨白的嘴唇说道。他说的没错。那三匹马背上的背包现在只存放着众人的武器和睡觉时包裹的毯子。
贝烈贡德也说话了:“我们只能想办法离开多松尼安高地。这里已经没办法居住了。”
巴拉希尔摇头了:“我们已经没办法离开这里了。骤火之战后,向北离开的路上出现了无数的奥克营地,我们凭什么杀出重围呢?而向南走只有死路,因为高耸的埃瑞德戈埚洛斯以及另一边的悬崖峭壁阻挡着我们。”巴拉希尔的视线望向南方。可以看见,地势缓慢向南爬升上去,直到来到一座高耸山脉的山脚下。从那里,地势陡然升高。
拉兹茹因说:“或许我们能从群山中找到一条平缓的小径?”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那是他的兄弟戴茹因:“就算能找到,离开高地之后呢?那里是恐怖死亡之谷,我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恐惧。”
“即使我们能从南顿埚塞布幸免,我们也无处可去。辛葛的王国不会为我们打开。多瑞亚斯周围是美丽安环带,我们会迷失其中的。”达格尼尔说。
他的兄弟拉格诺尔突然开口:“或许丁巴尔平原是一个可以暂时生活的地方?那里除了灰精灵几乎没有人涉足。它处于西瑞安河畔,是一片富饶而又安静的土地。”
“是啊,那里确实很安全。”吉尔多说,“它的北边是西瑞安河谷,芬罗德王或许还守护在那里,布瑞希尔森林的哈烈丝族人类也是一道防线。敌人还无法攻入丁巴尔平原。”
阿沙德开口了:“照你这么说,我们还不如前往布瑞希尔森林,与哈烈丝一族会合。”
“够了!你们想的已经太远了,而我们能否离开多松尼安还是不定数!”乌塞尔大喊。
贝伦和哈沙尔迪尔走在队伍的最后,牵着承载行李的三匹马。他们的激烈讨论,他丝毫插不上话。他已经二十八岁了,但是却和这些长辈毫无共同语言。他至今就连贝烈瑞安德的地图都记不下来,更不要说加入他们的讨论。但是有一件事他与这些人有着强烈的共鸣,那就是他现在饱受饥饿的困扰。
当他们翻过这座灰色的高山时,塔恩艾路因映入了他们的眼帘。巴拉希尔惊喜地俯瞰湖泊,然后颤抖着爬下马。贝伦走上去搀扶他。“感谢命运的眷顾!”巴拉希尔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这里是……”戈利姆问道。
巴拉希尔的眼中闪动着泪光。贝伦望着他,心里生出一份辛酸。他知道自己终将失去一直以来依赖着的父亲。他在心里嘲弄自己一直没有褪去的幼稚。
“我记得这片土地。”巴拉希尔低着头回忆起来,“我的族人们在五十年前被芬罗德王赐予了拉德洛斯的封地,我们从埃斯托拉德迁徙而来。那一年我十岁,我还依稀记得,在即将到达新家园之前的一周,来过这片湖泊。当时这里的地形崎岖,因此我们没有选择在此地居住。”巴拉希尔环顾四周,然后望向东北方的低矮群山中,“那里,就是骤火之战中毁灭的家园,拉德洛斯。”
贝伦朝着巴拉希尔所指的方向望去,他看见了被丘陵包围的拉德洛斯,他们五年前逃离的地方。那里的房屋现在已经被焚毁,与陶尔-努-浮阴的环境浑然一体。他们从山坡上走下来,地面上布满了灰色的石子,所以有些滑。巴拉希尔没有上马,他们都扶着山坡上挺拔的松树步行下山。
湖边还是生长了许多阔叶乔木的。来到湖边后,贝伦看见湖边的苹果树上筑满了鸟巢。几只麻雀在树上叽叽喳喳,渡鸦在空中飞翔。松鼠在那些针叶树木的树梢间跳跃。在一块光秃的岩石下,一只獾扒拉着湖边潮湿的泥土躲起来,留下一个黑色的小洞。湖里有各色的游鱼,还有几只天鹅在湖面上高歌。现在是傍晚时分,湖面倒映着灰色的高山和西方红色的晚霞。那种自安格班诸门中飘出的浓烈烟尘似乎并没有侵染此处的天空。
哈沙尔迪尔欢呼了起来,他脱掉了外衣,奔跑着跑进了湖里。贝伦跟上了他。戴茹因与拉格诺尔加入了他们,在水中畅游起来。不一会儿,身姿矫健的戴茹因就用鱼叉从水中抓到了几条鱼来。贝伦看见那鱼挣扎着,眼中带着恐惧。被鱼叉刺穿的伤口中汩汩流出鲜血。
“放了它吧,戴茹因。”贝伦说。
拉格诺尔笑了起来,他说:“你不会是对于产生怜悯了吧?”就连哈沙尔迪尔也被他的举动逗笑了。
其他人在岸上看着他们,为找到这片栖身之所而高兴。只有一个人没有笑。那就是戈利姆。贝伦看见他一脸忧愁的表情,但并不感到奇怪。他们一直称他为“寡欢者”。他自从骤火之战后就在也没有绽出一丝笑容。虽然大部分时候,当有人开起玩笑来时,他都会破坏那轻松的氛围,但那完全可以理解。因为他在那场战争中失去了自己的妻子艾丽妮尔。
倒不是说他亲眼看见自己的妻子被奥克残杀,只是当时的情况太过混乱,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虽然巴拉希尔的妻子埃美迪尔当时集合了小镇上所有的女人和孩子提前撤离了,但是他没有在撤离的人流里看到艾丽妮尔。
他坚信艾丽妮尔没有死,只是在多松尼安的某处像他们一样躲了起来。
他突然开口了:“巴拉希尔,能不能容许我离开一段时间。”
巴拉希尔看着他,他完全能猜到戈利姆的目的:“是为了艾丽妮尔吗?”巴拉希尔轻声叹了口气,但还是被戈利姆听到了。戈利姆皱了皱眉。
“她或许还活着,在多松尼安的某处躲藏着。如果是这样,她现在一定需要我。”戈利姆说,“一直以来我都希望找到她还活着的线索,但一无所获。但是事到如今,这是我离真相最接近的时刻了。因为我离我曾经的家已近在咫尺。若她还活着,或许会回到拉德洛斯,在我们居住过的地方留下线索。我必须去看看。”
“那可能性太小了。”巴拉贡德说,“虽然这么说太残酷,但在这破地方,她一个人是生存不下去的。即便她逃离了拉德洛斯,也已经被奥克抓住羞辱或直接杀死了。即使那样你还是不放弃希望吗?”
戈利姆点点头,贝伦等人从湖中传来的欢笑声使得他们这里显得异常安静:“即使希望业已渺茫,我也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因为如果我放弃了,而艾丽妮尔确实还活着,那么我会追悔莫及的。”他的眼睛扫视着在岸上的几个人,“明天一早我就出发,如果说这次去我没有任何的发现,那么我会马上回来的。那样我也能够确定,艾丽妮尔确实离开了我们。”
之后他们在湖畔一座山峰的山脚下找到了一个温暖干燥的洞穴,并把那里安置好以便接下来的居住。因为他们的余生都打算在这里度过了。太阳落到地平线下时,湖里的众人带着许许多多的鱼上岸了。
他们砍了些树,在河岸边生起火来。烤熟的鱼肉让他们饥饿了几天的肚子得到了填补。贝伦一开始不愿意吃,因为他回忆起刚才捕鱼的情形。但那烤鱼的香味实在太诱人了,而且他的肚子也是饿了几天的,众人还戏弄他说,如果他不吃鱼肉,他们也不会帮他摘树上的苹果吃。所以他还是忍不住吃了一些。
他们唱了几首歌,就睡下了。第二天一早,戈利姆带走了一些鱼和树上摘的苹果,然后跨上一匹马启程了。
距离戈利姆离开已经过去三天了。在这三天里,剩下的十二个人每天轮流离开洞穴外出四周巡逻,顺便打猎,或是采摘树上的水果,亦或是劈些木柴烧火用。众人惊讶地发现,这片湖泊周围的自然资源极其丰富,足够支撑他们生活好几年。前提是这里不被奥克发现。但他们有个迫在眉睫的困难,冬天就要来临了。
他们开始在洞里囤积粮食。三天时间下来,洞里已经储存了许多的苹果和肉了。贝伦受不了那洞里的情形,死去的兔子、雄鹿、野猪与熊的尸体散发出血的腥味,那是从它们的那些致命伤口中散发出来的。
今天轮到外出打猎的人是贝伦、达格尼尔和阿沙德。在看见太阳攀上东边群山之间的时候,他们就带着弓矢和刀剑出发了。贝伦跟在他们的身后。其实他对于狩猎非常不擅长。而且他并不觉得杀死那些野生动物满足自己食欲的行为是什么必须掌握的技巧。
但是他们上午的工作并不是打猎。他们要在塔恩艾路因周围的地带巡逻一下。如果他们发现了奥克小队的靠近,必须马上回去通知大家。天气已经一天天冷起来了,尤其是这样的深秋的早晨,众人的口中呼出阵阵白气。他们用前几天猎到的熊的毛皮做了三件厚实的毛皮衣服。每天的外出者可以穿着这些衣服外出。
贝伦等三人此刻正穿着这些毛皮大衣,贝伦还背着一把弓和箭筒。走出洞穴的时候,贝伦悄悄走到他们的三匹马身边,把从存货中偷出来的三个苹果塞到它们的嘴里。那些马匹咀嚼着,愉快地甩动尾巴。贝伦对他们竖起手指,作出止语的手势。
之后他们就远离了湖畔。他们拄着一根树枝走着崎岖的山路。他们要翻过面前这座山前往这片隔绝之地的外面。想到身上的衣服的来历,让贝伦穿的很不自在。而且他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们。当他转身时,他知道自己没有感觉错。那是一头巨大的黑熊。
“小心!”贝伦大喊。那头熊咆哮着扑上来。松软的沙石地面让气势汹汹的黑熊险些滑一跤。黑熊扑向了阿沙德。他马上拔剑抵御,但已经被熊的巨大手掌压在地上。即便是阿沙德那样的强壮身材,在黑熊的身下也显得如此渺小。
他用剑砍了一刀熊的肚子,那黑熊因为剑锋的刺痛发了疯,把身体狠狠地砸在阿沙德的身上。贝伦看见阿沙德的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快救我!”阿沙德大喊。他手里的剑被黑熊拍开在几呎之外。他用手支撑黑熊的身体,凭借他那杰出的耐力,也只能勉强抗住黑熊那厚实的重量。
起先贝伦呆呆地站在原地。当听见阿沙德的呼救时,他才想起来只有他的身上带着可以结束黑熊性命弓矢。现在只有他能就阿沙德,他这样想。他马上从背后取出弓,然后取出一支箭对着黑熊。
但是他犹豫了……
我不想杀死它,他想,但是如果我不杀它的话,阿沙德就会死。“你在犹豫什么?你这个傻瓜!”达格尼尔看着他凝固的动作,焦急地问他。这时的阿沙德已经意识开始模糊,那黑熊咬伤了他的手臂,并且把熊掌压在他的头上。拉格尼尔看不下去了,他叹了口气跑到贝伦面前,抢过他手里的弓箭,用力拉满弓弦,朝黑熊的头顶射去。众人之间,就数达格尼尔的射术最为精湛。那箭矢的一半都插入了黑熊的头顶,只见那黑熊翻出白眼,停止了对阿沙德的攻击,抽搐着倒下去,死在阿沙德的身边。
拉格尼尔马上跑到阿沙德身旁。他取出水壶送到阿沙德嘴边,意识模糊的阿沙德喝了几口水之后战栗着坐起来,甩了甩头。他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捂着自己的胸口,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贝伦在旁边看着,阿沙德的清醒让他松了一口气。
“给我水壶。”阿沙德拿过水壶冲洗自己的伤口,然后把剩下的水全部浇在头上。
在这段时间,拉格尼尔愤怒地站起身冲到贝伦面前:“你差点害死他!”贝伦低着头没说话。阿沙德在身后摇手,示意拉格尼尔平静一些。他站起来,把手放到拉格尼尔肩膀上。“我没什么事。我还能走路,看见了吗?”
“只是……两边都是生命,我下不去手……”贝伦含糊地说。
拉格尼尔扶住贝伦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你醒醒吧!收起你那错位的怜悯吧!那只是个动物!”拉格尼尔说,“我知道你的善良。但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至少,现在已经不是你抒发善心的时候了!魔苟斯的走卒时刻威胁着我们的生活!”
贝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听进去多少。他们在原地逗留了半小时,在四周采了些草药为阿沙德的伤口消了消毒。在正午时分,他们来到山顶。因为季节原因,太阳向南偏得很厉害。当他们朝西面极目眺望的时候,他们发现原本在陶尔-努-浮阴按兵不动的那些奥克小队现在都开始行军了。在近处有一个小队离他们只有十哩远。他们正在北上,根据行进的路线判断,不会路过他们这里。但是这么多军队同时开始赶路还是让人感到蹊跷。
“这是怎么回事?”阿沙德问。
拉格尼尔摇摇头。“这发现很重要。多松尼安一定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们必须马上回去告诉其他人。”
于是他们马上返回。贝伦和拉格尼尔扛着被射杀的熊的尸体,而阿沙德一瘸一拐地跟在身后。他们在傍晚时分回到洞穴里。巴拉希尔看着受了重伤的阿沙德,上去搀扶他。“他是怎么了?”
“我们被这黑熊给袭击了。”拉格尼尔说着,把黑熊扔在地上。
“是因为我的懦弱!”贝伦打断了他,“我犹豫了,没有第一时间射杀它。”巴拉希尔的眼里突然燃起一阵怒火。他狠狠扇了贝伦一巴掌。“这些人已经是你的最后的族人了!我死了之后,你就是他们的族长!但你险些没能保护他们!如果今天阿沙德遭到非命,你知道我会多痛心吗?”贝伦沉默。其他人在旁边惊讶的看着,不敢上前,“儿子,真正的善良不是对所有的人都拿出你那颗恻隐之心。记住,真正善良的人,会保护那些,值得你爱和保护的人;但对于伤害你所爱之人的恶人,你必须给予还击。”贝伦无心听他说教,敷衍地点了点头。
是拉格尼尔缓解了紧张的气氛。“巴拉希尔,不要责怪贝伦了。现在有更加紧急的事情需要告知大家!”巴拉希尔示意他说下去,“在山顶上,我们看见多松尼安的奥克军队开始行军了。从路线判断,他们是在向某处集中。但我们无法判断他们的目的地。”
“最近的一支奥克部队离我们只有十哩远而且正在北上。我觉得我们必须掌握敌人的动向,派人跟上他们是明智的决定。虽然我们在暗处,但我们不能太放松警惕!”阿沙德说。
“让我去吧!”贝伦突然坚定地开口了,“我知道,我一直拖大家的后腿。我希望能证明自己。让我来跟踪他们吧!”
巴拉希尔看着他,篝火的火光映在他的瞳孔中,反射出明亮的光芒。“好吧,我的儿子。你有这份心,我很感动。”他颤抖着说,“骑一匹马去吧!尽快赶上那支奥克队伍。找到他们集结的地方。但记住,如果碰到危险,立刻放弃任务回来!你的族人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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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伦在第二天清晨追上了那些奥克留下的足迹。之后他一直骑着马追踪奥克留在地上的痕迹。他小心地控制住速度,以防离那支奥克的队伍追得太近。他沿着那群奥克留下的脚印整整走了四天的时间,终于在这天夜晚找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那里原本也是一片漆黑的枯木林,但看上去前不久的时间刚被尽数砍伐干净了,像是将一个人头顶的须发尽数剃去。这样一来空出了很大一块平缓的空间。贝伦惊讶地发现,原本分散在多松尼安各地的众多奥克分队现在全都集结到了这片空地上。他们驻扎起了面积广阔的连营。营地中喧闹万分,到处充斥着奥克的声音和奥克身上那种腐烂的臭气。篝火照亮了附近的林地。
贝伦斗胆从一棵树背后露出头去看营地里面的情况,却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妖术师索隆。索隆的肩上伏着那幻化为黑猫的泰维多。他刚刚从一顶帐篷里出来,化为一团黑烟消失不见了。而且贝伦很疑惑,好像刚集结不久的奥克马上又要离开了。营地里的奥克正在一群一群收起帐篷。
“妖术师索隆来了陶尔-努-浮阴?”贝伦自言自语道,“这就是奥克队伍大量集结的原因吗?”他皱起眉头来,“索隆莫非是亲自来搜寻我们几个同伴?我得马上回去警告大家!”他刚要转身上马,却发现有两个奥克正拖着一个人类走到营地的边缘。他们把他扔在营地之外的漆黑的林间。“那是谁?”
等奥克回到营地里之后,贝伦带着好奇心跑上去。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在自己面前的,是寡欢者戈利姆。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痛苦地皱着眉头。他的头顶上在冒出汗水,他在地上剧烈地扭动着,仿佛正在遭受巨大的痛楚。贝伦蹲到他跟前。“你还好吗,戈利姆?”
“我……索隆给我施了妖术。他没有让我立刻死去,而是把我丢在这里……我会在一天之后被他的巫术……被他的妖术杀死,但在这一天内我会受到无尽的痛苦……”戈利姆口齿不清地说。
贝伦用袖子擦掉戈利姆额头的汗水:“挺住,戈利姆!”他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回拉德洛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