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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陈大嫂把陈珩看的宝贝似的,见天儿的说以后是要当大官的,怎么可能入赘呢!你听谁说的?错了,就是因为纳妾,你说这儿媳妇上门,带着三个娇滴滴的丫头,可不就是为了当妾的嘛。陈珩以后可是有出息的,收房算什么,我看以后呀,另找个夫人都有可能呢,不是说县长都开始经商了嘛。”
当初林文娟赌气出走,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想到市井之中竟然能传出那么多匪夷所思的流言来。她的脸被气得通红,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现状了。
“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在背后非议县长的!信不信林家把你们统统都抓到县牢里去!”阿和这些日子实在是听够了这些胡言乱语。
那大嫂不依了,白了一眼,说到:“哎哟,不愧是县长家出来的,好大的架子呀,我好害怕呀,这年头,什么都没干都能被抓呀。”
“放肆!”林文海冷眼瞧了过去,那大嫂不说话了。
“行了,嫂子。你倒是过着好日子,大哥那么疼你,两个孩子在太学也有出息,哪能遇上这些糟心事呢。要我说呀,谁家的日子谁家过,陈大嫂的儿媳妇我没见过,但是那个叫阿和呢,可是个好姑娘呢,你忘了,上次在太学,你家的虎儿和顺儿,被我家那口子留了堂,时间太晚没看清楚路摔倒了。”
“不是你给送了医馆然后给送回来的嘛。”
“是人家阿和,我正好路过。”
“原来那是你儿子呀。”阿和说到,“挺不错的,弟弟流血了都没哭,哥哥还知道找人帮忙。”
这妇人听到她这么夸奖自己的儿子,有些尴尬,干咳了几声,拉着身边的绿屏急忙走了。绿屏是府丞的媳妇儿,说起来,和这陈家的婆子还是妯娌呢,只是绿屏平常人缘儿很好,而这大嫂却是是几条街道里最为泼辣的主儿,但却和绿屏最要好,两个人一走,没了嚼舌头的,人群自然也就散了。
林文海说到:“去把陈珩叫出来。”
阿和还没动,陈母来了。
“原来是林家的大少爷来了,怎么,送大小姐回来了?不闹脾气了?三天两头往娘家跑,还知不知道道自己是谁家的媳妇儿?早已经不姓林了还这么张狂!”
“不姓林姓陈呀!我说你这老婆子这么就是听不懂人话呢!”阿和觉得自己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了。不管这一桩桩一件件是不是林文娟的错,可陈母做为婆母,也不见得都是对的,尤其是这老太太把歪主意打到了阿云头上,这阿云还真就是逆来顺受的同意了。
林文海冰冷的说道:“她如果能听得懂人话,府丞的位子现在还该是陈维来坐的。她应该再无知一点儿,好让陈江知道,陈珩是她的儿子,子有母相,大试的事情,他就会多一点儿顾虑了。”
都说长嫂如母,可是陈氏这个嫂子,却是对小叔子不怎么亲切,所以当陈珩的父亲,陈维意外丧生之后,新的府丞到任,过了很久之后,陈氏才知道,陈江顶了陈维的缺儿,管到他儿子头上了。
林文海接着说道:“陈江作为学府的府丞,总是教导所有的学子要恭谦好学,仁信守礼。如今大试结果已定,不知道府丞有没有把好消息告诉你啊?”
阿纯和吉利都觉得大少爷有些不一样了,以前他最是温和,得饶人处且饶人,也不会给谁难堪,万事都留有余地。可现在,却多了些强硬。
陈氏果然是一听到陈江这个名字,浑身就不舒坦,往事重新被提起,她懊恼不堪,如果她知道这小叔子会这么有出息,她不会那么不近人情,不,她更料想不到的是,陈维会早死。而她,确实心急又没有远见。
而她如今在意的,是陈珩大试的成绩,可昨天夜里陈珩才刚回来,又因为林文娟回了娘家,去了林府接人,她还没来得及问,“看来林少爷也听说了?”她仰头嘲笑着,如果说林府瞧不上她陈家生活拮据,那么她陈家还看不上林府顶着个书香门第的名头,却做着奸商的买卖呢!
“我自然是知道!”林文海突然笑了,并且根本不留情面,逐字的说道:“他轮空了。”
陈氏不明白轮空是什么意思,但瞧着林文海那副模样,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结果,整个人都愣住了。
却见林文海对着下头人吩咐道:“阿纯,扶小姐进去。阿和,林家已经将与陈家相邻的几处院落都采买了下来,今日工匠便会上门修整,从今往后,你便是这院子的管事儿,宅子里该有的规矩一并都立起来。”他示意吉利,吉利随后掏出一包银子递给她,“先去买两个婆子,再买个小丫头跟着云姨娘。再挑几个懂事儿的伺候陈夫人,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往一起凑了。还有,遇到什么事儿,定要记得你是林府出来的,别失了身份。”
阿和把粗糙的双手往袖子里藏了藏,低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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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陈珩去林府提亲的时候,林张氏就说过,如今的陈家寒酸了些,怕林文娟受委屈,要准备一处新院落给他们,但陈珩有自己的自尊心,那是一种来自于寒窗学子的傲骨,林东越都持有欣赏态度,林张氏自然不会回绝。
可如今陈珩的自尊心算的了什么?他在大试中轮空了!如果一直没有结果,他便是要仰仗林家的鼻息过活的!他不能真的如同自己母亲说的那般,可以将林家踩在脚下,现在的他,甚至是平视林家的资本都是没有的。
陈氏攥着陈珩的衣袖,呜咽的问道:“什么是轮空,是不是一切都完了?”
陈珩说不出来,其实在今天一早,自己的叔父陈江来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脑海里也只记住了陈江说的另一句话,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可陈珩心里明白,即便是有机会,也是给那些得了帝王允诺,等身体痊愈,或者丧期过后,再由致仕院和帝国学院安排的人。
但他根本连帝王的面儿都没有见到,何谈机会?他准备了整整十年,而这个机会却在绕着他走,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个机会呢?
“你说啊!”陈氏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胸前,用已经崩溃的情绪继续发问:“是不是阿云那贱蹄子耽误你了?她让你犯错了?所以你没考好?”
陈珩垂着头,这怎么可能呢?他的学问在学府里是最好的,就连和母亲关系不和的叔父陈江都对他另眼相看,他怎么可能考不好?他辛苦了十年,为的就是一步登天,又怎么可能毁在一个女人身上?
不对啊!他突然想起了岳父林东越跟他说过的话,打听回来的消息是,自己误了宴会的时辰,并没有去,所以才错过了封赏!为什么?明明是有宫人来告诉他,宴会取消了不是吗?还有陈江带给自己的消息,他都没有见到帝王,为什么会轮空?该是直接被除名了才对,告诉自己轮空,反而像是希望自己现在这样懊恼又无可奈何一样。
陈氏瞧着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子直愣着双眼一言不发,跺了跺脚,喊道:“我定要阿云知道我的厉害!”
却在未跨出门的那一刻,听到陈珩喊道:“不关阿云的事儿!是我,不知道冒犯了谁,才会这样的!”
陈氏一听,脸色唰一下就白了,她再是胡闹,也知道陈珩去参加大试的时候,见的人非富即贵,常言伴君如伴虎,即便是小鬼儿也不能惹啊!她老泪纵横,拽着陈珩的胳膊哭喊道:“到底是谁!是谁这么狠心!”
“我不知道!”陈珩的双眼慢慢聚焦,定在了陈氏那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上,为了自己,他的娘亲吃了多少苦啊!他一时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大试那几天,他一直都是恪守礼仪的,他能得罪谁呢!
陈氏捶打着胸口,撕心裂肺的喊道:“天杀的哟!害我儿前程!就不怕被雷劈死嘛!”
小书房的动静很快传到了大门口,这会儿工匠已经入门了,而林文娟也正好要带着阿纯去旁边的院落了,听到了这样的哭喊声,只小声骂了一句:活该。
可不就是活该吗?这下,一直为陈珩说话的林文娟也不同情他了。
陈氏当晚就让陈珩去了林文娟的房里,成亲后的洞房之夜,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