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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渊!”姜秋脸色一变,“你这是做什么?”
“三公子,放奴家出来啊,奴家说的是真话!”
黎夏目光一转,上前一步拦住面沉似水似乎想要动手破阵的赵子松:“世兄不必,顾兄的判断是对的。”
“哦?”
“你们看她的手。”黎夏沉声道,“庄户人家的女儿会有那么细嫩白净的手吗?她既然说自己帮助母亲纺线为生,手上至少会有纺锤的留下的茧子,更何况她逃难出来只半月有余,绝不可能恢复得如此之快。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
“怕是刚就见过面的那一位吧?”顾渊掐着手诀挑了挑嘴角,“黑面?”
那女子站在青光网内,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时间仿佛静止了,无数目光扎向了阵中少女。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孩子突然“嗬”一声笑了:“果然……不愧是青门三公子,心细如发。”
“承让,黑面前辈的易容术更为了得,居然能够扮成二八少女不被怀疑,想来平日里一直是如此作风。”顾渊笑嘻嘻的挤兑她。
“早晚你会死在这张嘴上。”那女孩子陡然抬起头来,依旧稚气未脱的脸上已经满是阴翳,眉目间的狠厉看的几人后背一凉,“可惜……哈哈,你猜错了,我不是黑面,我若是她,你们早就死光了,还轮得到你现在在这里奚落我!?”
“哦,懂了,黑云压城之计,希望我们不战自败。”姜秋面无表情道,“你太小瞧青门了。”
“你们太高估自己了。”只一瞬间,女孩子周身黑气暴涨,触及束缚阵又退却回来,逐渐在阵中汇聚成一片一团涌动的烟雾。顾渊眉间一动,突然收手一退,赵子松便很默契的上前一步推出一掌,掌心向周围逐渐扩散成了流光溢彩的保护膜。姜秋毫不犹豫上前一步抵住那屏障,对着周围几人大喝一声:“小心了!”
下一秒钟,那团黑气就爆裂开来。青色的屏障在黑气涌动之下苦苦支撑着,直到赵子松突然闷哼一声,缓缓跪了下去。
他胸口不知为什么,逐渐渗出了殷红的血液。
“师兄!”姜秋喊得撕心裂肺。
“二师兄你坚持住,别分神哪!”顾渊赶紧运气填补赵子松的空缺,只可惜他灵力确实不精,不一会儿额头上便见了冷汗,“大师兄……大师兄怕是昨天的伤口崩开了……迟姑娘你别动,这里你帮不上忙!”
他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让准备上前帮忙的迟愿停住了脚步。
“这屏障里怕是有他们青门的阵法,你我肯定不懂。”黎夏干脆退的远了一点,翻身跃上院内一棵树:“姜兄顾兄,你们等一下一定要撤手啊!”
“什么?”
黎夏抽出长安。平心而论他并不甚清楚究竟应该如何召唤缃灵,可是此时赶鸭子上架,不会干的事情也必须得干。大难当头,谁管你是初出茅庐还是老谋深算。
长安剑随着黎夏内力的注入金光暴涨,几乎在入夜的天空下幻化成一道闪电。迟愿心神一动,便要上前召唤赤灵。黎夏此时正浑浑噩噩只觉得自己似乎在被长安带着走,看见她离开了青门三兄弟,一惊之下倒是清醒了不少:“迟愿不可以,你不能离开!”
“什么?”
“你赶紧回去帮赵世兄他们——青光阵一撤,他们怕是会首当其冲!”
迟愿一震,毫不犹豫地转身将赵子松搀扶到了墙角下,右手唤了护体灵气蕴在掌内。身后听着黎夏有些痛苦的一声闷哼,便知道这人估计是在强行破境化解危机。眼前金光猛地一闪,姜秋和顾渊便极为默契的将法阵一撤,迟愿在黑气撞上兄弟二人时一掌推出去,红色的真气便化为火球,将四人紧紧护在里面。长安剑气和鬼气就在他们头顶上方相撞了,迟愿只觉得巨大的压迫感兜头而下,她几乎将剑柄攥出一道抓痕。顾渊愣愣地看了一会,突然叹了口气:“迟姑娘,得罪了。”
他的右手按住了她的左肩膀,一股若有若无跳跃变幻的灵力便攀上了她的灵脉。顾渊的灵力真的很弱,但是这家伙似乎很懂得如何使用自己的灵力,因为只一瞬间,那股灵力便直冲迟愿右肩膀,在她脱力之前接了上去。迟愿手臂陡然一轻,接着便是一股极强的灵力冲了上来,那红色的护身灵阵便一瞬间闪动出耀眼的光辉——姜秋出手了。
这些动作发生的极快,几乎就在一个错落间。那边黎夏刚借着长安剑意将长剑反手挥出去,剑尖一挑便要强闯重重黑雾。剑风烈烈,似乎有上古神兽发出一声咆哮。
正是他滞涩多时的剑招“啸起天澜”!
迟愿眼神一亮:“黎夏破境了!”
金色剑气如同满弦之箭射入黑雾之中,停顿在半空中的黎夏却没有等到对手的反击。迟愿微微一愣,她突然感觉到,外面灵气的压力变低了。
顾渊明显也感觉到了,他将手收回去:“奇怪。迟姑娘,外面没人了。”
迟愿没理他,等了几息后,她才小心翼翼撤去了防护阵。残存的鬼气翻滚着涌上来,让在场几个人灵脉陡然一滞。
“黎夏!你怎么样!”她有些焦急的喊。
“我没事。”黎夏从黑烟里走出来,正捂着鼻子皱眉,“她跑了。”
“奇怪……明明一开始也不落下风,怎么就突然跑了呢?”姜秋百思不得其解,“这……没道理啊。”
顾渊一开始用阵法困了那女子,此时似乎受了反噬脸色有些苍白。然而他依旧从袖子里摸了一把折扇出来,“哗”一声打开在面前微微扇动,“我猜她不是被安排过来的,她是自己过来的。”
“哦?”
“整个修仙界谁不知道黑风崖众黑风令不得离身,她怎敢光明正大的违背,又怎会有上层让她以此为手段做任务?我估计要么她是想报私仇,要么就是想泄私愤或者探探路之类的……总之肯定不是光明正大的行动,她也不敢真的跟我们硬碰硬。”
“有道理。”黎夏沉吟,“只是……若只是探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那就是想报仇吧。”顾渊耸了耸肩,“对咱们来说没差啊。”
“这事还是得和师父说清楚才行。”赵子松缓缓踱步过来,他的脸色比顾渊的更苍白,“不管怎么样,从今以后,青龙山怕是要戒严了。”
“安心啦,我在山上,他们破不了阵的。”顾渊很随意地一挥手,将折扇收起来,晃悠悠地走出了肖家镖局,“肖叔,不好意思,一堆烂摊子怕是得你自己收拾了。”
他的背影清瘦高挑,黎夏却看出了一份不合时宜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