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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倔强如她,关心的话,是无论如何也不愿说出口的。

有一点,她一直疑惑,陈仲历来都是吃不胖的体质,怎么忽地就成了个大胖子?

躺在地上全身一点劲,也使不上的陈仲,当然不会告诉她答案。

这是一个秘密,他打算永远保密。

机械般地:重复运动,陈仲的思绪,却飘出很远,飘出北京,回到十多年前的上海。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脆弱少年。

十六岁的陈仲,最讨厌回家,四世同堂的大家庭,是非尤其多,父亲常年不回家,母亲怨妇一般地,将对父亲的所有不满,都发泄在他身上。

他不快乐,一点也不,直到遇见霍青。

妈妈一脸不乐意地,指着那个胖女孩,给他介绍:“喏,这是你新堂妹,霍青楚。”

那时还叫做霍青楚的霍青,胖胖的圆脸上,有一种单纯的快乐,无论大人们,如何唇枪舌剑明争暗斗,她的眼里,除了食物还是食物。

曾经在半夜里见过霍青,偷吃冰箱里的零食,将巧克力掰开来,一点一点舔舐,那样满足快乐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

陈仲想接近她,可总是羞于表达,后来便用了那个年纪的少年,最常用的方法。

他嘲笑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试图以此来引起她的注意力。

结果可想而知,霍青见着他便绕道而行,更别提跟他说话了。

再后来,小叔去世,听说霍青要随她妈妈去北京,他多么想挽留她,甚至想过偷偷爬上霍青的那一班列车。

当然,最终他不过是随着亲戚们一起去送行,甚至于连早早准备好的礼物,也不敢拿出来,他只是走到霍青面前,惯常地一撇嘴:“死胖子,以后少吃点。”

这些细枝末节,可能霍青都不记得了......

可是这些年来,他却一点也不敢忘记。

霍青走后,他便爱上了,在深夜吃巧克力。

剥开巧克力,学着霍青的样子,一点一点舔舐,然后慢慢体会食物,带给胃的安全感。

每当此时,他便觉得自己离霍青更近了。

他跟她一样,很快就可以变成一个圆平乎的胖子。

上大学以后,陈仲去过好几次北京,却始终没有打听到霍青的消息,她们大概是铁了心要消失,与亲戚都再无往来。

他灰心失望,暴饮暴食,终于长成一个胖子。

可造化弄人,当他终于找到霍青,却发现她已经减肥成功,贴身的运动装束,更显得她窈窕漂亮。

他为了她成为一个胖子,当然也能再为了她再瘦下来,即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陈仲回忆往事,渐渐放慢了仰卧起坐的动作,他当然知道霍青让他锻炼是出于一片苦心,所以从来也不掉以轻心。

可是霍青那认真纠正他动作的专注表情,实在是可爱至极。

冷不防地,陈仲将嘴贴了上去,轻轻印在她的脸颊。

这一次,他找到了她,无论如何,再也不会让她从身边逃走了。

霍青大庭广众被非礼,全然忘记是在工作时间,一记爆栗过去:“你个流氓!

陈仲捂着头傻乎乎地笑,眼睛眯起来,一脸褶子。

流氓又如何,爱情不就是从耍流氓开始的吗?

霍青瞬间便猜到这是谁的杰作,这个死胖子,有没有点新意啊?这哪是浪漫,分明就是浪费。

她知道陈仲就在附近,气哼哼地冲出女更衣室。

陈仲果然手捧一束由虾条,拼成的花束站在门口,仍旧傻傻地冲她笑道:“霍青,看在虾条的份上,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霍青一愣,好半天没有回过神,这么说来,他所谓的最爱,就是自己?

“这种虾条已经很难找了,我昨天找了整整一天才找到这么多。”

陈仲献宝一般地往霍青身边凑。

待霍青回过神来,首先就是一记爆栗:“虾条?你哄小孩啊?陈仲你给我说清楚,你昨天什么意思?耍我啊?我才不要跟你在一起。”

“那......是你自己说,不跟我在一起的,我可先走了。”

看起来傻气的陈仲才不傻,昨天那一番试探,其实早就看穿霍青心思。

即使霍青已改头换面,可他第一眼便认出了她来,她还是跟当年一样,倔强得让人心疼。

他本来觉得来8方长,可以慢慢俘获她的心。

可那天下午,陈仲意外得知,原来年少的无心之过,曾经那么深深地伤害过她。

所以,他才小心地试探,如果霍青对他毫无感觉,那么便给她自由。

她的失落,陈仲尽收眼底。

找遍了北京,他才收集到她小时候最爱吃的零食,这表白方式虽然有点傻兮兮,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陈仲假装要走,霍青情急之下一把将他拉住:“谁允许你走了?”

她的脸,上泛起少有的桃红色,发梢挡住大半个面颊,陈仲这才发现,当年的小胖子,如今竟然如此迷人。

“霍青,跟我在一起好吗?”

这一次,他说得异常认真。

没有人知道,他等这一刻,等得多辛苦。

霍青却是答非所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这算是变相的同意,陈仲便伸过粗壮的胳膊来,一下将她搂进了怀里。

他没有回答那个问题,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打算此生都不要结束。

人人都期望不要结束,但现实总是残酷的,不如意的故事还有多少呢,且看下集。

我从楚王手中救出沈离时,她已经被关在水牢里拷问了十几日。

她被拖到了我面前,发丝凌乱,如同幽兰的河流在背脊上蜿蜒而下。我走近,她抬起头,雪白的脸上有双闪亮的眸子,警惕又美丽。

“我来救你出去。”

我说。

她眼波闪了闪,一瞬间变得越发动人:“师父要你来的吗?

“不是。”

我答,“我姓李,江湖人称百晓生,来找你寻个故事。”

动人的眼波,湮灭在她的眸中,她没做声,重新垂下头去,露出一段软弱的脖颈。

我想,她大概很是伤心。可这伤心却是我想要的,我有一盏爱听故事的琉璃灯,为了它,我遍寻天下伤心人,只为令他们回报给我一个故事。

我将她带出楚王府,租了辆马车送她回大雪山。

我给她把过脉,在楚王府受刑这十几日,她旧伤复发,心脉有损。她这样的伤应该静卧休养,而非风餐露宿地疾行,可她不听。

白天黑夜我们马不停蹄,总算赶在三月初十,回到了大雪山。

大雪山山主,沈离的师父顾枕雪的生辰,就在这一天。

沈离拖着病躯,先回了自己的屋子,我瞧见她咳出一口血,却毫不在意地擦去。

等她再出现时,已经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她换了身青色的衣裳,裙摆上绣着雪色的莲花,素雅端丽,是个苍白漂亮的小姑娘。

而后,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个锦盒,轻轻地拂了拂,这才去找顾枕雪。

顾枕雪正站在莲花池边喂鱼,身边站着个漂亮的姑娘,替他捧着鱼饵。沈离吸了口气,走到顾枕雪脚边跪下。

“师父,”她说,“徒儿回来了。”

顾枕雪一直没动静,他又往莲花池里撒了把饵,身边姑娘笑道:“阿离,你走了这么久,也不与我们先说一声,我还当你叛出大雪山了呢。”

沈离没理她,她只望着顾枕雪,又抬手将锦盒举了起来:“师父寿辰,徒儿祝师父万事随心,喜乐由己。”

顾枕雪总算将视线投在了沈离身上,他有张精雕细琢的脸,眉间朱砂妖娆,人却缺了点儿情绪。

而现在他面无表情地打开锦盒,露出里面放着的紫玉雕的凤凰。

我瞧到沈离期待地盯着顾枕雪,顾枕雪却微皱了眉,旁边的姑娘脆生生地说:“哎呀,好俊的凤凰。”

“喜欢便给你了。”

顾枕雪将凤凰递给了姑娘,自己转身走了,从头到尾,他也只给了沈离一个眼神。

沈离跪在地上,痴痴地盯着他的背影,半晌,张口却吐了口血出来。

“阿离,你费尽心机拿来的东西,山主他不要呢。”

姑娘把玩着凤凰,笑了笑,抬手扔到了莲花池里,“唉,我拿着也没什么意思,你想要就自己捡回来吧。”

说完,她也走了,只剩沈离一人跪在原地。

天朗风清,千倾菡萏灼灼盛放,沈离捂着心口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入池子里。

这是大雪山顶引下的雪水,冰凉刺骨,她却无从察觉,只是俯下身子在水里一点点摸索。过了很久,她总算直起身子,茫然地望着手中沾了泥的凤凰。

莲花纤尘不染,美若烟霞。

沈离站在其间,抬起袖子仔仔细细地,擦凤凰上的污泥,擦着擦着,一滴眼泪就落在了上面。

我听到她轻声说,师父,生辰快乐。

声音带着哭腔,落在风里,被撕扯着散开了去,无人可闻。

紫玉凤凰是当年九溪顾家的传家宝,顾家败落后落到了楚王手里。

半年前,沈离化身乐师进入楚王府,几费周折总算取得楚王信任。而后她盗走珍宝阁钥匙,开阁取走紫玉凤凰,却因一着不慎被楚王当场捕获。

我不知道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是怎么在水牢里熬了十几日的,却知道她的一番心意,顾枕雪半点儿没瞧在眼里。

日落月起,我坐在院中梅花树下,燃起一盏琉璃灯,静候沈离的到来。

墙上,月影斑驳,沈离自花影扶疏间走了出来。

她素衣乌发,于我对面落座,看着琉璃灯若有所思:“我来兑现承诺,将你要的故事,讲给你听,算是报答你救我一命的恩情。”

我笑笑,将琉璃灯推至她面前:“我的规矩,一个故事,换一个真相。若你有想知之事,便讲一个故事,琉璃灯熄真相出,百晓生绝无虚言。”

琉璃灯明若辰星,沈离叹了口气她冰白的指头轻轻拢住烛光,像是拢住一个虚幻的梦。

就在这点光中,她轻轻开口:“我并不是从小就在这里,九岁之前,我都住在江南。”

江南好,谁不忆江南。

她生在江南,那里水暖风软,桃花满山,她有温婉娇美的母亲,体贴英武的父亲,却在一夕之间,天翻地覆。

一个深夜,她的家里来了一群人,一群杀人的人。

母亲将她送上马背,含泪送她逃了出去。她伏在马上,受了重伤,却不敢大哭,只是哀哀地叫着娘。她终是体力不支,被抛下马滚入草丛。

她晕了过去,醒来时,正躺在一架马车上。

车上燃香袅袅,有个少年正倚在香炉上,银白狐裘,色若拂春,眉目间一点朱砂风流含情,瞧她醒了,淡淡地道:“你是逍遥剑沈春的女儿吗?”

她点点头,少年接着说:“沈家已被灭门,我与你家有旧,若你愿意,以后便跟着我。我教你武功,或许有朝一日,你能找出凶手替父母报化。”

“那年我九岁,本是豪情逍遥,不知愁情的年纪,却在那一刻,忽然知晓了何谓诀别。”

沈离轻轻说:“他带我走,回了大雪山,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雪。”

久居江南的小姑娘,第一次瞧到了雪。

她从马车.上下来时,有些踟蹰,不知该不该将脚,踩在那雪白的地上,顾枕雪却不耐烦地,将她从车上抱了下来,丢在雪上。

她呆住,不敢迈开步子跟上去,顾枕雪等了片刻,上来将她抱在了怀里,而后微微露出一点笑容。

“阿离,”他说,“我们到家了。”

那一笑如春花怒放,满山飞雪一瞬间冰消雪融。少年好闻的气息缭绕鼻端,她将脸埋在少年的肩头,藏起流了一脸的泪。

少年言出必践,果然教她武功,教她琴棋书画。

他没什么耐心,她犯了错便毫不留情地冷嘲热讽,却又在她红了眼圈时,放缓语气重新来过。

她夜里睡不踏实,他便陪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哄她入睡。

她生病受伤,他亲自采药熬汤,替她包扎。

“别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可是当初却真的对我很好。”

沈离说着说着忽然笑了,她笑的时候眉眼飞扬,真真正正像个小姑娘,“好到这些年月,我一闭眼便想到了他,而后便爱,上了他。”

我不语,她又收了笑,怔怔地望着琉璃灯:“可我不知为何,他变了。”

五的少年渐渐长成了冰冷妍丽的青年,她也渐渐长大,成了个端秀明丽的小姑娘。

她努力地习武,想要成为一个顶尖的高手,早日手刃仇敌。等大仇得报时,她便要向他告白,她想站在他面前,打扮得漂漂亮亮,笑着对他说:“师父,我喜欢你。”

可没等计划成真,事情便有了变化。顾枕雪下山回来时,带回个绝色的女子,楚闲。

那是个有月亮的晚上,她站在顾枕雪的院子里等他,没想到等来的,不单是心心念念的心上人,还有一个漂亮的姑娘。

顾枕雪皱着眉瞧她,他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一瞬,她像第一次见到雪一样无措,无措中又带着难堪:“师父,我在等你回来。”

话音刚落,有清脆的笑声响了起来,楚闲揽着顾枕雪的臂,歪着头笑嘻嘻地瞧她:“枕雪,这就是你的徒弟吗?”

她像是被惊到,微微退了一步,撞在了院中的梅树上,梅花纷纷扬扬落了下来,落梅如雨间。

她听到他说:“不过是个不长进的小姑娘罢了。”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抹杀了她无数个日夜的努力。

她想起自己为了练剑,流过的血和泪,轻轻跟自己讲,不能哭,不能让他以为,自己除了不长进,还是个爱哭鬼。至少,自己该坚强点。

自那之后,顾枕雪越来越少露出笑容,她想讨他开心,却总不得其法。

替他做了一桌好菜,他拂袖而去。

努力练剑,却被他几招挑飞了剑。

为他做了新衣,他瞧了一眼便丢在了地上。

表在他面前,她总是那样笨拙,像个刚会走路的孩子,跌跌撞撞,百折不挠,只求他能回头瞧她眼。

讲到这里,沈离忽然停下,她仰起脸假装自己没哭。

“我总以为,我把我最好的给他,他总能感觉到。后来我知道,自己最好的,大概在他眼中也不过如此。”

“真正让我有了死心念头的,是我替他找来一只西域的鹦鹉,精心教了它几句逗趣的话。我以为他会喜欢,可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而后跟我说,沈离,你只会这些无聊的东西吗,有这样的闲工夫,不如多练会儿剑。”

“他说完,便一掌打死了那鹦鹉。我从那以后便知道了,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会笑的,只因看到我,他便不会开心了。”

“从前,他的身边只有我,而现在,他只带着楚闲。”

她说着,伸手把泪抹掉:“后来我想,我为什么不快乐呢,是因为师父不肯喜欢我吗?不,是我不甘心这样莫名其妙地败给楚闲,不甘心师父突然对我这样冷淡残忍。”

我说:“这么说,你想知道顾枕雪那次下山到底做了什么才忽然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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