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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摔了一跤，半面身子不会动，说话也不会。”
方晋看着苏欣，小姑娘眼睛红红的，鼻头也有点红，他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说什么。
方晋伸手握住了苏欣放在膝盖上的手。
已经到5月了，阳光很好，甚至有好多小女孩都已经穿上短袖衣服了，可他的姑娘手还是很凉。他握着她的手，想把热量传给她。苏欣挣扎了一下，方晋握的更紧，没有抽出去。
“别怕，爷爷会没事的。”
“医生说，爷爷得的是脑血栓，这个病不容易痊愈，何况爷爷又到了年纪。暂时是药物治疗。爷爷现在腿和手都有了感觉，话还是说不清楚。”
“哪天的事？”
“住院有四天了。”
“我进去看看田叔。”方晋松开苏欣的手。
苏欣轻轻开门，方晋随着她进了屋。田老爷子挂着点滴，在睡觉，苏欣奶奶坐在床头呆呆的望着他。
听见有人开门进来，转过头。方晋见田奶奶较上次见面，憔悴了好多，头上的白发尤其晃眼。
田奶奶见方晋来了，赶紧站起身迎上来。这间病房是两人间，邻床也是一位老人，坐在旁边的一位中年妇女大概是女儿。
田奶奶说话很小声，“小晋来了，苏欣你咋还告诉他了，工作怪忙的。”
“田婶，你这就不对了，叔叔病了怎么能不告诉我一声。苏欣这丫头也是的，一直不说，要不是我遇见她同学，还不知道这事。”几个人躲着墙角那小声说话，田奶奶还总是看病床的方向，怕老爷子醒。
方晋看出在那说话也影响田爷爷休息，小声说，“田婶，我先走了，晚上我再过来。”
“不用来了，你忙你的啊。”田奶奶连忙推辞。
方晋没再和田奶奶说什么，轻轻拽了一下苏欣的袖子。
“去送送你方晋哥。小晋，我就不出去了，一会老头子点滴也快打完了，我看着点。”
方晋和田奶奶摆摆手，走出病房。
方晋出来和苏欣又去找了主治医师，医生说，此类病情中，田爷爷算是轻的，经过几天治疗已经有明显的好转，但也得有长期恢复治疗的打算。
“苏欣，别着急。医生也说了，爷爷的病有好转，说明治疗有效果。这都好些天了，奶奶年龄大了，晚上我过来。我一会在周围小旅店开个房间，你和奶奶好好休息休息。”
“不用，不用，我们买了陪护的床，不要紧。”
“别争了，奶奶年龄也不小了，经不起折腾。你把电话带在身上，我一会过来，直接给你俩带饭。”
方晋说着就走了。苏欣想了想，方晋说的也有道理，她可以，奶奶经不起总这样熬夜。
“奶奶，方晋哥帮忙定了个酒店，您今晚去旅店住一宿。”
奶奶说什么也不同意。
“奶奶，您也年龄大了，万一在有点什么事，您让我怎么办啊。”苏欣说着眼圈又是一红。
“奶奶没事，你放心。”奶奶和爷爷一起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从来没红过脸，吵过架。爷爷这一病就这么严重，老太太虽然是个心胸开阔的，可一时也接受不了。
“奶奶，您别心疼钱。爷爷的病我们好好治。医生也说了，爷爷的病能治好。等我上了大学，能申请助学贷款，也可以勤工俭学，到时候，我就能挣钱了，您别发愁。”老两口早就给苏欣的上学钱攒出来了，爷爷这一病，医院花钱像流水一样，也花了不少，奶奶确实有些发愁。
欣欣看着平时不吱声，心里有数。
“欣欣，你爷爷的病是花了钱，可你上学也不用你操心，奶奶有办法。我不去旅店住，不是因为钱，你爷爷和我生活了一辈子，他现在病了，我想守着他。”
“奶奶，您放心，我已经长大了了。方晋哥像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自己独立生活了。我会照顾好爷爷的。再说您一早再来换我，也不耽误我上学。”
爷爷醒了，呜呜的说话，口水都留了出来，奶奶赶紧过去给擦干净，没再和苏欣说晚上值夜的事。
方晋和苏欣分开后，他自己又去找了一遍医生。
“我是他们家亲戚，我问这话，您别有想法。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这老爷子是主心骨，经不起闪失。您看，这老爷子的病省城的大医院能不能治疗的好一些。”方晋诚恳的询问医生。
“小伙子，咱们北方人老年人得这种病的人不在少数。可是想彻底治愈，和医院设施条件当然有关，最主要的还是病人本人的素质和具体病情。这类病前期主要是抢时间，经过抢救治疗期，后期主要在康复训练。我刚说了这老爷子前期没耽误，治疗的及时，效果也很明显，现在肢体功能再恢复中，主要是语言障碍还存在。接下来就是药物治疗，并且做一些康复训练。你放心，我们医院对此类病情的治疗还是很有经验的。”
方晋听到这算是放心了。
他没给老太太定太好的酒店，老人家性格坚强不爱欠人情，怕她有心理负担，定了个小旅店，条件一般，离医院却很近，几步路就到了。
他给奶奶和苏欣带了饭，又去给爷爷打病号饭。爷爷看见他，有些激动，方晋安抚了一会。苏欣看着他忙前忙后，突然心里觉得不那么慌了，很踏实。
晚上，方晋劝奶奶去旅行歇歇。爷爷心里明白，不会说话，也总是比划，意思也让奶奶赶快去休息。苏欣陪奶奶去旅店了，方晋在医院陪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