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双眼睛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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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在上课，窗外出现了一双眼睛。

几个同学在窃窃私语：

“猜，她在看谁？”

“能看谁？那不明摆着的吗？在看我！她垂涎吾之美色矣！”

“做梦吧？你。”

“她的身体和眼发出的光线以及站立点到目标点的连线，形成了一直角三角形。从她眼中发出的光穿墙射到教室地面，和地平面产生约30度仰角，她的身高应是1.70m左右，根据勾股原理，可以算出她的站立点和目标点的距离是2.94m。根据这距离，目测，这个目标点位于任之初的座位位置。”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看向窗外……

天啊！是她！居然是那个“古典美”甄一圣。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揉了揉眼。

她在看我？！

为什么？

我开始脸红、心跳……

当她发觉到我在注视着她时，她转身，齐腰长发飘逸而去。

齐腰长发！难道是她？

这个目光以后多次出现，一出现，我就心颤。那目光似箭，穿透了我尘封多年的心；那目光似阳，温暖了我极地般的心房；那目光如水，滋润了我沙漠般的心田；那目光似刀，刺破我从来不知畏惧的胆，使我变得紧张……

大约一周，那双眼睛没再出现。我居然有些失落、担心、焦虑。我渴望见，又害怕见！

一周后，那双变得红肿的眼睛，直截挡在我面前。

当时，我去食堂打饭，需经过一个窄窄的通道。那通道仅能容下两个人并肩过。当迎面碰着那双眼睛时，我忙偏头看着侧方。我向左边挪，她也向我同方向挪。她故意挡住我的去路。

几个来回之后，我还是过不去。我站着不动，眼睛看着脚。感觉尴尬，脸被她的火一样的目光烧得通红。

“啪”！

我的饭盒被她碰掉地上。她敏捷地弯下腰，黄色的连衣裙摆动了几下，露出白色的袜子。

“给。”，她把饭盒递给我，腼腆地说：“我是邻班的。今晚自习后，校门口草地见。有话跟你说。一定要去啊！”

我被这突如其来温柔的命令式的语言，弄得不知所措！一时语塞，不知怎样回答。

“我……我不知道……”我说着我也不明白的话。

她捂着嘴笑：“人家又不会吃了你！你若不去，我会天天来找你的！”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低头小声说：“我怕没时间，得回家。”

“时间会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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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说定了啊！”

没等我回答。她像个燕子一样侧身飞走了。

我怔怔站了好几分钟，才想起去食堂。居然走错了方向，我环视四周，无人在看我，便慌忙转过身。

那顿饭，没吃完，剩了一大半。

下午英语课，甄老师在口若悬河地讲crocodile，我什么也听不进去。

“任之初，站起来。接着我刚才读的，往下背。”甄老师说。

我站起来。茫然地问：“老师，从哪儿开始啊？”

“你思想飞哪去了？让鳄鱼吃了？”甄老师大声说，“站一会吧。”

我心想：“这鳄鱼，是你生的啊！”

我打算让钱锋提提见议。他听完我的话后，捋了一下那油腻的中分长发，吃惊地问道：“是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

他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会说：“应该去见，或许是要问你数学难题呢。”

我想他说的有道理。往往男生有异常敏感的神经，会产生错觉。漂亮女生的一句关心话或一个不经意的温情小动作，常被夸大理解成爱情的信号。

第一次和女生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心里不免有些忐忑。怀里像揣了个兔子。在教室内如坐针毡，身体像得了多动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