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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坪县城,逸仙楼二楼雅间,
一群公子哥站在栏杆前,面对着楼外缓缓流过的桐木河,摇头摆脑地把酒临风,吟诗作赋,
里间桌子上,却坐着三个学子,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其中一个,紫衣儒衣,顶着块朱红的秀才巾,摇着把折扇,举止儒雅,正是州城教喻谢大人家的三公子谢铭谢三郎。
“唉,也是时运不济。明年本是开科之年,若不是怕京湖局势有变,我与施兄、赵兄或已然坐在临安的红袖招,静聆佳人抚曲了吧。何来这么酸诗臭词,污人耳朵。”谢铭看了看外面那群摇头晃脑的学子们,长叹道。
“呵呵。都是些附风作雅的东西,谢兄何需介意。他们可都是听闻谢兄前来,特意前来迎接的呢。”首座上书生笑道。
“哼,凭他们的那点才学也想前往临安?”谢三郎扇子一收,晒笑道。
“他们自然入不得你谢三公子法眼。但总盼着混个眼熟。若能走走三公子的路子,若入了州学,至不济也能到县衙做个文吏,那样也足以谋生了。”另一个稍有些清秀的书生笑道。
“哼,就凭他们,我看他们还是早些在乡下寻个馆子,教几个顽童挣口饭吃吧。”谢三郎撇撇嘴道。
“如今在铅山开馆可挣不了饭吃。”上首书生笑道,“谢兄忘了那败家子。现在铅山的顽童差不多都被那败子家收容走了,他们到哪里去设馆?”
“败家子还能支撑到几时?”谢三郎摇了摇扇子,轻笑道,“难道施兄家里就能任由那败家子在铅山胡闹?他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你们施家的人。难道令尊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不成?”
上首施姓书生自然就是施县尉的长子施政,听到谢三郎暗带挑掇的活语也不动气,淡淡道: “家父毕竟还得看在施刘两家原先的一点情份。”
“令尊大人如此处置恐怕也有所不妥吧。施兄可知外人如何评说吗?都道施大人堂堂一个县尉,竟怕了乡间的一个巡检小吏。知道人的会说,施大人念旧,颇有君子之风;但不知道的人呢,他们会说令尊懦弱,有损了官府的威严。现在铅山但知道有个刘大郎,已经没有人知道铅山还有个官府。长此以后,这铅山还有法度吗?铅山的百姓眼里还有朝廷吗?若这事传到临安,恐对令尊大人前程也有些妨碍吧。”谢三郎道。
“都是些家务事,谈不上什么纵容不纵容吧。”施大郎摆摆手道,轻笑道,“何况,自此之后,施刘两家已再无半点瓜葛了。纵有些许谣言,也当止于智者。”
“如此说来,谢某倒要恭贺施兄了。”谢三郎拱手笑道。
“谢兄说笑了,我有什么值得恭贺的事情。”施大郎摇手道。
“施兄是不知道,如今州中好些人都为令尊大人忧心。担心令尊大人因太念及旧情而毁了前程。如今令尊大人已有决断,与那刘家一刀两断,前程自然无碍了,恐怕令尊升任县尊之令过些日子也会下来了。这还不是一个大喜之事?”谢三郎笑道。
“借三郎吉言了。同喜,同喜。”施大郎拱手笑道。
“呵呵,这还真是同喜之事。”那位赵姓书生笑道,“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施家伯娘不是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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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中了谢公子了吗?我看施伯父早晚也得答应,你们早晚就是一家人,用不着如此客气了。”
“呵呵,谢赵兄吉言了。”谢三郎笑道。
“哈哈,赵贤弟说的是。咱们兄弟早晚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生份,来,来饮酒。”施大郎笑着举杯道。
“慢着。”谢三郎眼神一动,冲施大郎笑了笑,转头对着赵姓书生道,“赵兄一句话倒提醒了我。施赵两家也是通家之好,如今施兄、令妹都未婚配。今日,我谢三郎做个好事佬,提个建议。赵兄回去禀明令尊,将令妹许配给施兄,如此我三人结为姻亲如何?”
施大郎顿时神情紧张起来,看向赵姓书生。数凡前与赵家一路为伴,从临安回来,那道野蛮得有些可爱的身影早已印在他的心底。
“嘿嘿。这个恐怕有些麻烦。”赵姓书生摇摇头道,“施兄品貌端庄、愽学多才,儒雅风流,家妹却是个野性子,恐怕非施兄良配。”
“赵兄恐怕是言不由衷吧。施兄人品才学都是一顶一的,若进得科场,取个功名也是轻而易举。据我所知,施家伯母对令妹也是赞誉有加。如此佳儿佳女,岂非天生一对。莫非,赵兄看不起我们这些信州的山野之民?”谢三郎道。
“谢兄是不知道。”赵姓书生苦笑道,“我这妹妹,确确实实是野惯了的。从小不喜女红,倒喜骑马弄枪。家父也是溺爱的不行,任其为之。早年间也有人提亲的上门,无不被她自已拒之门外。她早有放言,她自已婚事她自已做主,是故一直拖到现在。”
“婚姻之事,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由得女子自已做主的。”谢三郎讶然道。
“话虽如此说,但在我家却是如此。”赵姓书生摇摇头道,“我这妹妹,是家父家母的心头肉,从舍不得打骂半句的。她的事,我可不敢说。若违了她的意,小则责骂,重则棍棒就砸将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