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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廉清吟古诗神清气爽,就像喝过一大杯清酒。在座各位反应却各不相同:
张王氏夫妇见怪不怪,知道行廉又在编撰那些奇怪的短话,虽然听不懂,不过应该是季家私塾季先生的学问;看起来,行廉这塾课没有白念,这夫妇俩很是欣慰;
黄叔则遽然动容,看着这个浮夸少年依稀有当年所见的风彩,因此,黄叔又回望着桌子上的那一蛊清酒;而居盈显然听懂了行廉这诗中的含义,而且颇有味道,草堂木桌夜来香,应时应景。虽然居盈只是轻声说了句“恁地歪诗”,但她脸上酡颜更甚,这让行廉愈觉娇妍。
在众人畅饮的时候,张王氏一直在旁观酒菜之热度
边陪着。待几人换上一副碗筷,才依依舀上一碗米饭,席间本不用更换的筷子也被张王氏收捡起来,图个热闹。
夜色已深,那车夫经再三劝阻还是驾着马车去往了鄱阳县一带。居盈单独安睡一屋,黄叔则和行廉一屋。张王氏二人则在厨房铺草睡下。
屋内,黄叔很快就入了梦乡,但行廉却不似以往那般很快入眠。辗转反侧间,行廉看着窗外透进的柔和月光,想起这半日快乐的光景,就彷佛在梦中一样。
值得回忆,在马车前往马蹄山的那一段时光,行廉心中似乎有万种风情跟着车厢向前转动,脑海里不由自主的盘旋着《诗经·国风》中那段塾课: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将翱将翔,佩玉琼梁。
彼美孟姜,洵美且望;
有女同行,颜如舜芳。
将翱将翔,佩玉将将。
彼美孟姜,佳话传异乡;
………………”
这一次,行廉觉得那简短的诗歌,从季家私塾漂到这乡间田野,原来这般的鲜活生动!
“其实,她也蛮好看的……”
行廉就在这些纷乱的杂念中,渐渐沉入了香甜的梦里。
隔壁的居盈,则看到草床上已换有一床干净的棉被褥,纯棉的被套上印着一条毛色新鲜的狐皮。在那方稻编枕旁,她还发现一把防身的黑铁剪刀,想必应该是张王氏放置的。
“好细心的大婶!”
居盈想着,经过这一日的游玩,她也确实有点累,再加上山果竹酒清醇绵长的后劲也上来了,她就拉过那条暖和的棉狐被盖上。房外传来一阵阵夜鸟啼鸣、木叶唏呖、山间夜风,房内居盈只觉一阵阵的睡意袭来,不经意间夜过半。
翌日清晨,当行廉在啁啾的鸟语中醒来时,看到房内黄叔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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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草铺已空。见此情形,行廉不好意思再睡,连忙穿好衣物,来到厨房中从木盆内舀上些泉水,开始洗漱。
快要洗好时,忽听门外传来居盈开心的笑声,夹杂在后院小鸡们叽叽咕咕的鸣啼中。坐山观虎斗,行廉赶忙束好头发,来到门外看居盈何事这般高兴——只见居盈正在茅屋门前的空地上,拿着一个簸箕,兴高采烈的撒着碾碎的玉米仔给小鸡们吃;边撒还边“咕咕”的唤着后院中的那一群小鸡来到位。只见居盈正兴致盎然的和行廉家那一些刚孵出没几天的小鸡子儿玩耍。
“行廉快来看,这些小鸡怪难得,像绒球一样。”
居盈惊喜的说道,看她这新鲜的样子,行廉不禁莞尔。
“看来这丫头,还真是没见识,就些小鸡,值得这般激动嘛。”
行廉见居盈热情高涨,受到感染的行廉便走上前去一同看向那些小鸡。
只是当行廉看清居盈手中簸箕里所装的事物后,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苍白。大清早,行廉紧赶几步走到近前,盯着居盈手上的簸箕生硬的说道:
“快把簸箕给我。”
居盈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说:
“好啊,你也来撒米给这里的小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