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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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萝卜和香菇被丢到水池里，超市买的鸡肉也拿出来清洗一下，小鬼熟练地做着晚上要吃的东西，我没再说话，转而将意识沉进领域深处闭目养神。

已经多久没睡过觉了？真怀念当人类的时候啊。

这一养神就直接养到半夜，虎杖自己吃完饭洗完澡，收拾一下开始上床看电视，看了没一会儿又爬起来刷手机，手机刷到一半再下床去打游戏，噼里啪啦的按键声在房间里不停回荡。

格斗系的游戏本该两个人玩，但虎杖只有一个人，所以他只能操纵角色狂殴默认对手，屏幕上的角色接二连三地打出胜利，一声又一声的“you win！”在最后变成了“holy shit！”可虎杖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愉快。

终于，在连胜十二把之后，虎杖一气之下摔了游戏手柄，摔完了又心疼，那是他花不少钱买的，我俩一起挑的颜色，和伏黑惠的是一对儿呢。

“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跟我说话了。”

「这不是正在说吗」

“什么叫正在说，”小孩儿老大的不满，此刻全写在脸上，“明明是我先开口的。”

「你开口我接话了」

这难道还不叫说话？

“强词夺理。”

这可不算强词夺理，而且讲道理啊虎杖悠仁，你这气生得可太奢侈了，换了别人谁敢甩我脸子，你真是身在福中不是福，小屁孩儿惯的脾气。

「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吧」

生气了还得哄，我刚才说的话里有一句不对吗？

“我睡不着。”

「那你想怎样」

小孩儿板着张脸，“我不知道，你说怎么办。”

好家伙这既视感爆棚了，你看过人家谈恋爱的没有，下一句应该是“知道错没”，“错在哪了”，“以后还敢不敢”，以及“赶紧道歉”。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会跑的咒灵」

“这不是咒灵的问题，”虎杖脸色严肃，“你不觉得自己太冷漠了吗？”

我冷漠？小兔崽子你再说一遍让我听听。

「长心了吗」

“我不是说对我。”

小鬼抓了抓头发，好像不知道怎么开口，几次措辞无果后干脆躺倒在地板上，脑袋塞进地毯里整个一歇菜模样。

「脏不脏，快出来」

虎杖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像条没有理想的咸鱼。

「小鬼」

小鬼不为所动。

「虎杖悠仁」

小鬼抖了一下，还是不肯起身，反而把身体侧过一边，蜷起来团成一个球，整个人的身上写满了委屈又可怜，我瞅着他这副样子真是打心眼里无奈。

幼儿园毕业没？你今年三岁吗？

这种行为除了闷死自己和自欺欺人外还有任何其他的用处吗？再说了我的感知范围是以你为中心的，你蒙个头就想把自己藏起来不是搞笑吗？这就是耍赖吧。

「想养就养吧，但是绝无下次」

虎杖吭哧了半天没有接话，反而起了个全新的话题。

“你生前是人类。”

「的确如此」

“死后化为诅咒。”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对两边都没有归属感吗？”小鬼脸埋在地板上，声音闷得很厉害，“既然你谁都不在乎，谁都无所谓，那你帮我是为什么？就因为我是你的「容器」吗？”

不，不是那么简单的原因。

我沉默了一会儿，试图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让我家的小鬼满意，然而当我回忆起自己帮助虎杖的原因，那些好的坏的，光明的阴暗的，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混杂在一起了，连我自己都分不清。

我为什么要帮虎杖悠仁，教他咒术，替他思考灵魂和术式？

「我不知道，可能因为我乐意吧」

不管原因是什么，我想这么做，而且我能这么做，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么任性的发言居然是诅咒之王说的。”

「我凭自己的心情做事，你有意见吗」

“没有，”虎杖答应得很痛快，“那你待在我身体里的时候心情好吗？”

「你说呢」

“以后也会好吗？”

「我发现你今天话很多」

“那不说了。”小孩儿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扑棱着头发就直接往床上去。

「再去洗一遍」

“不要，好困。”

你刚才怎么不说困？但小鬼根本不给人说教的机会，一眨眼就把自己哄睡着，从上床到入睡花了两秒钟都不到，我看了眼钟，好家伙三点了，怪不得困成这样。

这不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我感叹于小孩儿的难搞，结果虎杖胸前的口袋里突然冒出一阵柔和的白光，我挑了挑眉，注视着那枝逐渐抽长变形的樱树芽。

这是……训练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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