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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慕歌对这气息太熟悉了，他能在万千妖仙混杂之中，准确的寻到宁韶司的位置，就是凭着对他气息的感知。
他立在动荡的天地之中，任由风声咆哮，仍然站得笔直，看着陶斋浑身散发的光芒，企图抓住那一闪而逝的气息。
陶斋双目含泪，周身泛出的杀气凛冽，立在一旁的泥柱滚动起来，仿佛要与震动的大地融在一起，将其中的那些人全数活埋。
楼慕歌无惧风雪为阻，步步平稳，走到了陶斋身后，对他道，“你……与宁韶司有何干系？”
陶斋带着恨意回头，朝楼慕歌看来，万千杀意汹涌奔腾，黑如墨的双眸泛起赤红的浪涛，将陶茗置放在地上，立起身，幻出一柄长刃，刃尖旋转着白色的光芒，目光错过楼慕歌，直直的看向他后方的章融。
陶斋举起长刃，便要对章融发起攻击，却被楼慕歌徒手接住刃尖，白色的光芒侵蚀着他的手，血液顺着手掌往下流，他盯着陶斋的眼睛，“你跟宁韶司是何干系？”
“滚开！”陶斋用力一挥，强大的力量将他冲飞。
楼慕歌急忙调整身体，以免摔得太过难看，却不想落入了一个温软的怀抱，他侧头，便对上宁韶司垂下的眸光，是满满的担忧。
他顺着楼慕歌的手臂往下摸，将手指按在伤口处，指尖上沾染了猩红的颜色。
楼慕歌想继续问陶斋，便要推他，谁知却没能推开，宁韶司的力道不大，却能够将楼慕歌桎梏住，那一双眼睛里像蒙了迷雾，看得不分明。
“你问他跟宁韶司有何干系……”宁韶司稍稍垂眸，掩盖了一下即将汹涌而出的情绪，手指在他伤口处抹了一下，让那一道豁口恢复如初，“用意是何？”
“宁韶司你不知道吗？”楼慕歌才察觉到自己方才的反应有些过激，想起手腕上还有那颗仙石，便想掩盖一下，“若是能跟宁韶司身边的人搭上关系，没准能见他一面。”
“那你如何知道他们与宁韶司有关系？”他反问。
楼慕歌倒是愣了，方才他只是抓住了那一转而逝的气息，却没想到这里的众人没有见过宁韶司的，更不可能感知到他的气息。
被这一问噎住之后，楼慕歌笑着打哈哈，却见陶斋已将半死不活的章融踩在脚下，高举长刃正要杀人。
楼慕歌惊了一跳，幻出一柄水刃，正想要阻止之际，就见天际闪过光芒，一柄长戟从天而降，狠狠刺向陶斋。
陶斋为了躲避这长戟，只得撤了手中的雾气，转身朝一边躲去，长戟斜插在地上，没地三分，将周围一圈大地震出龟裂。
继而一年轻男子飞下来，身后还领着十数个仙兵，一落地就将众人团团围了起来，男子抽出长戟，对陶斋道，“妖孽，休要为祸！”
陶斋眉间压着阴沉，将来人看了一圈，勾起一个冷笑。
陶茗却忙爬起来，对那男子道，“我们什么都没做！我们不是妖孽！”
“还敢狡辩？！”男子道，“我们自仙镜中看得清清楚楚，尔等为一己私欲为祸人间，如今还敢弑仙，若不就此罢手，我便将你们就地正法！”
“一己私欲？”陶斋无比嘲讽道，“我们？”
男子是个暴脾气，见他这般模样，便当即转动手中的长戟，怒道，“若不服管，我便先斩后奏！”
说罢便要出手，只见捻起一抹光点在长戟上，直奔着陶斋便去了。
楼慕歌看见之后略后退两步，暗地咬牙，“原来如此。”
宁韶司偏头，“什么？”
“我还疑惑为何这座小城里要送来这么多人，原来是因为宁韶司。”楼慕歌道，“想必仙界人也察觉了这里有宁韶司的气息，才派人来探底细。”
宁韶司听闻，一下子笑了，声音低低的，“若真是如此怀疑，为何才派来这些人？”
“因为太弱了。”楼慕歌道，“他的气息几乎感觉不到，所以并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在这。”
宁韶司微微摇头，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轻轻叹了一声。
“不能让他杀死陶斋。”楼慕歌执着手中的水刃，上前阻止。
正当他要动身时，却听身旁的人说，“就算不被仙界的人杀死，他也活不久了。”
楼慕歌意外的看他一眼，“此话怎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