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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宁韶司指了一下陶斋。
他顺着看过去，就见与男子打斗的陶斋身上仍然散发着白色的光芒，只是从脚底处往上，那光芒隐隐有消散的趋势，半个脚掌已经化成烟雾。
“这是为何？”
“谁知道呢……”宁韶司轻轻道，“可能是因为那滴泪吧。”
经他一提，楼慕歌才想起方才陶斋落泪时，陶茗的反应很激烈。
但眼下也来不及想那么多，要先将陶斋从那仙界男子手中救出才是。
楼慕歌见那男子出手狠厉，长戟破风，一看就不是个简单角色，决定拿出自己练习多日的绝招，双掌结印，扎一个相当结实的马步，从胸腔中挤出一声厉喝，当真有几分做派。
宁韶司见他这般模样，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
楼慕歌沉一口气，眸子盯紧了手脚并用的男子，忽而将双手高抬，对着男子喝道，“吃我一记天龙降水！”
话音刚落，便见他只见凝出水珠，汇聚成柱，猛地朝男子脸上冲去，男子正与陶斋斗得兴起，也没注意这突如其来的水柱，一个猝不及防，就被滋了满脸，匆忙间闭上眼睛，往后倒退数步，拉开了与陶斋的距离。
楼慕歌见自己一击命中，收起水柱，颇是得意的哼了一声，这招是他征用水妖身体之后练成的，本应该是十分厉害的招数，奈何水妖的力量实在太弱，也就能召来一道水柱，好在还有些用处。
目睹一切的宁韶司呆愣许久，舌尖动了一下，短时间内愣是没想出什么话来夸赞他。
楼慕歌闪身到男子面前，做出一个抵挡的姿势，对他道，“阁下莫要冲动，我还有事要问这对兄弟。”
男子被滋一脸水，脸色臭得能熏死人，对着楼慕歌怒道，“你还有何话要问？既然已经找到作祟妖怪，直接灭了便是！”
“此言差矣，我觉得你真正要在意不是这俩兄弟，而是上头那个。”楼慕歌指了一下还在跟闻长初打作一团的祝氏，暗叹闻长初的两把刷子倒是厉害，竟然能跟这个祝氏打成平手。
男子听了他的话，尚有一丝犹豫，但仍是道，“凡人性命为重。”
“这不是还没死人吗？”楼慕歌摊手说。
谁知他这话刚一落，陶斋那方突然有了动静，踩在脚下的土地突然流动起来，变得如泥浆一般，瞬间就将几人的脚吸住，紧接着像海浪一样掀起巨涛，竟比城门还要高，似乎想将所有人淹没其中。
楼慕歌有些尴尬，对着陶斋道，“你动作倒是挺快。”
“让开！”男子一把将楼慕歌推了个趔趄，反手将长戟刺入地中，双掌结出刺眼的光芒，触及长戟的一刹，那光芒霎时间大作，化作灵活的光蛇，形如闪电般朝陶斋咬去。
陶斋似乎并没打算抵抗，仍旧专心于掀起泥墙，围在周围的十数个仙兵在此刻同时出手，手中的利刃四面八方刺向他，受了重伤的章融也在此刻爬起来，袖中出水，将泥墙冲得七零八落。
陶斋没能成功，也中了数道攻击，痛苦的皱起眉，咬着牙应是一声未吭，抬手欲还击，却被男子一刀斩去半只手臂，血将他全身上下都染透了。
“弟弟！弟弟！”看不见的陶茗惨叫起来，他的手在雪泥中挥舞，哀求道，“不要伤害我弟弟！”
楼慕歌站在一旁，看着这些仙兵除妖的场面，心中有些不舒服，但随即一想也确实如此，以前的他身为魔尊，随便一句话就能更改风云变幻，但如今的他是个谁也不认识的楼笙笙，谁会搭理他呢？
于是有些郁闷的楼慕歌弯腰从地上捡了一坨泥，揉成一团，抬手就朝那男子扔过去，准头极高，命中了后脑勺。
一下子就将他半个脑袋糊住。
男子怒吼一声转身，指着楼慕歌道，“你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楼慕歌的神情颇是无辜，“谁让你不搭理我说的话，我还有话问他，你先停手，事情没分出对错之前，你不能对他随意定罪。”
“你说什么？！”男子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声音跟敲钟似的响，“我告诉你！这对兄弟已经认罪，你莫要在此处搅和，若是再胡搅蛮缠，我也将你一并收了！”
楼慕歌用鼻子哼了一声，表示不服气。
一直沉默的宁韶司在此时站了出来，他的神色如之前一样温色，仍旧是不急不缓的模样，对男子道，“这对兄弟方才话中另有深意，不若我们先将事情问清楚，也好明确分是非。”
男子瞧他一眼，来气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他要杀这些凡人就足以说明一切，还需如何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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