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界外魔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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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肉了然，它张嘴打了个哈欠，翻开肚皮躺下，看着奈特的身影逐渐变淡，最终消失在空气里。

奈特横穿了八个平行宇宙才吃饱。

在饥饿的情况下压抑本能不是件容易的事，奈特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对整个世界的未来下嘴，而是浅尝辄止。重新一根根地连接因果线这种恶心活他只干过一次就完全不想再去碰，同样的，吃掉一个星球全部的未来这种烂事，带来的教训一次也足够刻骨铭心。

法则之上还有大道，好好的奈特可不想突遭天谴，会被阿祖拉他们笑死的。

饱腹的餍足感很好的抚平了属于奥杜因的那一部分暴躁情绪，重新佛系起来的奈特恶劣地显现出黑龙的身形，将远古阴影的黑翼投射在灵界和影界，吓坏了那里的居民，随后，奈特返回湮灭，把赫麦尤斯的湮灭领域外张牙舞爪的触手全部烧成了炭烤鱿鱼手，这才心情舒畅地降临虚空。

虚空是混沌的开放领域，也是无序本身，这里的时间和空间无处不在却又都不存在，拥挤而空旷，非常适合饭后睡觉。奈特在虚空里飘了一会，很快便看中一块裂隙断层，他呲着牙赶走了原先围在那里的几个恶魔，随后，黑龙胡乱地伸展开双翼和尾巴，放松一躺，任由虚空无形的波浪将他淹没。

虚空中的时间没有意义，奈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被压醒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奈特张嘴打了个哈欠，伴随着口中喷出的火焰，他也看清楚了压住自己的东西：“喔……还真是有点日子不见你这个形态了。”

那是一头自深渊而来的利维坦，稳稳地压在黑龙的胸口，正在无聊地吐着一串可爱的泡泡。

在虚空怀抱中的感觉太好，奈特实在懒得动，他抖了抖双翼，收回龙角和尾巴，变成了人形，而那头利维坦随着奈特的动作缓缓摆动双鳍，也变成了人类的形态。

“最近过得如何？”奈特躺在虚空中，半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怀中人的腰背，黑瞳的魔神趴在他的怀里，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不好，很无聊。”

“你那个小世界确实挺没意思的，我猜你没听我的话，”奈特捏了捏他的脸颊：“原先见我还会笑，现在连个表情都没了——早跟你说过没事不要往未来看，剧透多了人生会很无趣的。”

“我不是人很久了。”

“那点时间对我来说还不够在湮灭出个门，亲爱的，你还是个宝宝呢。”

魔神坐起身，他骑在奈特的肚子上，双手撑住他的胸口，漆黑的双眼甚至倒映不出奈特的脸，魔神疑惑地问：“你很高兴？你似乎总能找到有趣的事？”

“是找到有趣的人，有趣的人才会做出有趣的事，”奈特掐住魔神的腰，审视着对方的衣着：“终于换造型了？制服式皮衣和长靴很适合你。”

魔神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才慢吞吞地歪过头，迟疑地说：“……谢谢？”

奈特怜爱地摸摸他的头。

可怜的孩子，自闭太久连人类的礼仪都忘光了。

“我不久前才遇到过一个有趣的人，”魔神重新趴回奈特的身上，他看起来有些困惑：“可他有趣的时日不长，我给了他我的印记，但他使用那些能力所做的事情并没有在我看到的未来之外。”

这就是可着劲儿看完所有未来的弊端了，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时候，想要有所惊喜就很难，所以奈特一般不会去窥视未来，留点悬念会让生活更开心一点。

“按照人类的观念来说，他应该是个坏人，收钱杀人，且毫不留情，但在他杀掉一位女王的时候，他愧疚了，这点倒是在意料之外。”魔神用平淡的语调说：“女王的护卫背上了杀手的罪名，而杀手开始向我忏悔——他真的很后悔。”

“能令冷血的刽子手心生悔意，那位女王大概是一位英明的王。”

“确实如此，”魔神说：“除此之外，他已经无法再变得有趣，于是我取出了女王的心脏和灵魂，让一位科学家将它做成了一枚通晓隐秘的神器。我将它送给了女王的护卫，同时给了他我的印记。”

“那位护卫的未来呢？你看过了？”

“他放弃了所有，成为阴影中的复仇者，他和女王有一个女儿，那位小公主掌控着他的未来。”魔神想了想，吝啬地给了一个略显傲慢的评价：“他的人生勉强还算有趣。”

魔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太过纠结，奈特笑了：“而你却不知道，你对他感兴趣了——在知道他所有的未来的情况下，这可真是够罕见的。”

奈特的话让魔神皱起眉头，奈特搂住他的腰，抱着他“站”了起来：“我有预感，那位护卫的故事足够你关注一段时间了，亲爱的，当他的故事结束的时候，我很乐意听你诉说。”

“但现在，我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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