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8 尾声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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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居然喜欢过这样一个人渣……真是眼瞎得无可救药。活该差点被自己的亲哥弄死。”神乐垂头喃喃,“我去问了家里,雅乐那家伙早就全招供了。他不想做审神者,觉得是家里想把我接回来继承家主,才要把他踢到政府去,就为这事去找引荐者谈判。没想到那个人渣主动提出来要帮他搞我……”
“可笑的是家里明明知道了,却不愿为这事跟那个人渣撕破脸皮,就因为他是个难得的结界术专家,还是政府的审神者,是要重点笼络的人才……他们还故意瞒着我。到最后你们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人的真面目,只有我还被蒙在鼓里……”
“……对不起。”流歌低声说。
“你都这样了,还跟我道什么歉?”神乐抬头白了她一眼,“但我还是很好奇,你既然都发现那家伙不是好人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也不上报政府,还单枪匹马去赴他的鸿门宴?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能踢馆成功吧?”
“是啊,我以为我能一招天马流星拳完美KO他。”流歌一本正经地说。
神乐强忍着没把手里的苹果核砸过去。她其实也清楚,她的好友只是顾及到她的感情,在没有得到源相雅亲口承认前,都不愿轻易下结论。然而那个人却不止帮助土御门雅乐陷害她,还勾结历史修正主义者、用自己本丸的付丧神做实验,这些都是始料未及的。
她把手里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要振奋精神似的长舒一口气:“算啦,忘了那人渣,忘掉这段失败的感情。我现在就一心一意追求我的三日月大人……”
“你醒醒,你的本丸没有三日月。”
“我那没有,你那不是有吗?”
“那是我家的,想都别想。”流歌毫不留情地泼好友冷水。
说曹操曹操到。病房的门这时开了,今天来探望的又是三日月和鹤丸这对大佬组合,这俩人提着烛台切准备的食盒和水果,看到神乐后先打了个招呼。
“三日月先生~~你来啦~~~”神乐操着甜度升了10个加号的腔调,蹦跶着就扑了过去。流歌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满脑袋升腾的粉红泡泡,心说这花痴该不会真要对自家喝茶老人坠入爱河了吧?
她的目光落向两振平安老刀身后,空荡荡的没有第三人。她不死心的探出点身子,门却已经被鹤丸随手带上了。
……看来是真的没有第三个人了。
她默默缩回到床上。鹤丸走过来,把手上提的食盒和哈密瓜放到床头柜上,注意到审神者有些发呆的眼神,“主公想什么呢?”
“……我在想住院也挺好的,”流歌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他这身打扮上,“每天还能看到你们换装福利。”
这句话倒是得到神乐的万分赞同。为了不在现世引起过多注意,付丧神们来探病时一般都换了平时在本丸很难看到的内番服与出阵服之外的现世常服。譬如今天,三日月穿了一件深蓝的长风衣,内搭高领的黑色薄衫,而鹤丸则是一身白色短袖T恤配休闲裤,脖子上还不知道学的哪个杂志上的模特,围了条浅蓝的围巾。
这俩人分开看,都挺赏心悦目适合去走T台的,但是放一块……这不是一个季节吧???
“……外面天气已经凉到要穿这么厚了吗?”流歌望着三日月这身打扮,对现在的季节有点混乱了。
“哎呀,老人家怕着凉嘛~是吧,三日月先生?”没等三日月开口,神乐已经先欠欠地替他回答。
“哈哈,是啊,年纪大了怕着凉。”
流歌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受到肯定就开心得要飞上天花板的花痴女人,真想下个结界把她跟自家喝茶老人彻底隔离了。
“初始刀大人要明天主公你转院时才会来。”
流歌心里一惊,还在嘴硬:“跟我说他做什么,我又没问。”
“是吗。”鹤丸不予置评,拿了个苹果削了起来,削完了切块盛到盘子里。流歌看他自己先拿了一块慢慢的嚼,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鹤丸,山姥切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什么?”鹤丸嚼着苹果,重复地反问。
“我觉得他最近有点奇怪,总心事重重的……”
“他平时不也总心事重重的吗?”
“可现在感觉心思更重了啊。”流歌皱着眉,“而且……他好像还在躲我。”
虽然也和别的付丧神一起来探望,但明显比往常更疏远了。来了后基本不说一句话,别人跟流歌有说有笑,他只埋头干各种活,削水果打热水跑腿买东西,忙完了这边天也差不多聊完了,于是又跟别人一起回本丸。俩人别说有过语言交流了,甚至目光都未交汇过一起,他始终低垂着眼,脑袋上蘑菇都快冒出来了。
听完审神者的疑惑和抱怨,鹤丸只是淡淡“哦”了一声,拿了张纸巾擦干净水果刀上的果汁,然后就在手里转着把玩起来。流歌看着他修长的手指间翻飞的刀光就像只银色的蝴蝶一样,等了半晌没有回复,又耐不住气了:“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主公,咱们本丸最近的确没有发生什么事啊,除了你又把自己作到医院,还要住一个多月以外。”鹤丸慢吞吞地说。
……还是为了这件事吗?流歌心里不安起来。
“主公你要是在意,就直接问问他去啊。”鹤丸提议道。
“我哪逮的到人……”
“那需要我帮你把他捆过来吗?”鹤丸兴奋起来,手中水果刀随手一甩,准确地插到旁边床头柜上的蜜瓜上,“腾”的就探起身,白花花的脑袋向流歌凑近过来。
流歌还真思考了下这个方案的可行性。但一抬眼就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瞳,看到里面闪烁着的灿烂的搞事光芒,她立马冷静下来,断然拒绝:“谢谢,不用。”
这份疑惑和担忧就一直持续到一个月后,她终于被刑满释放,呸,准许出院了。
为了庆祝审神者出院,A0137本丸又一次在院子里举行联欢晚会。但根据上次烧烤会的经验,出于为审神者的健康着想,光忠麻麻明令禁止任何含有酒精的饮料出现在晚会上,包括不动行光的甘酒。于是次郎太刀、日本号、不动行光成了这场晚会唯四稍稍不是那么高兴的人。
还有一个有点不高兴的就是审神者本人。在医院粗茶淡饭咽了一个来月,好不容易熬出院,结果端到面前的还是有别他人的特制病号饭,流歌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走到了低谷。
再也不要受伤住院了……
她在心里默默发誓。
付丧神们又搬出烟花点燃,五颜六色的花朵再次装扮本丸深海般的夜空。山姥切站在院子的一角,静静望着天空盛放的烟花。身后半空中传来审神者的声音:“山姥切,这边!”
他转过头,看到她坐在屋顶上,正向他招手。
犹豫了下,他还是轻轻跃上屋顶,看她向旁边挪了挪,露出一个空位:“坐这里,这边看烟花更好。”
“……”
短暂的挣扎后,他还是在她身边乖乖坐下,身子有些僵硬。审神者像是没发现他的异常,还是很开心的样子,转回来继续望着天空。
山姥切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不到烟花上去了,目光总是不自觉滑向身边女孩薄光笼罩的侧脸,她重伤初愈的脸色还很苍白,幽凉的夜色中,仿佛脆弱的瓷器。
“山姥切,你最近为什么总躲着我?”
审神者突然的声音将正偷看的山姥切吓了一跳,不禁心虚地拉住帽檐。他低声回道:“我没有。”
“你当我傻是不是?”流歌转过头来,望着正拉着帽檐遮住自己脸的付丧神,语气有点气,“说实话。”
“……真的没有。”
“还在为这回的事介怀吗?”流歌主动提到,“我真不懂你到底还在纠结什么。我承认这次是有点危险,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你如果还生气,那我道歉。”
“……我没在生气。”
“那是为什么?”流歌眉头紧锁,“这次是你把我救出来的……”
“如果是别人的话,应该会做的更好吧?”山姥切突然说。他垂着头,声音越发的低,“如果那天是别人进入A0073本丸来找你,大概就不会迟到了……”你就不会受重伤,差点死掉。
“……比如谁?”流歌问。
“比如三日月……”
“他?你别逗我了。”话没说完就被流歌打断,她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就他那个路痴,我都烂成骨头了他都未必找得到。”
“……那还有鹤丸、和泉守、一期一振等等,还有其他刀剑,总比我这种……”
“仿刀论禁止。”流歌再次打断他。
她轻叹了口气,斟酌着措辞,缓缓说道:“山姥切,我现在之所以活着……是因为那天你救了我。”
“在我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是你一直在喊着我的名字,让我保持清醒,让我活下去。我是因为你的声音,才强迫自己坚持住的。”
“如果是别人来找我,也许结果会更好,也许结果会更坏,但这都只是猜测而已。没发生过的事,谁也不知道会怎样。可那有什么意义呢?那天是你救了我,不是他们别人,这就是事实,你再假设多少如果都推翻不掉的事实。我就是因为你活下去的,因为你……我现在才在这里。”
她突然轻声笑起来,“那天你还拿刀解威胁我呢,还说我要是死了你就绝不原谅我。我怕的人不多啊,我的初始刀大人就是其中之一,吓得我根本不敢死了。你看,这句话如果是别人对我说,未必管用,但正因为是你啊……这是只有你说出来,才管用的‘咒’。”
“……”沉默许久,山姥切轻声说,“你这都是在安慰我吧。”
“不是安慰你啊。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我真实所想的。”流歌回答。她突然又露出恶作剧的笑,“就像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山姥切你就是很漂亮。”
“别说我漂亮!”
条件反射的话刚说出,耳边就响起女孩肆无忌惮的笑声,山姥切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她逗了。局促地拉紧帽檐,他有点生闷气地不再理她。
流歌笑够了,笑意慢慢收敛起来。她脸上的神情不知不觉中变得落寞了,声音低低的,有一丝恳求,“山姥切,别再躲着我了,好不好?我是因为你,才努力回到这的啊。如果你不理我……我会觉得,我回来的很不值。”
“别说这种话!”山姥切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女孩话语中透露出的脆弱让他不禁揪心。他想应该说点什么,让她不要再抱着这种错误的想法,“活着没有什么不值的,没有谁应该是为别人活着。”
“你说的没错,只要是活着,就没有什么不值的。”流歌乖乖应着,展颜一笑,“还是看烟花吧。”
一缕凉风吹过,她突然打了个寒颤。最近天气的确变凉了,这个夏天即将过去。她忍不住向身边的人又靠近些,突然又起了玩闹的心思:“哎,有点冷了,让我钻会你的被被好不好?”
流歌笑嘻嘻地等着对方的反应。不料,山姥切沉默了下,竟解开身上的斗篷,披到了她身上。
“这样就好些了吧?”他说,离了兜帽的遮掩后不免有些不习惯,局促地按住被夜风吹动的金发。
“……”
流歌对这个结果始料未及。她怔怔拉住披在身上的斗篷,那上面还有原主人的气息和温度,的确……暖和不少。
……不对,好像热过头了。
突然意识到自己脸上的温度正以不正常的速度持续升高,流歌猛地转回头来,脖子僵硬地仰向天空。眼里根本看不进什么烟花了,只是僵持着这个姿势,等待夜风快点把脸上的温度吹散。
为什么……突然要脸红啊?
为什么……心脏跳得像要蹦出嗓子眼?
为什么……明明只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关心的动作,心情却好得想要飞起来……
待热度稍稍退去些,她偷偷看向身边的付丧神,看着他没有斗篷遮掩的如雕塑般线条精致的侧脸,恍惚间,想起一个多月前,有另一个相似的人,也这样一起坐在屋顶看烟花。
那天她喝了些酒,滔滔不绝与那个人说了很多话。但她其实是清醒的,会说那么多并非因为酒醉话多,只是那个人安静的好像会包容她一切的神情,就让她有倾诉的欲望。
那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呢?有些记不清了,大概也是……开心的吧?
只隐约记得,虽然她的话很多,但内心却是平静的。
而现在,她与身边这个人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起。她一句话也不说,心跳声却震耳欲聋。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别,只觉得……
这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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