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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目偏执愚爱,你却无法否认她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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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雪松赶到十长老的寝殿时,追风木然的坐在那里,一旁的十长老宁静地直躺在圆形稻草蒲团上,已觉察不出任何气息。雪松看不出追风悲痛的程度,只是隐约听见有呜咽之声,如星火般散布在空气中,极力的反复冲能爆破,似要撕裂时空的禁锢,毁减一切生之欲望。雪松不明白如此瘦弱的追风为何能有这般恐怖的力量,同时他能感受到驱使这种哀痛之殇的源力竟如此的熟悉,那是曾也与他如影随形,终日撕剥他灵魂的心灵溃疡——悲伤。
追风始终不太确定自己从何而来,这让他在最初的日子里总活得很纠结。其实,在追风心底,他并非真要把生从何来搞的透彻清楚,他只想彻底摆脱心灵上的阴影,然后清清白白地找到一个像父母的犬或者像主人的人,获得他们无缘无故的爱,得到他们的关心与照拂,自己能像别的犬那样可以拥有一个自由自在的任性的童年。
“迷路了么?”
“走开!我等主人在,”追风有些不耐烦,“我主人不允许我和你们这种流浪狗接触,你们太脏。”
“你主人不会来了。”
“瞎说什么啊?糟老头,”追风仔细打量了流浪狗一番,不屑地说道:“你不会是传说中的怪叔叔吧?怎么?想诱拐我?信不信我嚷嚷起来,让你身败名裂?”
那是追风和他第一次见面,每每回想那一幕,追风都会忍俊不禁。
街边路灯亮了又熄,熄了又亮,追风保持着最正确的姿势坐在原地,等待主人回来把他牵走。他饿了不敢去寻找食物,他怕自己走远,主人回来因找不到他而着急。他只会在口渴难耐时才喝一两口淤积在附近的脏水,他担心喝多了拉肚子,主人又得花钱给他治病。为了维持自身整洁,他会在下雨的时候借助雨水的冲刷,使劲的抖动身体,以保证毛发可以顺利清洗干净,然后借着风吹日晒在花坛旁自然晾干。或许日月星辰的昼夜更替根本不会在乎他渺小的生命,喧闹街头的行人亦不会在意他的存在,寂静的夜晚连蚊子都会来欺负他的孤寂,可他全不在乎,他相信主人定会回来带他走,毕竟他曾如主人的至宝般生活过,他觉得那种日子不该完结,因为他还没有准备好被遗弃,所以就不该这样结束,不该……
“吃点东西吧。”
“怎么又是你?”追风烦躁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天你都鬼鬼祟祟地在这周围晃荡,你到底想干什么?”
“奇怪了,这街道又不是你的,还不能让我遛?”
“你遛你的,把脏东西拿走,谁知道你这种怪老头在食物里参了什么,我主人说外面的东西一律不得吃。”
“还在等主人呐?”
“当然。这种羁绊不是你这种流浪狗能懂的。”
“坚持是一回事,但明显的事实不能视而不见。”
追风端端正正地坐在花坛旁,对流浪狗的劝言始终不为所动,但疑问的种子还是生根发芽了。主人真的不会来了么?他在心里反复地问自己,有些难过,可还是不愿相信主人真会那么绝情的抛弃自己。他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会因为开心嬉闹把家里弄的乱七八糟,会背着主人偷吃酸奶,会故意不接主人投掷的飞盘;总是趁主人外出时偷偷睡在主人的床上,有时会躲进角落观察主人找不到自己时的焦急神态,还会想方设法地抢主人手里任何可以下咽的食物。他知道自己很过分,可他不过是想有人无缘无故的过分地爱自己,但是他现在默默决定,如果主人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乖乖地做一个机灵的小萌货,再不惹主人生气。繁星密布星空,他虔诚祈祷,如是发愿。
如果不是目睹一场意外和经历接踵而至的变故,他想直到今天他都有可能还在那里坚持,孤身一犬等待主人回来接他,再或者他最终饿死在原地,根本没有后来。
追风记不清自己在花坛旁守候了多少个日夜,他虽已是饥肠辘辘,却还是不愿去寻找食物,他好怕错过主人。他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他确信只要自己要还活着,他就会逼迫自己按照主人教导过的方式生活。
夜晚的寒意已侵扰不到饥饿至极的追风,倒是清晨汽车的鸣笛声常把他从美梦中拽回现实。他睡眼惺忪地望着街道的尽头,失望的有些想哭。
“你确定要这么做?”
循声望去,追风看到在不远处的街角有两个犬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一个是黑色大型犬,一个是金黄色中型犬,追风起初对他们并不感兴趣,但二犬接下来的谈话让他大吃一惊。
“不确定,王上没有明确的指示。”金黄犬迟疑地说道。
“那你叫我出来是要谈人生么!你知不知道以我的体型在人类世界是很拉仇恨的?现在我一切就绪,你却只让我看看?”
“虽然不确定王上的意思,但他每次提起都会咬牙切齿。有些话,我想只因他是王上,不方便说出口罢了。为王上分忧,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得了吧!别跟我扯这套,他来遗忘之都不过几个月,你们何来这种交情?再说,除了十长老,你把谁放在眼里过?你需要我来,我就来了,亦不多问,我只干我乐意干的事。”
“若不是王上默许,你以为你能跟我出来?你的出行可是一直受管制的,先前那些惨案,若非十长老没有直接证据,你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说话?”
“没有证据也怪我咯?”
“哼,你以为那些证据都是自己长了翅膀飞走的?”
“你……”黑犬怒火中烧,毛发直竖。
“冲我火什么,你不是有仇才报的么?我于你,只有恩。”
“好!快说吧,干?还是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