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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筹划这么久,必须干。”
“那你闪开,要不待会波及到你,我可不负责。”
“怎么?你打算硬来?就这样扑上去蛮干?”金黄犬露出鄙夷的笑,“你那是自寻死路,懂么?莽夫。”
“有完没完?有话直说会死?”
“干大事者,不能急,要耐得住性子,放得起长线。”
“真磨叽,再不想跟你玩了!”
如此这般,金黄犬一股脑道出自己的计划,黑犬听的一愣一愣,频频点头。
“你他妈是犬中战斗机啊!你不当遗忘之都的君王真是他们的损失。”
虽然二犬声音忽大忽小,追风听的并不真切,但他大致判断出二犬目的是要伤害人类。这番对话简直让追风醍醐灌顶,他从未想过为忠诚而活的犬竟然可以报复人类,可眼前的事实逐渐动摇了他那根深蒂固的信仰,他不清楚他们是怎么突破这一界限设定的,他耐心地静观其变。
只见黑犬在不显眼的位置待着,金黄犬来回跑动,到处捡拾香蕉皮,不多一会便积攒了一堆。
“看来,水果中香蕉是你的最爱嘛。”
“别瞎扯,这些香蕉都是人吃的,吃干抹净就乱丢垃圾,那边沿路还有好多种果皮,不过这个是最滑的。”。
“我告诉你个巧法,如果用西瓜皮更有效。”
“这时节哪里有自然熟的西瓜?那些在售的都是采用特殊工艺催生的,还死贵,人可不是傻子。你口口声声说憎恶人类,你这口味却跟人一样,到底是人养大的。”
黑犬注视着眼前这堆香蕉皮陷入沉思,好似在怀疑金黄犬计划的可行性。
“刚才说的都记住了?千万别出错,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好了,那人应该快来了”
“这个计划你筹备了多久?”
“将近半年,放心,你只管按我说的做,我这里没有意外。”
“可王上来遗忘之都才两个多月。”
“你是在介意?”
“我觉得,不!”
“那就别废话。”
黄黑二犬各自待命。追风心想,如果他们等的人每日出行都呈周期性规律,那自己的主人应该也会有如此惯性,但是,既然有犬可以一反常态的背逆于人,那是不是也会有人把自己曾钟爱的犬抛弃了?想及此,追风又痛苦地挣扎在有着显而易见的答案的疑问中:难道主人真的不要我,要将我遗忘么?其实,你知道的,每当这类问题出现时,无论是你还是追风,你心底早有了明确的答案,只因那并非自己所期望的,便一味的否认装傻,强迫自己绕开那无法接受的事实,去痴迷地盲信万般美好却虚无缥缈的种种可能。
少顷,金黄犬忽然摇头摆尾,极其兴奋地扭动屁股跑向了一男一女,女人高兴的抚摸着狗狗,像主人般逗她玩。
“去给它买份牛肉馅饼。”女人头也不抬的说。
“是!左大老师。”
“大街上瞎说什么?快去!”
追风看到男人小跑到路边摊,可就在他拿起牛肉饼时,黑犬忽然从隐蔽处狂风骤雨般地窜跳出来,那速度简直风驰电掣,上一秒还在原地咆哮,下一秒已近身金黄犬,张口便咬。金黄犬吓的屁滚尿流,满地哀嚎,不住的朝女人脚下躲,女人亦被恶犬吓的惊魂失色,却还是本能地把狗狗护在身后。
女人生平这惊恐与坚强共存的状态,一次是她预知肚子里的胎儿可能保不住,一次就是现在。看到弱者被欺负,女人像是看到那可怜的孩子,顾不上自己被恶犬咬伤的危险,拼命的挥舞着手提包,又连忙将自己的鞋脱下,朝黑犬砸去。
女人就是这样,一旦母爱泛滥,即便是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即便是遭遇毫无逆转希望的灭顶之灾,就算是自己被吓懵了吓傻了,还是会本能地保护自己的孩儿。也许孩子一无是处,也许孩子会忘恩负义,可她都会豁出性命,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小宇宙,保护那曾经让她之身体承受过切肤之痛孩子,盲目偏执愚爱,你却无法否认她的伟大。
男人看到黑犬逼近女人,丢下一切零碎欲跑去相救,谁知脚下一软一滑致使其重心不稳身体后仰,他本能的抓住移动小摊的边缘,摊子却随他力道凌空翻转,他尚未站稳,滚烫的油水已及至面门,男人条件反射般的猛力后跳,偏井盖虚掩他一脚踩空,跌入马路中的下水道,男人又立即横开双臂,用力支撑使自己悬于井内不致坠落。虚惊一场,稍事休息,男人屏住一口气向上一纵,整个脑袋探出井外,恰巧一辆跑车呼啸而过,稍作减速又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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