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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因路途起伏不平,又兼剧战之后,人困马乏下,众人都尽量争取时间休
息,一宿无话,次日清晨继续行程。
景色又变,山势起伏延绵,草木茂盛,风光如画,山涧深溪,飞瀑流泉,教
人目不暇给。岸旁是广阔的原始森林,巨大的云杉高云端,粗壮者数人合抱不过。
阵阵林涛中夹杂着动物奔窜号叫的声音,士兵沿途打了些野兔,好作晚餐的美点。
有时登到高处,极目而视,只见远处草原无限,林海草浪中偶见村舍农田,对刘备来说,确是处处桃源,更不明白人们为何还要你争我夺,惟有责怪人类天生贪婪的劣根性。
景色虽美,路程却是举步维艰,不但要靠人力开路,很多时还要靠树干铺路
,才可穿溪渡涧。
整天走了不到十里路,最后在一处山头营起灶。
人虽疲倦,但众兵都士气昂扬,心悦诚服为刘备做任何事。
接着的二十多天,他们继续东南行,渡过了内河和西河,过魏人大城濮阳而
不入,由濮阳南面的官道直下濮水。
经过了这段平安的日子后,他们的侦骑再次发现了敌人探子的影,使他们知
道危机再现。
他们车马既多,又要不时修补坏了的车子,慢得像蜗牛般,根本全无可甩掉
敌人的方法,惟有祈求这些不知名的敌人不会比吕布更厉害便心满意足了。
三天后离开了山路,到了濮水西岸一无际的大草原,还要走上两天,才可到达濮水。
大队人马在草原边停了下来。
刘备和赵云、向前、孔明三人走到一旁商议,各人都神色凝重。
向前道:“现在我们的行和兵力全被敌人了若指掌,可是我们对或会来犯的
敌人却一无所知,正犯了敌暗我明的兵家大忌。”
赵云接口道:“敌人若要来犯,必会在这两天之内,因为在这平原之地,利
攻不利守,敌人势不肯错过如此良机。”再苦笑道:“最怕是曹操使手下兵将扮成马贼来攻,那我们定难逃过大难了。”
孔明皱眉苦思了一会后,说道:“赵云提出这可能性,很有机会成为现实,既是如此,我们自不能够眼睁睁地送死。”
三人凝神细听,看这智谋过人的军师又有什么保命妙计。
孔明沉声道:“我们索性在这附近找一个背山面向平原的险固高地,建立
土寨壕沟,储备野味泉水,守他个十天半月,另外派出轻骑,前赴荆州,求那处
的守将关羽将军派兵来援,那时纵使曹操心存狡计,亦莫奈我何了。”
众人苦思后,都觉得这是没有办法中的最佳方法。
勘察了半天後,他们终于在草原的边沿区找到了一处背山面向平原的高地,
设立营寨。
全军立时忙碌起来,同时派出二十快骑,着刘备的亲笔押印书信,分十条路线奔往荆州求援。
今次立营的工程与前大不相同,以壕沟作主体防御。
沿着高地边缘处挖出深一丈、宽丈五的泥沟,掘出的土就堆于壕沟的前方,加石填筑,变成了一道高若半丈的矮土墙,又留下孔穴供射击之用,倒也非常坚固。然后把车辆推到土墙内围,加强土墙对抗敌人冲击的力量。
在矮墙之外,墙上削尖的竹签,满布斜坡之上,又设下陷马坑,总之危机处四伏,以应付敌人的强攻。
四周的树林长草都给去掉,以免敌人有掩蔽之物。
军营则依前法,采偃月式,主营居中,六军分居两翼,形成一个向前突出的
半圆形。营地与矮土墙间隔了二十米,除非土墙被攻破,否则营地将在敌人火力的射程内。
忙了三天后,终于做到外辟壕堑,内设壁垒,壕堑外再布竹签陷坑,守以交叉火力分布的规模。
刘备为了防止敌人火攻,把背后山泉之水,挖沟引进营地。到一切布置妥
当,已过了五天时间。
这日当刘备指挥手下在斜坡顶设置石时,探子回报,发现了一股实力接近万人的马贼正由平原赶来。
众人心中恍然,知道这定是在草原久候他们不至的敌人,终忍不住正面来犯
了。
而且也证明他们猜得不错,这些敌人里若说没有混入了正规的魏兵,真是没有人会置信。
纵然知道事实如此,他们仍弄不清楚为何曹操定要如此赶尽杀绝,唯一的解
释是刘备的确威胁到他的地位,至于其他的原因,就非他们所能知了。不过曹操乃出名的奸雄,就算做出什么奸诈的事,亦没有人会奇怪。
那晚平安度过,到了次日,刘备吩咐除了值班的兵士外,全体休息,好养
精蓄锐,应付敌人的攻击。
幸好他们由吕布处俘获了大量的武器、粮食和弹药,守个十天半月也不至于弹尽粮绝。
还有一项优势是敌人想不到他们会筑土为城,所以理该没有带来针对这种防
御设施的工具,使他们应付起来会轻松许多。
黄昏时分,浩荡而来的马贼出现在平原之上,还设寨立营,俨然两军对峙之
局。
刘备细察敌人,失声道:“看!那个不是吕布吗?”
其他人用尽眼力,只见一队贼兵驰至近处,仰头往他们的地方而来,带头者正是吕布。
赵云怒道:“如此看来,吕布根本是曹操的人,那些马贼亦是由魏兵改扮的,专责扰乱别国的经济和治安,魏人真狠毒!”
魏延摇头叹道:“我真不明白主公当初为何要曹操合作?”
赵云骇然道:“你小心点说话,若传入刘皇叔耳里,你和你的族人都会大祸临
头。”
向前苦笑道:“活过今晚再说吧!”
刘备知他见贼势庞大,兵力十倍于己,心中虚怯。由此推之,其他人也会
有这种心态,对士气自有影响,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向赵云说道:“给我预备一批火焰发射器,或者今晚我可用得上它们。”
刘备言罢不理他们不解的目光,回到帅营,取齐攀登工具后,往营后走去。
在营与后山峭壁间,马被分隔在两个大木围栅里,自由写意地喝着山泉引入的清流,吃着山头的青草。
幸好这只是初冬时分,否则来一场大雪,这些马便有难了。
刘备抬头仔细研究了峭壁的形势和附近的山势,借着索钩之便,轻易爬了上去
,用子在适当的地点,嵌入了特制的爬山圈,一直延往隔处的石山,套上粗索,这才爬回营地去,只要爬过邻山,他便可轻易由这“秘径”降到数十丈的平原下面,进行任何秘密行动。
回到帅帐时,向前气急败坏来寻他道:“快来看!”
当他再到前线时,只见下面的贼兵全体动员,砍伐树木,把一端削尖,每根
长约一丈,一排排放在地上。
向前皱眉道:“他们想干什么呢?”
刘备也心中嘀咕,旋即恍然道:“那是攻我们这土城的工具,只要把这些树干一条条并排在斜坡上,便可不惧我们弹药的攻击了。”
魏延骇然道:“这招确非常有用,只要前后三排挤在一起,连滚石都不用怕了。又可阻挡我们的视线,教我们看不清他们的形势。”
赵云冷笑道:“若他们想使下这东西,先要付出可怕的代价。”接着叹道:“他们来少一半人就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纵使他们会牺牲很多人,但剩下的军力仍足够攻破土城而入。
刘备笑道:“放心吧!敌人犯了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轻敌。你看他们的
营房,一点防御都没有,粮草马匹就那么丢在后方,若我们能够给他们来一把火,他们的表情才好看呢!”
向前等三人眉头大皱,看着把这座小山围得密不通风的贼子,暗忖对方并非轻敌,而是纵是老鼠也恐难溜出去放火烧营。
刘备微微一笑,再不说话,回营休息。
倒头睡了两个时辰后,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
刘备看着山下的情势,向前等脸色有若死灰,只有赵云仍是那冷淡的表情。
马贼成功地以一排排阔约两丈的木排在地上,把山下所有逃路团团围了起来。
木排间只留一尺许空间,仅可容一人通过,若骑着马便过不了。一鳌状态。
木排顶挂了风灯,照得斜坡下方一片通明。
木排外此时聚集了近二千马贼,最前头的二百人举着高及人身的巨型盾牌,盾底尖削,可插入土内,借力抵挡子弹的攻击。
另二百多人手持锄铲等工具,看样子是先要破去斜坡的障碍,填平装有尖刺
的陷坑。接着排列的就是五百名持着连珠枪的远程攻击手,然后才是手持近战武器的马贼,阵容鼎盛,教人见之心寒。
吕布和几名领袖模样的人高踞马上,对他们指指点点,显是商量攻击策略。
向前指着吕布旁边长了一张大胡子的大汉道:“那人叫顾东,是吴国边境一带的有名马贼,与吕布齐名,想不到也是曹操的人。”
刘备道:“如此看来,这支万人部队应属不同的马贼,但却全是曹操派出的人。哼!我有点明白了,曹操对付我们,含有私怨在内,因为我曾杀伤了大批吕布的人。”接着心中恍然,难怪当日会向灰胡暗通消息,教吕布来劫马和女人,因为他们都是曹操派到赵境搅风搅雨的间谍。
赵云道:“看来他们会分批昼夜不停地攻击我们,打一场长时间的消耗战。”
魏延吁出一囗凉气道:“救兵就算一接到消息便立即赶来,最少要在十五天后,我们恐怕连三天都捱不住,谁想得到他们的实力这么雄厚呢?”
鼓声响起。
盾牌手鱼贯由木栅间的空隙钻出来,队形整齐地列在前方,接着是工兵和射
手。
刘备见天已黑齐,向赵云要了个火焰发射器,吩咐道:“你们负责这里的防务,我到敌后烧他们的粮草和赶走他们的马匹,看他们还能有什么作为?”
众人均愕然向他,不明白他怎样到得敌营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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