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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胜笑道:“哪有甚么最强大的门派!惊才艳艳的大师就像流星一闪、昙花一现,他们一走,若是后继无人,那个门派自然就会衰落下去,这是万古不变的常理。”卫胜又道:“既然你想知道,那就先从我这个门派说起罢。”
龙飞惊奇地咦了一声,问道:“你是甚么门派的?”
卫胜道:“纵横家。我们纵横家的祖师爷叫做鬼谷子,他培养出来的弟子都是天下风云人物。那时我们中土的情形就与你们三仙山差不多,都是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我们纵横家游说诸王,为天下大一统带来契机。”
龙飞饶有兴致道:“那你们中土现在统一了么?”
卫胜道:“那是自然,数百年的分裂战乱早该结束了!”
龙飞又道:“是哪个门派统一天下呢?”
卫胜登时怔住,一时回答不上来。是法家么?嬴政的确重用了李斯,先是廷尉再是丞相;是兵家么?尉缭子、蒙恬、王翦都是当代兵家的泰斗,为灭六国立下汗马功劳;是儒家么?是道家么?是墨家么?也许都有的。卫胜叹道:“统一我们中土的人叫嬴政,他是杂糅了百家治国的思想,为我们中土百姓结束战乱。”
龙飞突然热血沸腾,低声道:“嬴政,嬴政!”
卫胜耸肩道:“剩下的日后再说罢。你看!”龙飞顺着卫胜所指,面前是一户炊烟袅袅的人家,邻居不多,只有四五家。两人上前叩门,一个脸蛋红扑扑的小孩拉开门,叫道:“娘,来客人啦!”这个小孩只有两三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煞是可爱。
一个美丽年轻的女子走出来,看到这两个大男人,脸上一红,拉住那小孩的手,低声道:“两位请进。”
卫胜歉然道:“我们身上的衣服被荆棘勾破,附近又没甚么衣料铺子,请姐姐行个方便,给我们两件衣服就成。”
那女子的俏脸又是一红,低低道:“他的衣服恐怕你们穿不了,我去跟邻家阿嫂借两件罢。”又摸摸那小孩的头,道:“明明乖,在家陪两位大哥哥,娘去去就回。”那小孩大声道:“是,娘!”那女子脸上又是一红,低着头快步走出家门。
龙飞凑到卫胜耳边,低声道:“生平见过的女子,她是最害羞的了!”卫胜也低声笑骂道:“你生平见过几个女子?”
明明仰面望向两人,认真道:“哥哥坐,明明倒茶!”说完跑进内屋去取茶。两人坐在竹凳上,四处打量。这是间普通人家的木屋,甚至可说是家徒四壁,除了日常的锅碗瓢盆、柴米油盐,再无半件多余的家什。这女子年纪轻轻,姿色不俗,想来不是平凡人家,但却不见她家中高堂和丈夫。
明明提着一个酒壶跑过来,递给卫胜,道:“哥哥喝茶!”卫胜早闻到这是如假包换的美酒,就笑着问道:“明明乖,告诉哥哥,家里谁最喜欢喝茶呢?”
明明道:“爹爹最喜欢喝茶。”
龙飞也问道:“明明乖,告诉哥哥,爹爹去哪里了呢?”
忽然门外响起一道洪钟般浑厚的嗓音:“在下就在门外!”
卫胜、龙飞心中一凛,双双起身回过头去,一个九尺大汉身披红袍,铁塔般矗立门外,一双豹眼环视卫胜、龙飞,眸内神光闪烁。
他的年纪与卫胜、龙飞两人相仿,但予人印象最深刻的是他那垂胸的虬髯,髭须连鬓,杂乱地垂下。这丝毫无损他的威风气概,反而更令人觉得他是个落拓不羁的草莽汉子。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是独一无二的,第一眼看到他时两人就深信,这个虬髯大汉是个有血性、重义气、光明磊落的人。
明明一声欢呼,飞奔向那虬髯大汉。虬髯大汉一把抱起明明,捏捏他的小脸,道:“你娘呢?”明明抓着他的长髯玩,稚声稚气道:“娘去借衣服啦!”
卫胜抱拳道:“多有打扰,麻烦尊夫人了!”这大汉气度不凡,武功奇高,定然不是普通人家。他身上披的猩红色蟒袍雍荣华贵,步履也是名贵的穿云靴,那条白玉腰带更是千金难求,由此可推测他的身份定然不像他的外表那么简单。
那粗犷大汉哈哈长笑,道:“有缘遇见两位,那也没甚么麻烦不麻烦的!”他放下明明,与两人携手坐下,道:“寒舍敝陋,只有粗茶淡饭,还请两位屈就。”
龙飞道:“哪里哪里!这对我们兄弟俩来说已胜过山珍海味千倍万倍。”
那虬髯大汉取下两只碗倒满酒,自己举壶,豪爽道:“先干了这杯酒!”三人一饮而尽,卫胜、龙飞脸色通红,强劲的酒气灌注全身,他们从未喝过如此霸道的烈酒。那条大汉面色无异,反而赞道:“两位果然不同寻常!我那些朋友喝了我的酒,不是呛得满脸通红,就是昏昏欲睡。既领会不到喝酒的真趣味,又白白浪费我的酒。”又道:“看两位的样子,应该是一路长途跋涉、风餐露宿过来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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