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咄咄逼人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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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廷胥脸色惨白地望着慕容钧，嘴唇哆哆嗦嗦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慕容钧与他错肩而过的时候，在他耳边低声喃喃：“季大人，什么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本宫今天总算领教了。”

季廷胥脚下一趔趄，差点没摔下去，心急火燎地望着慕容钧。想要解释什么，却偏偏无从解释，只得惨白着脸，尽量谦和地拱手一礼，“殿下慢走。”

这一场闹剧，主家出了丑，闹得一众宾客也别别扭扭地不好再待下去。见太子走远，也都纷纷起身告辞。

李大人走到季筠心面前，赞赏地温和笑道：“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季大小姐小小年纪，就有这般从容的气度，真是令人佩服。”

季筠心不卑不亢地敛衽一礼，“多谢李大人方才仗义执言。若没有李大人的相助，小女子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像刚才那样跟太子说话。小女子跟太子的梁子，今天就算结下了。往后太子回想起今天的事，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小女子。”

李大人笑道：“这点倒不必担心。太子温良的假象虽然被揭穿了，却还有朝廷的纲纪管着。咱们大越，虽不比先前虞氏当政时期太平，可也不是能够让人胡作非为的世道。再说了，他就算要做什么，也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动手。你说，是不是？”

那是当然。她今天和太子、季嘉音、李氏，甚至她的父亲，都撕破了脸。他们中的任何人，都恨不能杀了她。可若在这个时候杀了她，岂不是不打自招？

最危险的时候，也往往是最安全的。

季筠心又是盈盈一礼，“多谢李大人提醒。”

李大人又爽快道：“季大小姐今日不畏生死、不畏强权，敢怒敢言，当受人尊重。大小姐往后若有难处，只管到李府寻我。老夫是谏议大夫李禄，你可别找错了。”

李禄如今未到四十，已经在大越是出了名的刚直不阿。就是十年前还是陈玉蕊的时候，她就已经听过他的名字，只是因着她多在女人的圈子里交际应酬，还未曾见过。眼下一见，这般爽利的性格，不禁让她生了好感，不觉莞尔一笑。

李禄这才笑着告辞，季筠心忙将他送了出去。

随着宾客纷纷散去，原本还没回过神的季嘉音也只能恨恨地瞪了季筠心一眼，叫人将昏迷不醒的李氏送回院里。

季筠心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就抬脚往后院走。可才走两步，一个耳光就劈头盖脸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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