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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离我们上一次见面过了多久了，罗兰·凯恩？”
王背朝着他，一袭白袍地坐在桌前。
“七年。”
“七年了啊，那是该好好叙叙旧了。”王转过身来，纯银的面具圣洁无瑕，“坐吧。”
他朝罗兰招了招手，自己从那张摆满了文件的木桌旁离开，坐到了另一张摆放着两个酒杯和几份菜肴的桌前。
罗兰直立在门口僵了片刻，随后坐到了王的对面。
“吃点东西？”王指了指身前的餐盘，“别紧张，都是新拿出来的餐具。”
“抱歉，”罗兰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这几天我还不怎么能吃东西，而且来之前刚在圣路加堡吃过一点。”
“那喝点酒吗……不过我听说你到现在还不喝酒……”王像是漫不经心地问着，“是吗？”
“是。”罗兰点头。
“圣何塞也常叮嘱我少喝酒，”他一边说着，一边从一个精致的酒壶里倒出一杯飘着淡香的液体。
“那您的确应该少喝。”
“精馏后的好酒我想喝也喝不了多少。”他把酒杯里的液体缓缓从面具的开口往嘴里送，“普通的葡萄酒还是能喝的。”
“你呢？”王举了举杯子。
罗兰笑了笑，摇头。
“为什么？”
“因为……”罗兰微微顿了顿，“我害怕喝醉吧……怕自己神智不清醒的时候做出啥出格的事……”
“何为‘出格的事’？”
“王上您以为呢？”
“我？”王的面具下传来一声慵懒的笑声，“出格的事……卡罗尔·潘德拉贡你认识吧？”
“不久前才打过照面。”罗兰的脑海里浮现出潘德拉贡家那个蛮牛般的兄长。
“以前有一次他一个人解决了半桶从黎兰公国运来的白兰地……”王把手里的杯子轻放在桌子上，“后来他直接站到了长桌上，解下裤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尿到了餐桌中间的烤羊腿里……”
罗兰没忍住笑出了声，“那是挺出格的了。”
“可你不会。”
“诶？”
罗兰忽然没来由的打了个激灵。王的这句话很平常，但他却觉得这句话就像一柄短剑，犀利的割开了空气。
他微微抬头。面具的阴影让他看不清王的眼睛，但他仿佛能感觉到王就在那阴影后看着他，目光凌厉。
“可你不会。”王又重复了一遍。
“恕在下无礼……”罗兰尴尬的笑了笑，“可是我没懂王上您的意思。”
“醉酒后人们会流露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像是摘下了面具。”王幽幽地说，“如果是你醉酒的话，大概只会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角落里，冷冷的注视着人来人往——像一匹孤狼。”
罗兰保持着那个尴尬的笑容，盯了王两秒。
他用了这两秒钟来确认王没和他开玩笑。
“容在下臆测一下，王上您是想说……那匹孤狼才是面具下的我吗？”
“差不多吧。”
他苦笑着摇头，“您觉得您看清了真正的我……可即使算上这次，我们也才见过两次面吧，而且上一次是七年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