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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梅菲斯特歪着头。
“您不觉得……您这件衣服是不是有些太过……奔放了？”
女孩双腿和胸前的肌肤大片地裸露着。蕾丝的轻纱轻轻垂在大腿根旁，黑色的褶边仿佛随时会被微风吹散。
“哼！”梅菲斯特撅起嘴，“你以为我是为了谁才穿成这样的啊？”
罗兰也学着梅菲斯特歪头：“不知道诶，是为了谁？”
梅菲斯特的嘴撅起得更厉害了。她忽然一步跨到罗兰面前，一拳头打在罗兰的肚子上。
“很过分啊，白痴骑士！”她的声音里带着亦真亦假的哭腔，“你知道你现在是怎么一个处境吗？”
“知道啊，大概快死了吧。”罗兰呆呆地盯着那双诡异的眼眸，“反正这只是你制造的某个存在于我意识里的空间吧，现实里，我说不定已经被这些尸鬼撕成碎片了。”
梅菲斯特愣了下，她抬头盯着罗兰，接着眯起眼睛：“这个时候你还意外地冷静嘛。”
“虽然从你眼里来看我大概是个蠢货，但我还没有蠢到觉得一个魔鬼会在这时来救我。”罗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梅菲斯特默然。她垂下头，搭在肩上的发束遮住了半边脸。她伸出霜雪一般的手臂，指尖伶仃地指向远处，“你看那儿。”
罗兰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忽而感觉心脏被恶魔攥在了手中。
在她指尖指向的地方，躺着一个灰色雕塑般的青年。青年的脸上沾着血迹，眼眸里是一片荒芜。
毫无疑问，躺在那儿的也是“罗兰·凯恩”，无数尸鬼围在他周围，无数尖牙和利爪即将刺下。
“没错，那也是你。”梅菲斯特说着，“当我离开这里之时，你就会被那些魔物撕碎身体。”
罗兰呆呆地盯着“自己”，过了片刻，他挠了挠头。
“那就只能这样喽。”他叹息一声，“说起来你在我死之前特意来是想干什么？”
“来听你的遗言哟。”
“得了吧，你们魔鬼不是最懂人心的吗？”罗兰白了她一眼，“需要听我的遗言吗？”
“我当然懂啊，但你就快死了，孤零零地被尸鬼们吃掉，连骨头都不留下。”她低垂着眼睛，“连倾诉遗愿的对象都没有。这样死去，很孤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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