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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客套着，远处走来程不语。只见她一身淡花素裙，勾出婀娜身姿；乌发飘洒两肩，不长不短不薄不厚；嘴唇轻翘，眼角里含笑。手托着长方茶盘，上放两盏热茶。轻盈挪步，不疾不徐地走来。
“啪嗒”我手里把玩的一元硬币掉在地上。我吞了一下口水，慌乱中装作找钱，不敢再看她。
我只看到两只小脚走来，清新小白鞋，鞋跟不高，鞋头尖长。停在我身旁，裙摆里肥皂的清香进入鼻孔让人神迷。只一会儿功夫，两杯茶轻轻放在桌上。鞋尖一转，程不语踩着“嗒嗒”的声音走出了门。
一块钱终于找到，装在了口袋里。程不语人已经走得没了踪影，才敢抬头去看，左看右看再瞧她不见。
程胜一只手端起了热茶，微笑道：“小道友，请用。”
我也端起，心里还在想着程不语，忘了是刚刚沏好。一大口喝下去烫得舌头发麻。在口里转了转，没敢吐出，一皱眉头给咽了下去。
程胜说：“味道怎样，是不是好茶？”
我吹了吹发麻的舌头说：“好茶，真是好茶！”
程胜喝了茶后微笑着看着我，捋了几下稀须道：“看你样貌很像一人，不知小道友家住何处，师承何人呢？”
我心想他不会也认识我家人吧？说道：“我家住城郊小区，世代姓张，您叫我定风好了。至于师承么，爷爷本是一代捉鬼人，可惜他老人家走得早，我也算是靠着他留下的一本奇书自学成才。”
程胜说：“小道友真是难得的人才，能凭借一本书成就一身本事，叫老夫另眼相看。你爷爷既是一代捉鬼人，可否说出名讳，或许老夫能够认得。”
我说道：“爷爷人称独鹤真人的便是。”
程胜闻言又把我在他眼里转了又转，郑重地站起，双手抱拳对我施礼道：“原来是独鹤真人的嫡系长孙。当年我兄弟二人本想拜在真人门下，可他老人家独来独往惯了不肯收徒。看我二人实在心诚，赠了半部手抄《平鬼录》，也算是和他有师徒之谊。今日见到张家嫡孙，受老夫一拜。”
我站起连忙阻止，他只施了一半，被我抬住手臂道：“程大师不敢当，这么算来您还是我的长辈，还应该叫您一声叔伯。我一个小辈，该我给您施礼才对。”
程胜哪能让我给他施礼，拉着我把我按坐下。
冯子光朱砂已经调好，如释负重地说：“师父，朱砂已经调好。赶紧画吧，不然就浪费了。”
程胜站起说：“定风贤侄随我来。”
冯子光一把拉住我说：“师父，您画符有什么好看的，人是我请来的，我得带他四处转转。”也不管程胜什么表情，拉着我出了门口。
门外程不语衣服已经洗好，在一根长绳子上搭着晾晒。冯子光见了她，像钢块碰到磁铁一样被吸了过去。故意猛然出现在程不语面前，想吓她一跳。程不语见惯不惯说：“子光哥，有事吗？”
冯子光说：“不语，我来帮你晒衣服。”
“不用了，已经弄完了。”
冯子光搔搔头没有了话题，忽眼光一亮，手对着我摆了一下说：“张定风，快过来。不语，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同学。小时候长得可丑了，小孩见了都能吓哭。”
程不语不知是被他那最后句话吸引，还是出于礼貌回头望了我一下，嘴角一笑道：“嗨～，你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