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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睡虫,快起床吧,迟到又让扣工钱!”张师傅喊。
春妹!亮子从铺上跳起来,好想去厂门口,一听张师傅说迟到要扣工钱,忍住了。笑着自己:亮子,丑不丑!咋会这样。得静下,叔说头儿好爆的,别第一天上工,就被开了。
“哥,还在想嫂子!”
强强从上铺跳了下来,瞅他呆呆的,笑着。
“就你挑事,我揍你。”他笑笑。
三黄都伸着懒腰爬起来了。
黄种喊:“师傅也是,阿芬刚给我一个笑脸,又让您搅了。”
黄根也怨着:“人家正和山妹亲热着。”
黄毛更起劲:“我当入港呢,瞅还翘着,师傅,你也忍心。”
张师傅乐着:“是好可怜的,谁叫你们有好日子不过,来打工,还不快点,让范老大扣死你们才好。”
几个就大喊起来:“好命苦呀!”就到门口的水槽胡乱地洗漱着。
亮子听着很好笑,也不敢再想春妹。
“亮子。”黄根凑了过来:“你长得比我雄,会打球么?”
亮子一边洗着一边回:“会一些。在中学时打,在造纸厂时也打。”
黄根用毛巾搓着光头说:“一定是打中锋的!”
亮子说:“说不好,中锋、前锋和后卫都打,看需要。你们球队常打吗?”
黄根说:“说不好,看老板高兴。”
亮子忙问:“咋说?”
黄根就说:“我们老板也爱看球,他是这镇上什么漂染商会的头,想露脸了,就叫打球,我们就练上一阵。”
亮子笑了:“有点意思,停工练么?”
黄根说:“老板精着呢,没有大赛,就叫我们上工前练,有大赛也停一天两天的。不过打球是有钱补的,打赢球还另有奖金,不然的话,干活都半条命,还打球。你想入队么,入吧,总能挣几个零花。”
亮子赶紧说:“又能挣钱又能爽,当然想了,要跟谁说去?”
黄根说:“这容易,我帮你跟车间统计韩北光说声得了,他人瞒好的,球也打得瞒好,是我们球队的队长。我人急,打球也躁,他也不说我。”
亮子赶紧说:“那一定是你球打得好。阿根,那就麻烦你了。”
黄根兴奋起来:“同屋睡的,还说这个。亮子,现在我们到球场上爽爽!”
亮子忙说:“等我入队,我们再爽吧。”
黄根不高兴了:“亮子,我觉得你很雄的,怎么跟娘们似的!”
黄种见黄根跟亮子翻脸了,赶紧说:“阿根,人家亮子是才上工的,你就让他扣工钱!”
黄根喊道:“谁让他搔痒了我的屌毛!”
好急性的家伙,亮子赶紧说:“晚上下了工吧,我们痛痛快快地玩,可以么?”
“好吧!”黄根这才高兴起来。
洗漱好,几个就拿上餐具冲进了食堂。
抢吃的队已排得老长。
前面的喊着:“又是馒头,咋不来点别的!”
邢大妈笑骂着:“别的!龙虾还是大蟹,做春梦呢!”
“不要龙虾大蟹,你那对大膜就好!”
“哈哈哈!”
邢大妈就骂着:“窑子里的膜还没啃腻,我这干涩的老膜也要么,来呀来呀,老娘再喂下龟孙得了!”
“哈哈哈!”
轮到亮子了,邢大妈笑道:“瞅着还没二十吧,就打工,可怜见的。孩子,第一天上工,要吃饱点,大妈多打点给你。”
亮子想起了妈的话:亮子,在外头,妈顾不着,吃的好坏另说,吃得饱饱的,才长个。
亮子瞅着大家都只三个馒头,邢大妈给了他和强强打了四个,低着头说声谢谢。
“老牛啃嫩草喽!”大家笑道。
亮子瞅着大家在起哄,红着脸说:“大妈,三个够了。”
邢大妈笑着说:“别听他们放屁!这是我立下的规矩:头天来,就给四个。吃不下也要撑下,为以后打个底。粥不限的,多打点。”
“嗯”亮子不再说了,接过一大盘馒头和咸菜低着头走开了。
“多腼腆的孩子。”
亮子、强强和三黄坐在一起吃了起来。
黄种看着亮子和强强好香地吃着笑道:“这馒头咸菜粥有哪么好吃么。”
亮子说:“活很重吧,不吃饱能行。”
黄种说:“晚上请,等下弟媳来了,记住提个醒。”
亮子说:“瞅你又来了,会的。”
黄种就嘿嘿地笑了跟着吃起来。
吃罢,亮子好满足的,跟着几个上工了。
黄种把亮子和强强带到漂染车间办公室。
亮子扫了一眼,又笑:瞒好,这里也有牛棚。
办公室瞒大的只是有点乱,这里一堆布料,那里一堆零件、工具,墙面零零散散挂着布样、色卡之类的,四五张新新旧旧、尺寸不一的桌子拼凑成一张大办公桌,桌面也堆得不成样,文件框、工作单、布样乱乱地摆着。
只见一位大汉一脸浓黑的络腮胡,粗眉大眼,鼻挺嘴阔,敞着老大件的工服,露着毛森森爆胀的胸肌。
亮子想:这大汉,在家定是杀猪的,好凶。
他爱瞅杀猪,一听哪家要杀猪,就往哪家闯。他喜欢哪个杀猪的大叔,大叔一脸一手一身跟猪一样,长着黑黑的毛,力好大,不要人帮,一人就可以把大猪提上大板,一刀下去,猪嗷嗷地叫。村里的娃们都怕一身毛的大叔,他不怕,他敢扯大叔身上的毛,总问大叔:叔,你咋跟大猪一样长毛呀,大叔咧着嘴笑:不长毛,就杀不了猪,亮子想杀猪么?他就说:想。大叔就大笑:哪就快快长毛吧。他就天天盼着瞅着,可咋也不长。回城后,还想着这事,总喊着要去乡下瞅杀猪。后来,长大了,他还是爱瞅杀猪,还帮着大叔。大叔总问:亮子,长毛了没。他不回,大叔就大笑:瞅来,亮子还真长了。大叔大伯们都笑。
“黑弟、北光,都几号了,上月的报表和工资表还没出来,还有这几天的有进度表哪!不想干了是吗,让百把号兄弟喝海风去吗!”
他正想得好笑,让大汉下了一跳。
大汉正在对两个年轻小伙发着火,好急躁:衣袋摸摸,桌上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