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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老太太只是让自己的女儿每日去,而不是让她搬过去,说明老太太真的只是想要教导自己的女儿,而不是要分离自己与女儿,这是给自己和女儿的体面。
日后在这府中,有了老太太作靠山,就算是刘大郎也不能够轻易地休弃自己呢!
等到大媳妇走后,云容又见了教导府中女子的女先生,和教导那一些孩子的西席来询问他们的学习情况。等到一切都了解得差不多了,云容对于要怎么改革心中也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了。
云容教养大郎的嫡长女,是存着让她立起来掌管府中事务的意思。大媳妇是个软耳朵,谁说谁都信,可也是宗妇,在刘家有着重要的作用。既然无可替代,那就找一个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的在边上帮她分担一些,也是好的。
悦姐儿如今才十岁,等到悦姐儿嫁出去之时,大媳妇的媳妇也正好接下这个担子。看样子,大郎嫡长子的寝食亲事可是要好好地挑一挑,不求家世显赫,但求懂事知礼,能够知人善任,治家有方。
日子没过了多久,大郎带兵回朝,圣上重新封了大郎为威远侯,并令他训练京郊附近的兵马。一来是此次打退外敌,刘大郎居功至伟,二来看在太后的面上,刘大郎的妹妹嫁给了太后的亲侄儿,皇上有意为承恩公家锦上添花;三来,皇上原本是要让他掌管皇宫禁军的,可是刘大郎以此次大战受了伤为由推举了皇上的隆恩,皇上有意补偿与他。
刘大郎知道,自己能得到皇上的看重固然是好,可是自己也要懂得见好就收。自己已经有了军功,爵位也少不了自己了。只要自己出征的功劳还在,皇上就不会薄待自己。
而且,二弟是户部侍郎,若是自己再掌军权,那么自己与二弟在朝堂之上一文一武,那么刘家之后就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状态了。古往今来,哪一个这样的家族有过好下场的。娘亲交代他们看的这么多的史书他们也不是白看的。
府中的人收到消息之后,高兴坏了。大家都知道皇上会重赏刘大郎,却没有想到刘大郎的封赏是如此隆重。一下子从将军夫人变成了侯夫人,想到自己的嫡母也不过只是一个伯夫人,刘大夫人的心中美滋滋的。
云容母凭子贵,也成为了侯府的老太君。二郎,三郎和大娘来恭贺云容。谁知,这时候,贾家来人了,来人传话道:“近日来,老太太身子有一些不适,还请姑太太回去看看。”
众人对于贾家人这样一般自来熟的状态表示很不满而且莫名其妙,这里是威远侯府而不是荣国公府,贾家人凭什么就来这样一个传话的人而且还这么嚣张。
云容倒是很淡定,说:“有劳了,不日我就回去看看太太。”
之前云容嫁过来没几年云容的丈夫就去世了,云容带着孩子毁了老家。云容这一些年来素来深居简出,而且云容出嫁从夫姓,与贾家又没有什么来往,所以云容的那一些儿女们几乎都不知道原来云容竟然是贾家的女儿。
云容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自己的儿女之后,他们那几个纷纷感叹云容的不容易。这一些年来,贾家对他们刘家没有丝毫的帮助,就算是前一些日子云容回京,云容也没有收到贾家的来信。众人都知道贾家大姑娘贾敏天生丽质,学富五车嫁了个如意郎君,却不知道贾娇的存在。
所以纵然刘二郎在此之前是户部侍郎,大娘嫁了太后的嫡亲侄儿,也没有几个贾家的人上刘府攀亲。因为不知道刘家与贾家原来是姻亲啊!如今,刘家起来了,贾家人这才上了门,这样的行为,真是令他们不齿啊!
云容把自己的这几个儿子和女婿叫在了一起,和他们说:“贾家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要和你们说一件重要的事情,如今我刘家风头正盛,我只怕这是烈火烹油啊!
如今大郎,二郎你们两个一文一武,若是你们愿意全力以赴的话,我相信你们做得到能够占据朝中的半壁江山的江山。可是这条路是却是千难万险啊!朝中的那一些人难道不会出手对付你们吗?
而且就算你们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在你们之上的皇上难道不会忌惮你们吗?就算你们忠心耿耿,也抵不过皇权的猜忌。所以我们刘家必须激流勇退。
而且,这一些年来,大郎,二郎你们两个忙于仕途,对于孩子的培养还是不够。女孩子也就罢了,我可以帮你们养着,可是你们的儿子呢?难道还是要长于我这个妇人之手吗?要知道,子不教父之过。若是你们的继承人被养成了纨绔,你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还有,既然我们家也算是富贵人家,家规就不能不立下来。有几条是我要告诫你们的:第一,身为男子,不可把内宅完全交与妇人。第二,无大错不可休弃嫡妻,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除嫡长子承继家业之外,任何孩子在成婚之后就离开刘府。在刘府,嫡长子的份例在嫡子的基础上厚上三层,庶子在嫡子的份例上减上三层。女孩也是如此。不过对于学习方面的东西,府中的发放是一视同仁的。”
“那儿子明日就把这差事辞了。之后就回家专心养儿子了!”大郎听到母亲的话之后,若有所思。平日里自己不在家,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一些儿子被养成了怎样的性子,若是他们实在不成器,自己可要好好地教导了。
“那儿子也要早点为自己换个清闲的官职了。”二郎心里想着自己的母亲总是如此地有远见,之前自己的确是一心想要着入阁,可若是自己的儿子被养坏了,那么自己就算是入了阁,也不过是为他人作了嫁衣。
云容对三郎说:“老三,你是顽皮的,不过也是最乖巧的。你的书院准备的怎么样了?若是先生请不到,这里不是还有两个现成的吗?自家兄弟不用,你还想用谁啊?”
“对啊!老三,以后我就靠你养活了。”大郎听出来了娘亲的好意,这是怕自己不上朝之后没有什么事情做呢!
三郎对自己大哥的这幅样子表示不满,嫌弃道:“大哥,我是山长,你这样没大没小的先生我可是不收的,要收就要收像二哥这样温文尔雅的,免得你带坏了我的学生。”
老二一听,也和老三开起玩笑来,向老三行了一礼说:“那在下在此先谢过山长的看重了。在下还想向山长推荐一位先生,便是我身旁的这位王先生,不知山长意下如何呢?”
老三大度的摆了摆手:“好说,好说!”
他们的妹夫也不恼,只与与他们笑着说:“多谢刘先生的推荐和刘山长的看重了。只是请在下出场,那费用又该怎么算呢?依我看,依着刘山长得身家,怕是请不起在下的。”
“是啊!老三,我来是给你面子,如果我要是收费的话,你把这书院卖了都付不起我的费用。”大郎也跟着他们插了一刀。
云容见他们笑闹得有一些不成样子,又气又好笑地阻止了他们说:“好了!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
接着云容又对自己的女婿单独说:“你是我的女婿,也相当于是我的半个儿。岳母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一些不中听,你若是觉得不中听,那就不要放在心上,你若是觉得岳母说得话有道理,你就多想想,如何?”
云容的女婿王怀仁对云容素来恭敬,上一次新皇登基,他有一个堂兄弟急着到到皇上和太后面前卖好,差点别新皇的敌人针对死,还是皇上看在太后的吗面子上,只是把他流放了。
可是自己前一些日子回京,皇上直接任命自己为工部侍郎。父亲和自己说过,原本朝中也是有人反对皇上的调令,可是自己是确确实实是任满才回得京城,凭自己的资历也是足够担当这样的官职的,那一些与皇上作对的人也无话可说。
王怀仁听到这一些事情的时候,不由得感慨,真是太险了!还好岳母让自己的妻子劝自己不要贪功冒进,只要太后在一日,自己总能得到皇上的赏识的,这一件事情不急。出头的坠子先烂,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凭着自己的资历和太后的情分,总能得到一个好位置的。
因此,在家中传来新皇登基的消息之后,王大人只是让父亲上表祝贺太后,给太后寻了几个擅长做家乡菜的厨子给太后之外,什么都没有做。没有让因为自己的姑姑成为了太后而任意妄为,看不起这小小的知府一职,反而依然恪尽职守,年年考评都是优。
王怀仁知道,皇上如此提拔于他,固然有太后的情分在里面,也是自己的作为让皇上意识到了自己也是一个可用之才。这一切都是要感谢岳母的提点。在王怀仁看来,自己的岳母虽然只是一名女子,可是她胸有沟壑,对于未来的远见卓识绝对不输于男子。所以对于岳母大人的话,王怀仁是抱以万分的重视之心去听的。
云容郑重地和王怀仁说:“怀仁啊!在当今圣上登基之前,你王家只是一般的官宦之家,可是如今新皇登基,王家凭借着太后的东风一下子成为了大周的几大家族之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诺大的承恩公府,能够支撑的只不过是寥寥数人吧了!而且,有一些人陡然富贵,容易迷失在富贵温柔乡中。
如今太后在世,你们王家可以借着太后的东风碾压其他家族,有什么过错别人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不会多加置喙。可是若是有朝一日,太后不在了呢?这承恩公府的富贵还能维持吗?
也许皇上会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帮助王家一次,两次,甚至三次?可是人走茶凉,任何情分都是有限的。今日你王家的满门富贵的同时,也一定挡了不少人的路。他日,若是若是你王家不再富贵之时,那些人一定会落井下石的。”
王怀仁听到了云容的话之后,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想起自己的父亲曾跟自己抱怨道自己本家的那一些人在外面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父亲虽然恨他们不争气,可还是屡屡拿着承恩公府的名帖去帮他们疏通,抹平一些事情。
可是他日若是太后不在了,这一些事情被翻出来了,那么积少成多,承恩公府就算是有太后的情分在也是逃不了的,国法大于天啊!
王怀仁出了威远侯府,就急急忙忙地回了承恩公府。王父听到王怀远转述云容的那一些话之后,也是一身的冷汗。王父教导出了太后那样的女子,说明他也是有一点远见卓识,他近日只不过也是被承恩公府的富贵迷了眼睛了。
王父心想着,这是感谢亲家母给自己提了一个好大的醒啊!看样子亲家母是一个明白人,自己儿子娶得这位刘家女儿可真是没有娶错人啊!儿子因为儿媳妇的劝说仕途一片顺利,而亲家母的劝诫也使王府的一场灾祸消弭于无形之中。果然是娶妻不光要看妻子身后的家世,更要看其贤良程度啊!
他的这位儿媳妇,虽然说是高嫁入了王府,可是她也算是威远侯府的后人,到也与自己的儿子相配。刘大娘嫁入王家一来,对待婆母孝顺,对下人恩威并施,将王家打理得紧紧有条,王家上下对她那是一致的交口称赞。
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使王家变成了承恩公府,家中的大权老妻还是交给了刘大娘。刘大娘果然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连太后都被她哄的开开心心的。有了太后的称赞与疼爱,就算她出身低一些,京城之中也没有人敢看轻她,觉得承恩公府娶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媳妇。
可是没有想到啊,她的哥哥大胜归来,得封威远侯,重拾侯府风光。威远侯府虽然落寞过,可是它背后的底子还在,这才是世家大族的底气。现在,是自己的儿子配不上刘大娘了。
凭着亲家母的远见卓识,让刘大娘另嫁一个比自家儿子还要好的人家不是什么难事。没想到还是亲家母厚道啊!不仅没有这份心思,还提点了王家。就凭着这一份提点,看来,自己以后还得对刘大娘好一点,可不能让她和王家离了心。
承恩公决定作出一些改变,上书写了自己的管教之罪,请皇上治罪。如今太后还在呢,看在太后的情面上,皇上和朝臣对于这样的事情都只是轻拿轻放地过了。
皇上下旨对那一些王家的族人依法惩治,罚了王父三个月的俸禄,这一件事情就算过去了。王父也很高兴,罚过之后那么这一些事情就不可能成为日后朝臣们拿来攻击王家的证据了。王父决定了,从此以后,自己就在承恩公府中好好地教养自己的孙儿,顺便派几个人去老家压压族人那一些不该有的傲气。
云容带着自己的女儿去贾府拜访贾老太太。云容见到贾府开的是角门,立刻叫停了轿子,对着身边的妈妈说:“去叫门,我是超品侯夫人,竟然只能够从角门进去。不知是贾府中人是不懂规矩呢?还是看不起我这朝廷御赐超品诰命?”
话叫人传了进去之后,贾府中立刻有人上来传话,说:“是下人们不当心,弄错了门,还请姑奶奶不要见怪。不过啊,姑奶奶也真是的,姑奶奶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够不多带几个人呢?倒叫是下人看走了眼,忽视了姑太太。”
云容看了一下自己和女儿带的那四五个人,笑了一下。
云容的女儿刘大娘看不惯了贾府中奴仆这样的行为,想要发声斥责,云容向她使了一个眼色,不要为了不必要的人,不必要的事情而纠缠。
云容没有对她们的无礼再说一些什么重话,云容知道若没有背后掌权者的默许,贾家的下人是绝对不敢这么对待自己的。而且,以贾府的奴仆向来拜高踩低,这是常事,与他们无需再计较。
入了贾府,贾老太太,刑夫人,王夫人都在堂上等着,还有王熙凤,那富贵满身,站着的明媚女子。云容带着自己的女儿见过贾老太太之后又向各位嫂子见礼。云容在出嫁之前见过王夫人,至于刑夫人是续娶,云容倒是不曾见过。
等到大娘与王熙凤互相见过之后,这一场见礼才结束了。
大家都没有什么话说,王熙凤笑着说:“我年轻,竟不知还有一位如此美丽的姑姑呢!日后姑姑在京城,可要多见见啊!免得我们之前的亲戚情分淡了。”
云容笑着说:“侄媳你客气了。”
贾母看到云容这一幅光彩照人的样子,就想到了自己的敏儿,她拉着云容的手哭了起来:“我那苦命的女儿啊!若是她活到现在,想来也该是如此的啊!女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只留下一个女儿和我这个孤老婆子相伴啊!”
老太太这一哭,众人都纷纷上去安慰老太太。以如今云容今时今日的地位,除了孝道之外,已经足够与贾母并肩了。而且贾母速来疼爱她的嫡女,而亏待她的庶女。云容懒得再与她们做戏,就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场闹剧究竟什么时候结束。
大娘见到贾母拉着自己母亲的手哭已死的人,心中不快,上前一步说道:“老太太您别再伤心了,是我母亲的不是,让老太太忆起了旧人。众位婶娘,表弟妹,你们也不多劝劝老太太,悲伤伤身体啊!若是老太太在这么哭下去,日后母亲可就不敢再等贾府的门了。”
王熙凤一听,她可是有求于云容的,怎么能让老太太坏了事呢!连忙打圆场说:“姑姑不要见怪啊!,老太太素来想念两位姑姑!老太太对姑姑视如己出,才会一见到姑姑就想到敏姑姑了。姑姑还没有见过敏姑姑的女儿吧!还有我们家中的那几个丫头,也请姑姑见一见吧!”
不一会儿,一群貌美如花,体态窈窕的女儿们走了进来。那个穿着素色衣衫,身姿纤弱的想来就是林妹妹了。
为了报复贾家人的轻慢,刘大娘一把抓住了林妹妹的手,感慨地说:“果然是个妙人啊!不过,怎么这身上的首饰少了一些?”
王熙凤玲珑八面地说:“这姐姐可就是说错了,老太太疼林妹妹可是像疼心肝那样疼的,我们怎么敢少了林妹妹的东西呢?不过是林妹妹喜欢素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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