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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这一些年虽然一直与世无争,修身养性,可是云容一直住在自己宫中,皇后对于云容这一些年在宫中势力还是有所了解的,虽然只是云容想让她知道的那一部分,不过也足以让她吃惊了。
所以,在面对云容的事情上,皇后还是希望云容能和自己达成一致:“云容,我知道是沈家眼皮子浅,可是沈家毕竟是我的母家,你的外祖家,你嫁过去有我在,是不会吃亏的。而且他们也毕竟是你的亲人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嫁过去,二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云容很坚决地说:“母后,是沈家二郎吗?难道不应该是沈家大郎吗?如果儿臣没有记错的话,不应该是沈家大郎袭爵吗?”按照道理来说,娶了公主之后,驸马是与朝中的实权职位无缘的,所以沈家舍不得他们精心培养的继承人沈大郎,想让云容嫁的是一个注定被养废的沈二郎。沈家想要借云容的光,却不愿意放低自己的身段,他们认为只要他们给了云容一个夫婿,说上几句不会亏待云容的话,云容就会乖乖地按照他们给的路走吗?
云容笑着说:“母后,沈家虽然是您的娘家,可是沈二郎才是沈家嫡系的子孙,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人心素来都是偏的,若是日后我不满沈二郎的作为,沈家人自然是偏心沈二郎而非是我,到时候左右为难的只有母后一人罢了!”
“好,你不嫁沈家的人母后可以理解,可是至少你要告诉母后你想要嫁给谁啊!这样母后才能给你安排啊!我们还是要早做准备啊!免得到时你的父皇随便一道圣旨就把你嫁出去了啊!”
云容想了一想,发现前两天出宫时一个逗猫逗狗的美人儿的形象进入了脑海之中。云容脱口而出:“儿臣看重了荣国公府的贾赦。”
皇后一听,就否决说:“不行,女儿,你难道不知道荣国公府的嫡长子贾赦有多不成器吗?他的纨绔好色可是京城之中都传遍的,而且你要知道,贾家可是乱得很呐!你堂堂一个公主,何苦要嫁人贾府受罪呢!”
云容笑着安慰有一些着急的皇后:“母后,正式因为贾家乱得很,所以我若是与贾家人过不去只能是因为我为我的夫君打抱不平啊!贾家底子弱,没有世家那么多的规矩,而且贾赦不学无术,所以女儿可以轻易地压制住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云容没有说出口的是,若是自己真的嫁到了沈家,沈家是名门望族,有见识的人多了,自然不会允许一个女子凌驾于沈家男人之上,就算她是公主也不可能,这是关乎他们沈家男人的尊严问题。至于贾家,云容公主的身份就足以让那一些贾家男人们闭嘴了。
皇后还是有一些担心地说:“可是贾家的人,唉!母后是担心你以后的日子啊!”
云容宽慰皇后说:“母后,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女儿不是那一种只懂得伤春悲秋的大小姐,所以女儿知道怎样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皇后想到自己的女儿素来是有成算的,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知道了女儿的心意之后,就像皇上请旨定下了这门亲事。
皇上对于皇后的请旨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对,虽然他知道贾赦的纨绔好色之名,可是这是公主的母亲皇后自己为云容求的,也就遂了皇后的心意吧!这一些年来,皇后始终是皇后,所以云容从来都是皇上的嫡公主,在地位上比其他公主尊贵三分,可是同样是因为皇后的关系,云容从来就不是最得皇上宠爱的公主。因为没有放在心上,所以对于云容的婚事,皇上也不是特别放在心上,既然皇后求了,皇上就给皇后这个面子。
圣旨传到了贾府,贾家的人欢呼雀跃,不过有的是真的高兴,比如说荣国公贾代善,自己的儿子贾赦娶到了公主,而且是嫡公主,那么他至少可以将自己的爵位再传下去一代,而且公主所生的子女也是有封号的,有这位嫡公主坐镇荣国公府,自己终于不用担心这荣国公府会被自己的嫡长子贾赦给败掉了,只要贾赦不作死,贾府的富贵至少还可以延续三代啊!真是祖宗保佑啊!
至于面上高兴,而心里却是不开心的也有,贾代善的夫人贾史氏和他的嫡次子贾政。
贾史氏想的是,自己好不容易熬死了自己婆婆成为了这贾家的当家祖母,正准备好好地对自己的儿媳妇摆摆做婆婆的谱啊!这一下子突然来了一位惹不得的公主,儿媳的地位比自己这个做婆婆的还要高,这让自己这个被婆婆拿捏多年的媳妇情何以堪啊!
而且,贾赦虽然是贾史氏亲生的,可是他被贾代善的母亲养到大的,和他这个母亲本来就不亲,而且还被宠坏了,自己将来还是得靠自己的次子贾政啊!可不能让自己的小儿子受到太多的委屈啊!可是贾赦娶了公主,本来袭爵人和不是袭爵人的待遇就有差别,自己好不容易趁着自己主掌府中大权之便,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受到同等待遇,好让自己的小儿子不那么自卑。
可是公主一嫁给贾赦,贾赦与贾政之间的身份地位差距可就更大了。原本史氏还想着给贾赦娶一个普通人家女儿,给贾政娶一个高门贵女,让自己的两个儿子的身份地位尽可能的平等,可是这一道圣旨让贾史氏的美梦破灭了。
同样的,从小到大,贾政就很不满贾赦,他没有自己会读书,没有自己的好名声,自己明明比他更受父亲的看重,可是就是因为他比自己早生一年,他成为了自己的哥哥,所以贾赦才是荣国公府的世子,是未来荣国公府的袭爵人,而不是他贾政。
一直以来,贾政虽然嘴上说着贾赦是自己的亲兄长,自己应该尊敬贾赦,事事以贾赦。可是,在暗地里,看到自己的父母对于贾赦屡屡地训斥说:“你为何不能向你弟弟学学。”时,贾政的心中是得意的,贾赦你还是不如我。贾政觉得只有自己才能振兴荣国公府,所以父亲应该将继承人的位子交给我,而不是自己这个一事无成的大哥。
贾政一直以为自己的优秀已经让父亲意动了,只是缺一个合适的时机出手。可是这一道赐婚昭华公主与贾赦的圣旨一下,贾政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没有了希望了。就算自己未来可以振兴荣国公府,可是昭华公主的存在也是能让荣国公府保持在皇亲国戚之列的,而且效果立现。相较之下,贾代善是不会为了一个优秀的儿子得罪皇上的亲女儿的。
至于贾赦,收到圣旨的那一刻他是蒙的。自己只想斗鸡斗蛐蛐玩,闲来无事喝喝小酒,玩玩女人,逛逛古玩店地过一生,自己素无大志,而且已经有了三四个通房了,自己真不知道公主看上自己那一点。自己虽然有一个好爹,可是公主她爹是皇上啊,而且她又没有兄弟,不需要为了自己的兄弟委屈自己啊!所以贾赦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到公主嫁给自己的主要原因竟然是自己的这一幅美人皮囊。
接到圣旨之后,贾赦开始愁了,自己将来要娶的可是一位公主啊!那么自己以后要想出去喝酒看美人的愿望可就没法实现了,虽然女子出嫁从夫,可是公主是君,自己是臣,自己以后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得老实一点,少不得要成为一个听话的驸马了,到时侯公主让自己往东,自己绝不能往西,公主让自己辇狗,自己绝不去捉鸡。想到这样的未来,贾赦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忧伤,自己日后身为男人的尊严何在啊?
从接到圣旨的那一刻,贾家全家就开始出动了,贾代善直接出手发卖了贾府之中所有被贾赦睡过的女子,包括贾史氏给贾赦的那几个正得宠的通房。为了给贾赦充面子,贾代善开了贾府的宝库和自己的私库,不惜一切成本地为贾赦的婚房做点缀。
不开不知道,一开吓一跳,贾代善发现自己私库,贾府的公库中都少了至少两成的财务。贾代善很生气,他军武出身,手段自然是血腥狠辣的,重刑之下,那几个仆人就说出了指使他们的是贾母的陪嫁的赖妈妈。
贾代善顾及贾史氏是贾赦的生母,就没有再往下追查了,直接叫人打死赖妈妈,发卖了赖家一家人,让贾母归还这一些该有东西之后就把这一件事情揭过了。贾史氏依然是贾家的主母,只是死了一个欺上瞒下的陪房吧了。
云容出嫁时,皇后虽然是给了云容一些财务陪嫁,云容虽然是嫡公主,可是宫中的内府司却不是掌握在皇后手中,他们给云容的嫁妆只是中规中矩的嫡公主的嫁妆,而且皇上也只是吩咐一声,让人按照惯例给云容添妆,却没有开私库给云容,这让云容的面子上很不好看。
所以皇后在云容出嫁之后的第一天,再一次上书向皇上,各位朝臣们上书嫡庶有别的规矩,也就是说,从这以后,与云容同一辈的公主出了远嫁番邦,为大周作出贡献的公主之外,所有的婚事规格都应在云容的规格上减上三分。
太子一党自然是极力的赞同皇后的提议,嫡庶有别,有利于太子一党的稳定。可是朝中也有反对者,说:“公主就是公主,不能太过简陋了啊。”
皇后就直接说了:“云容身为嫡公主,面对着自己的父皇在自己出嫁时因为旱灾等原因未开一点私库添礼都不曾觉得自己的婚事简陋,那么其他的庶公主又有多大的脸敢在自己的婚事的时候问皇上要用来赈灾的私库中的珠宝。
而且,这一切都是内府司按规矩办的事情,那么臣妾也是按规矩上的奏折又何错之有呢?”
皇后这一些年来凡是有所上奏,必定是利国利民之举,所以即使这一些年来皇后无子,可是有太子保皇后,有民心支持,皇后地位屹立不稳。那么皇后现在只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讨一个公道罢了,自然不害怕这样的举措是否会威胁到她皇后的地位。
皇上只要开了自己的私库,让昭华公主风风光光地出嫁之后,这一件事情就过去了。哪怕之后皇上再给自己疼爱的女儿多少私库中的珍宝都是有例可循的啊!说到底这都是皇上做得有一些过分了啊!有一些人是这样想的。
更多的人则是感慨皇后的不好惹,皇后明明可以在自己的女儿出嫁之前说,那样的话皇上好下台,自己的女儿也可嫁得更风光一些。可是皇后没有,当然,当皇后看到云容嫁妆的那一刻是想立刻去见皇上,请旨狠狠惩罚那一些作祟的小人,云容是自己的女儿,大周的嫡公主,怎么可以这么寒酸地出嫁呢!
云容拦住了愤怒的皇后,云容知道内府司的那一些人都是听命行事,自己的母后去闹了虽然会有结果,可是最后背锅的不过是一个小虾米罢了!还不如直接让那一些始作俑者者直接感受到自作自受的结果。
所以在云容出嫁之后,皇后才闹了这样一通,而且皇后也说了,既然嫡庶有别那么云容出嫁时没有加封号,同样的,所有的公主也是如此。也就是说,所有的公主,只要是在云容之后出嫁的,除非她们的母亲是皇后,那么她们的出嫁的规格只有云容的七成,而且除非出嫁之后有大功劳,否则的话她们有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封号。
朝中有几位公主的母家和皇上想要为她们据理力争,可是皇后一句祖宗家法,莫非是你们对于设立这一套家法的太宗皇帝有什么不满吗?众位大臣们都默默地闭上了嘴。
消息传到后宫之中,不少的公主都心伤了,明明刚刚还在心中嘲笑云容虽然是嫡公主,可是出嫁的规格确实那么的寒酸呢!可是不过一天的功夫,自己的婚礼规格就立刻降累下来,如果说云容的出嫁规格是寒酸,那么婚礼规格只有云容七成的自己岂不更是寒酸中的寒酸,说不定嫡庶有别还体现在挑选夫婿上,云容挑得低,那么碍于祖宗家法的众位公主们调夫婿档次只会更低。
公主们都恨上了内府司,好好的嫡公主出嫁,你们非要循旧例,这下子让我们以后怎么嫁人啊!昭华公主虽然嫁出去了,可是这宫中还有一群公主在呢!皇后的无差别攻击几乎是伤到了所以在宫中的还未嫁的公主,那一些公主们对付不了皇后,还对付不了内府司里面的那一些狗奴才吗?
同样的,那一些暗示内府司可以少给云容一点嫁妆,暗示皇上可以任性,不用特意开私库给昭华公主撑场子的妃嫔们,有女儿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伤心的样子更是肠子都悔青了。她们觉得,能得逞最好,大不就是拿内府司的那一批人顶罪,这一次她们是打算联手好好削一削中宫的面子,同时也让朝堂中的所有人看看,她们妃嫔所生的女儿,更得皇上的看重。
那一些妃嫔们没有想到皇后这么狠,她们不让云容风风光光出嫁,那么皇后就让她们所有人的女儿的出嫁规格还不如自己的女儿呢!有对比才有突出,只要所有的公主的出嫁规格都不如自己的女儿,那么就算今日云容的出嫁规格寒酸了一些,在之后的所有人看来,云容的出嫁规格都是盛大的,云容都是皇上最宠爱的嫡公主的。
至于其余的那一些公主,有能耐闹腾的,她们的母妃都是或多或少的默许了云容的嫁妆寒酸这一件事情的,说不定还有直接暗示内府的呢!只要自己这个皇后丢了面子,只要自己这个皇后的位子不稳,她们就有上位的机会。所以,那一些妃嫔使足了劲不让自己这个皇后好过。
那么自己这个皇后将回报给了她们的女儿,她们的女儿只不过是母债女偿罢了!她们不冤枉。至于那一些不得宠妃嫔的女儿,她们的母亲在皇上面前说不上话,本身又没有得力的母家支持,只要她们的嫁妆内府司能够按规矩给她们就谢天谢地了,她们哪里还敢有多余的反应啊!
皇后虽然是拿她们为昭华公主出气,可是从皇后对众位庶公主处事的不偏不倚的情况来看,既然皇后插手了她们这一些公主的婚礼规格,那么一定把她们这一些不得宠的公主与得宠的公主一视同仁地看待,那么她们的嫁妆就一定不会被内府司克扣。那一些不受宠的公主很知足。
当日云容八抬大轿从正门进入了贾府,可是当贾代善和贾史氏看到云容的嫁妆只有他们准备的放嫁妆的空间的一半,贾代善和贾史氏的脸色都不好看。本以为自己的儿子去了皇上的爱女回来,还担心自己给这位昭华公主准备的放嫁妆的空间不够呢!没想到只有这么一点嫁妆!看来这位嫡公主只不过是空有一个嫡公主的身份罢了,其实她也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额那么得皇上的宠爱啊!
不过贾代善和贾史氏都是能装的人,他们的脸上没有对云容寒酸的婚礼规格露出任何不满的神色,就算是面对别人对于贾代善之前为了一个不得宠的公主如此兴师动众的,媚眼全抛给瞎子看了的讥讽,贾代善的脸上都保持了平静之色。
至于贾史氏,看到这位公主的嫁妆这么寒酸,就知道这位昭华公主不受宠,那么自己可要对她好好摆摆婆婆的架子,既然嫁进了贾家,就算你是公主,也要遵守贾家的规矩。这样一想,贾史氏的心情就好多了,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罢了,日后也不过只是自己的一个儿媳妇罢了,照样得立规矩!
洞房时,云容看着自己的夫君贾赦的颜色,觉得赏心悦目。而贾赦也惊讶于自己妻子的美艳动人。双方都看对了眼了,一夜被翻红浪,到时十分愉快。
第二日,因为云容疲惫的原因,云容很累,可是还是大清早的,云容就被人从床上叫了起来说:“大少奶奶,你该去给公婆敬茶了。”
云容想着刚到贾府,还是要给贾家人一些面子的,强忍着自己的疲惫和困意起床,任由一位妈妈把自己带到了荣熙堂前,等着自己的公婆早起。云容等了半个多时辰左右,二老才起床。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二老才从房中出来,接受云容的敬茶。
云容身边有一个侍女为云容打抱不平到:“你们明明还没有起,就让公主等这么久,这是什么意思?”
贾代善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妻子干的好事,可是他觉得云容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罢了,也不值得为了她训斥自己的妻子,让贾府在云容面前颜面扫地。不过碍于云容公主的身份,还是说了一句:“公主身娇体贵的,以后不必如此早起了。”
“什么意思嘛!明明是你们贾府让我家公主早起的,还说是公主不好,明明是你们贾府欺人太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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