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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剑胆琴珠

序回 伯骑踏残昏侄梦

北疆雪冷南国心

雪域冰河尝风雨,恒新日月耀古今。帝相丢国坑黎庶,丹心化鹤漫楚魂。

时滋恩仇润残墨,代继儿女承故嗔。茶余饭后聊言笑,未解身同梦里人!

——戊寅思古

愁云漫天,朔风呼号。呼号朔风揉皱漫天愁云,漫天愁云在挣扎、在哀泣。

汴京城头遍插彩旗。彩旗任风招展,猎猎作响,宛似是乞求暮色庇佑。

守城宋兵许是衣衫单薄,阻不住寒冷侵袭,或许是大兵压境,心生恐慌,俱个面色青紫,抱膀缩头,尽显得失魂落魄,无奈地挺在风雪中。

雪点如墨,浓密纷扬,将暮色乾坤涂成一派苍茫。

“圣上驾到——”蓦然,一声阴阳怪气的喊叫,抗过呼号朔风,立时精神了守城兵将。

伴着凌乱踩雪声,一班人匆匆而至。

早有四、五个顶盔贯甲的将官躬身趋行过来一应跪倒,任由雪地冰冷双膝。

当首一武官跪道:“京城守备张叔夜恭迎圣驾!”

“免了!免了!”华罗伞盖下,袭蟒龙皇袍的赵桓很是焦躁,由文武官员簇拥着径直来在城防垛口。

雪色朦胧,隐约可见城外金营毡帐罗立。

赵桓呆望半晌,方回过身来,紧锁眉头,颤言道:“而今兵临城下,众爱卿,众爱卿可有万全之策?”

“圣上!”

赵桓看时,却是张叔夜。

张叔夜膀大腰圆,浓眉虎目,说话声若洪钟,“圣上!时下大敌当前,迫在眉睫,此间当是同仇敌忾,鼓舞士气之时!却奈我守城兵将衣衫单薄,饥寒交迫!臣斗胆恳请圣上速调拨国库军饷,充实给养,振奋军心,以御顽敌!”

“这——”赵桓顾虑重重,犹豫不决。

老臣李纲慷慨激昂地道:“少帝不必担忧,金兵虽逼城下,却也有诸多不济:远道而来,车马劳顿;人地生疏,水土不服。而今权宜之计便是严守城池,以逸待劳!待八方勤王之师一到,退敌则易如反掌!”

赵桓身边的何栗贼眉鼠眼地窥视许久,才侍机躬身奏道:“圣上不必忧

虑,我大宋基业固若金汤,偶有小劫也微不足道。”

赵桓忙道:“何爱卿有何高见?”

何栗忙道:“微臣督促郭京操练的六甲神兵已然万事俱备,待择良辰吉日,便可弘法布道,相信定会吓退金兵,化险为夷!”

赵桓似于绝望中寻到希望,立时振奋了许多,迫切地道:“郭仙家现在在何处?”

何栗忙卑躬屈膝地道:“回禀圣上,郭仙家正在大相国寺操练‘六甲神兵’。”

何栗死党孙傅也随声附和道:“郭仙家素谙仙道,法力高深,堪称世外高人!我大宋能有世外高人相助,实是幸甚之至啊!”

张叔夜见肥硕的何栗、瘦削的孙傅庸腐之态,直气得咬牙切齿。

“速宣郭仙家,朕要亲加封赏!”

“少帝!”李纲坦陈道,“万万不可听一派胡言,信那些歪门邪道,视江

山社稷如儿戏!”

“朕自有主张!李相国还是少操闲心,安思静养吧!”赵桓说罢,拂袖

便走。

文武官员尾随其后, 簇拥而去。

李纲仍站在原地,翘首仰望苍穹,喃喃自语道:“自古奸相误国,我大宋真要休矣?!”

张叔夜过来,挽住激动不已的李纲,相劝道:“相国少要悲痛,保重身体当紧!”

李纲不禁老泪纵横,悲愤交加地道:“国将蒙难,苟活老朽之躯尚有何益?”

张叔夜气得骂道:“这帮祸国殃民的愚腐废物,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兵临城下!

赵桓父皇赵佶虽也知兵临城下,却并不过问,一切全赖儿臣去处理。自相躲在龙德宫里,整日价赋诗作画,饮酒闷乐。

“铃铃铃……”突然,有金铃响起,于死寂空气中清脆悦耳。

赵佶忙放下画笔,起身来在书橱前,脚踏地砖,触动机关,书橱徐徐移向一侧,闪出后面砖墙,砖墙下有庙门样小洞,大小方可容人匍匐出入,自里面爬出个白白胖胖的老太监,悄声道:“老爷子,师师来啦!”

赵佶正在张望,自洞里出来一妙龄女子,貌若天仙 ,款步盈盈,柔柔拜道:“师师见过老皇爷!”

“好!好!好!不必拘礼!不必拘礼!”赵佶忙搀起自称为师师的妙龄女子,双双移至龙书案边,相依而坐。

“师师……”赵佶深情地凝望着面若桃花的师师,欲言又止。

师师似是觉察到什么,轻启朱唇,关切地道:“皇爷,莫不是有话要对师师讲?”

“师师,孤虽嫔妃众多,可唯觉同你在一起才有不尽的欢乐,身心似也年轻了许多,只是……”赵佶皱紧眉头,良久又沉重地道,“只是担心好景不长,万一……”

师师早已猜透赵佶心境,颤言道:“师师虽出身寒微,却承蒙皇爷错爱,当是三生之幸!师师也觉得每与皇爷在一起谈天说地、吟诗作画,总是获益非浅,更有种说不出的美好。若皇爷不弃,无论日后如何,师师愿侍伴左右。”

“师师!师师!”赵佶情不自禁地将师师揽在怀里,未免长吁短叹。

雪住。风息。

漫天愁云渐次消褪,其间漏出斜阳的余辉带有些许生机,天地间似也明亮了许多。

汴河大街上,一无往日有序的繁华与喧嚣,处处人声嘈杂,狂乱不堪!原来,金兵困城有日,城中百姓尚不知何时能退敌,能否退敌,外加各

种谣言纷起,直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却说赵桓见天色放晴,顿时龙颜大悦,认为此乃祥祯之兆,诚是仙佛庇佑之故,郭仙家弘法之功,遂传旨重加封赏,又亲率文武官员谛礼列祖列宗。

何栗、孙傅奉旨来宣化门封赏郭京,但见城头雪地上是新搭建的神坛,高有三尺,阔约丈余,杏黄毡毯铺就,中绣阴阳,环饰八卦,神坛前置有香案,上摞果品,青铜香炉居中,青烟袅袅,萦绕不绝。

郭京正襟危坐于神坛之上,怕冰屁股,还垫了数张兽皮。手执拂尘,疏眉合目,屏息凝神,皓首银髯,迎风拂动,冷应眼观还颇有些仙风道骨。

何栗费劲耙力地来在神坛前,阴阳怪气地道:“郭仙家接旨!”

那郭京正自装腔作势,冻得瑟瑟发抖,凛闻接旨,疾然腾身跃起,掠过香案,衣袂猎猎间跪伏雪地,极具虔诚之态。

何栗直是目瞪口呆,身后的孙傅忙捅鼓道:“快念啊!”

何栗方才醒过神儿来,摇头晃脑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宋基业,千秋永保。郭仙家布道祈天,兆降祯祥,由谢仙佛庇佑。吾皇圣明,特封郭仙家为三军统制,加赏黄金百镒,黄帛百匹。以彰仁爱。钦此!”

“谢主隆恩!”郭京谢旨罢,令随侍接过令旗、令剑等物。

何栗捻着几根鼠须,很是卑恭地道:“郭仙长退敌择在几时?”

郭京双眼犀利如鹰,似是不屑地道:“区区些个北国鞑子,何劳畏惧!烦转请圣上龙安,本道现在便弘发布道退敌兵!”

孙傅奉迎道:“天寒地动,有劳郭仙家辛苦!大宋社稷之安危,全赖郭仙家操持。”

“鸟屁仙家!端是江湖骗子!”伴着如雷般的吼声,有一员武官冲将过来,众人看时却是张叔夜。

何栗见状,忙迎上前去,心照不宣地道:“张统领,哪来如此大的火气啊!”

张叔夜并未搭理何栗,径直来在神坛前,怒不可遏地冲郭京道:“好你个妖道,大敌当前,却在这里装神弄鬼!”

郭京披着猩红鹤氅,坐在神坛上,头不抬,眼不睁,故作深沉。

“妖道!你倒说话呀!难道哑巴了不成?”张叔夜直气得咬牙切齿。

许久,郭京才缓缓地道:“本道奉圣上旨意行事,张统领如有想法,可以直接去面奏圣上!”

张叔夜心道:妖道拥有圣旨,却也奈何不得。无奈失望地看着替代御林军的六甲神兵,仰天长啸,“苍天啊!苍天!大宋江山就葬送在这帮鸟人手里吗?”

“张叔夜,你身为统领,却在这里蛊惑人心,其罪当诛!” 孙傅躲在何栗身后,狗仗人势地道。

“你们这帮酒囊饭袋,早就该诛!”张叔夜忿而拔出宝剑,回身便朝孙傅扑来,孙傅早已吓得浑身筛糠,面如死灰。

何栗忙上前阻住,皮笑肉不笑地道:“张统领,息怒!息怒!大敌当前,该是一致对外,且莫自相残杀。”

郭京并不在乎张叔夜,依然顾我地道:“传令下去!打开城门!”

张叔夜闻言,复冲到神坛前,掀翻桌案,大吼道:“你这妖道老儿,胆敢打开城门,与你拼将一死!”

郭京趾高气扬地道“张统领,本道现有圣旨、令旗、令剑在此,胆敢违令造次者,按军法惩处!”

“妖道且莫胆大妄为,待去请明圣上,回来再你算帐!”张叔夜方欲走,郭京举起令剑厉声道:“临阵脱逃者,斩!”

妖道新受皇封,权位在己之上。军令难违,张叔夜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直急得团团转。

“大开城门 !”

“大开城门!”

伴着传喊声,宣化门大启,吊桥徐徐放下。

郭京甩动拂尘,号令六甲神兵列阵出城。

何谓六甲神兵?所谓‘六甲’者,便是挑选生辰八字有‘甲’字者,毋论老弱病残,也毋论各色人等,均在招募之列。一时间,种田的、经商的、偷盗的、要饭的,凑来七千余众!

六甲神兵皆身着杏黄道袍,左手举彩旗 ,右手执宝剑,鱼贯涌向宣化门,边走边齐声高呼:“六甲神兵!天灵地灵!六甲神兵!天灵地灵……”

此时,聚来不少城里百姓,争相看这六甲神兵如何退敌,如何天灵地灵,但见彩旗招展,场面蔚为壮观。

引首十二天干旗,出得宣化门,尚未过吊桥,便遭遇骤然而至的金兵铁骑,人沸马嘶,喊声震天。

那些六甲神兵俱是些乌合之众,哪见过如此阵势?立时间便阵脚大乱,俱吓得抱头鼠蹿,四散奔逃!唯恨肋无双翼,避闪不及。

郭京站在神坛上指挥,眼见六甲神兵难敌如狼似虎的金兵,尸横遍野,雪染殷红。情知不妙,腾身跃下神坛,一边下城一边喊,“六甲神兵!天灵地灵!都不要慌!要顶住!顶住!”

张叔夜正自一边焦急,凛然发现郭京要逃,大声喝道:“妖道哪里走!”

郭京强作镇定地道:“本道要亲自上阵退敌!”

“将事弄到如此地步想跑?”张叔夜分开众人,来取郭京,郭京见势不

妙,忙钻进人群,并大声喊叫,“快抓住这个武官!他是细作!是他和城外敌兵勾结……”

有不名真相的百姓眼见金兵铁骑向城内冲来,六甲神兵纷纷仆地,俱已是义愤填膺,立时围向张叔夜,张叔夜遭愤怒的百姓围攻 ,虽是极力解释,却奈百姓们已是怒火中烧 ,拳头如雨点般袭来。

郭京甩掉猩红鹤氅,乘乱溜出城去。

张叔夜顿时被揍得鼻青脸肿。匆忙而至的贴身侍卫欲挥剑解围,张叔夜

忙大喊,“不要乱杀无辜!快回府去保护夫人和公子!”

贴身侍卫不敢耽搁,含泪挤出人群。

可怜张叔夜,忍痛挨打,终是不支,昏死过去

何栗和孙傅在城头观战,见如此阵势俱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向城下逃来。

金兵铁骑势如破竹,奔逃的六甲神兵和百姓乱作一团。

何栗仗着身大力不亏,拼命地挤撞,后面的孙傅则被推搡得晕头转向,不住地喊,“官靴!我的官靴!”

何栗边挤边道:“逃命要紧吧!还要什么官……官靴呀!”

龙德宫。

赵佶正在专心聆听师师弹奏新曲,忽然,老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扑通跌倒在地,哭喊道:“皇爷,完了!完了!”

“何事惊慌?”赵佶忙道.

老太监仍是哭腔道:“金兵已经攻破外城!”

“啊——”赵佶张嘴愣有半晌,才缓缓地道,“完了!完了!真的完了?竟然会这么快?”

师师止住琴弦,过来搀住赵佶,并相劝慰道:“皇爷保重!”

赵佶呆视师师许久,绝望地道:“可怕时刻终于来了,师师!快些从暗道出宫,自相逃命去吧!”

师师面色戚然,语音哽咽地道:“不!皇爷!无论发生什么事,师师都和皇爷在一起!”

赵佶面无表情地道:“难道你不怕——”

师师坚定地道:“承蒙皇爷垂爱,师师感恩涕零,只要能和皇爷在一起,死而无憾!”

赵佶颤抖着站起身来,似哭似泣地道:“天地轮回,贫富无常,凭孤曾是一国之君,却连想和心爱的人相厮守的自由都没有,难道……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皇爷,成败由命,富贵在天。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相抱怨也是无用,师师只想和皇爷在一起,别的都不去管他!”

赵佶道:“只怕,只怕想在一起的权利都被剥夺。师师!还是随李公公走吧!”

“皇爷!皇爷!师师怎能在此时离开呢?”

“师师!孤深知你一番挚情,可时下孤家自身尚且难保,又岂能再殃及于你呢?再者,孤更不想留话柄于后人,使你背上‘红颜祸水’的恶名。”

师师眼含热泪地道:“皇爷……”

赵佶无奈地道:“但望日后能有重逢之期.有缘此生,无缘来世吧!”

师师拼命地哭喊道:“不!皇爷!皇爷!”

老太监一边催促道:“师师!师师!走吧!迟了怕是出不去了!”

“师师,别耽误时辰了!回去与你母亲速些逃命去吧!”赵佶说罢,很是绝望地背过身去。

“也好!”师师执拗不过,擦干眼泪道,“师师暂且告退,但愿后会有期。”说罢,由老太监前导,自暗道出宫。

赵佶此时心如刀绞,情若翻江,蹒跚徘徊,老泪纵横,哭腔道:“亡国?

亡国!世上还有何事比亡国更惨痛的呢?”

天色渐暗,外城失守,有逃难的百姓自城门涌出,恰与进城金兵遭遇,一时人踩马踏,惨哭哀号,百姓死伤无数。

内城宋兵闻风而逃,金兵铁骑轻松占据三面城门.

“镗铃铃……”锣声凄厉,响彻夜空.

金兵金将闻是本队鸣金,纷纷向向城外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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