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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寒暄过后，自有书童将三人引到院中早已设好的香案前，简单的拜师之礼后，就着这满山秋色，由陈秋明讲授的第一次可便在这徐徐秋风中开始了。待云帆坐定，陈秋明便开口说道：“四时交替、风调雨顺，乃是天之德也。容纳百川，滋养万物，乃是地之德也。那请问陛下何谓人之德，何谓人君之德？”
云帆心中一阵咆哮：不要这样好吗，一上来就小考！！！
思索片刻，云帆觉得这问题实在太广泛了，于是恭谨地回答道：“学生愚钝，还望先生赐教。”
“仁义之道，是为人之德，上顺天时，下应地利，使得家人睦、亲友信，方能成就万物。而人君之德，出于上述而又有所不同。”陈秋明慢慢说道，云帆收敛心神，仔细听着。
“臣以为，人君之德在于宽厚容忍、寡欲正己、居安思危。”
云帆铺开纸笔，提笔刷刷，记得飞快。记完抬头望着陈秋明，见陈秋明不再继续说下去，于是便问道：“陈夫子，人君之德就这几样吗？那如何审势，如何用人呢？”
“陛下，此乃帝皇之术，而非帝皇之德。‘牧人以德者集，绳人以刑者散。’帝皇之术固然重要，但终究不是本源，舍源求末，故能有急功近利之效果，但终究不能长久。”
“书中有云：‘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所以君王之德也是国家之德，君王德兴则国家势兴，君王德弱则国家势弱。陛下少年登基，又是起于市井，对君王之事知之甚少，故臣认为陛下应先修帝皇之德，而后再习帝皇之术。”
“不可以一起学么？”
“微臣说的先后，只是衡量轻重而已，在时间上自然能一起学。还有，微臣二人虽为学辅，但学习之事还得靠皇上自行认真参透，还望陛下勤勉学之。”
“学生知道。”
陈秋明见云帆态度颇为诚恳，心中十分满意，便不急不慢地从身边的书篓里抽出几幅画像来，一幅幅在书案上展开。只见一个个人物端坐画中，神态威严地看着云帆。万古流凑过来问云帆：“知道这是谁吗？”
云帆伸长脖子瞧了一眼，嘴里吐出两个字：“祖宗。”
万古流一听乐了：“你小子明白得很嘛。那你知道这个是谁吗？”说着用手指点了点画中一人。
云帆摇了摇头。万古流得意洋洋说道：“不认得吧，这是你老子，旁边那个是你老子的老子，你身边那个是你老子的老子的老子……”
见到万古流嘴中话意似是滔滔不绝，陈秋明向前跨出一步，咳嗽了一声，生生打断他们的对话。万古流瘪了瘪嘴说：“说几句而已嘛，又不抢你的课，着急什么。”陈秋明淡淡“嗯”了一声。万古流自觉没趣，到旁边找个位置坐下，慢悠悠地吃起点心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