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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木清直言道：“实不相瞒，学生所忧虑者，乃是明春之事。”
“哦，杨先生所指的是春闱么？”万古流一边问，一边那眼睛瞄陈秋明。
“正是”
陈秋明闻言淡淡说道：“春闱一刻，几家欢喜万家愁。能否中举，全凭本事与运气，忧虑又有何用？”
“学生担心的非是自身，而是这龙纹国的未来。”
“龙纹国的未来？”云帆刚刚放下酒杯，听到这话便问道：“我倒想听听杨先生有何高见？”
杨木清见几人豪爽，便放下戒心，将心中想法尽数说出：“这科举所为之事，便是选官二字。宦海浮沉，官场险恶。但凡能立于这殿堂之人，皆有所恃。公子可知为官者所恃为何物？”
云帆摇头表示不知：“还望杨先生赐教。”
“人各有异，所恃者亦不同：有才，有权，有术。才者，治世之良方，修身之正道，最为难能可贵，但世人往往视之最为无用。然而世上凡能成大事者必有大才，此则所以才居其首而权、术次之。然世上大才者有几乎？有大才而世人知之者有几乎？世人知之而君王能用之有几乎？君王用之而不变其初心者又有几乎？故治天下，选才为要，而选才，科举为先。”
杨木清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令云帆听得入神，但他话锋忽然一转，长叹一声说道：“只可惜，当今科举，已无选才之用了。”
陈秋明闻言眉头一皱，身为历次科举主考，他见惯了举子们各种姿态，于是开口说道：“十年寒窗苦读，只为春闱一试。学子忧心科举乃是常事。但科举自古便是选才之典，何谓无选才之用？先生与其在此徒增忧虑，不如回去潜心苦读，候待春闱三日，用真才实学争取功名。”
杨木清见陈秋明批驳得义正词严，冷笑一声说道：“老夫子的话皆是良言，不过却不适应于当今之世。学生担忧的如果只是自身功名，大可搜金集银，到那相府面前乞见，便可讨得一官半职，何用孤灯苦读呢？”
陈秋明一听这话，不禁有些恼怒，冷哼一声说道：“这科举之事，自有正副主考定夺，关他相府何事？”万古流见陈秋明真的动了气，忙在一旁附和道：“你这后生说谎话也不打草稿，谁不知陈秋明大人乃是忠直之人，怎会做那些龌龊事呢。”
“这话未必见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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