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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姐姐，你也别扫了，休息会。”芯儿笑眯眯的去拿双儿的扫把。
“芯儿。”双儿摇摇头，“这本来就是我们的本分。这两年多来，我们已经比别的丫鬟轻松很多了。王妃从没责怪过我们，换了别的夫人，我们早被打的皮开肉绽了。何况，我觉得王妃是要立规矩了，前阵子不还教训了厨房的柳婶子？”
“也是哦。”芯儿忙捡起扫把，“双儿姐姐，你怎么做，芯儿就怎么做！”看着众人不动，便嚷道：“喂！你们这起没良心的！还不扫？还想偷懒啊。”
有两三个也犹犹豫豫地拿起了扫把，而以小云为主的一群人仍旧不动，说话也很是讥讽：“她立规矩？得了吧！立的起来才怪！就你们胆小！”
舒雨洛唇角勾了勾，离开窗户：“糊涂不要紧，要紧的是知道该清醒的时候。我也懒得罚她们，明儿就把名单送到杜莲那里去。”
芜苑点点头，随即又有些担忧：“当真要如此吗？小云是大夫人的人，只怕大夫人会护着。”
“芜苑，你就是太畏手畏脚。以大夫人的玲珑剔透，会糊涂到为了个小丫头跟我犟？说到底，我才是王妃，我水泽院的人哪里轮得到她插手？说句狠的，她不过是以妾位代主事，我不说话，她自可以顺顺当当，可我要是不愿意了，她也就名不正言不顺了。何必彼此不痛快？”
门外忽然就有些吵吵声。芜苑一愣，随即无奈一笑：“只怕是竹笙跟她们吵吵起来了，还说要去教训人呢？只怕要吵不过。”
舒雨洛叹了口气，道：“竹笙到底还小，有些场面镇不住。你还不去帮一帮她，人多对人少，别叫我们竹笙丫头受了委屈。”
“是。”芜苑深吸了口气，开了门出去，喝道：“大晚上的成何体统！竹笙是一等丫鬟，轮的上你们跟她犟嘴？眼里还有没有点规矩！竹笙说得听不明白吗？王妃善心，都不罚你们了，还吵吵什么？有什么话，明早跟大夫人说去！”
“芜苑姐姐，我们若是走了，这人手就不够了吧？”小云挑衅似的看着芜苑。
“王妃说了，不在乎人多，只在乎人忠！再胡乱叫，立马就禀了大夫人，说你们扰了王妃休息，看大夫人罚你们不罚！竹笙，进去伺候王妃。”芜苑顿了顿，“你叫双儿是吧？王妃有令，从今天起，你便升为二等丫鬟，芯儿，你也升为二等丫鬟。你们几个最后没有听小云的，可以继续留下来。当然，若心有不愿，也可以和她们一起走。”
余下的人感过恩后，就不再出声。
“既然都愿意留下来，那么扫完后就去休息吧。”芜苑看了一会众人扫地后就进了屋子，只听王妃正教训竹笙。
“吵架仗的从来不是人多！要伶牙俐齿，要腰杆子直！就是说错了什么，还有我替你撑腰呢！算了，明儿跟你讲讲九斤姑娘的故事，好好学学，别白费了伶牙俐齿！”
“九斤姑娘是什么啊？”竹笙扯扯头发，十分好学。
芜苑叹了口气：“王妃，您就别瞎教竹笙了，你还嫌这丫头不够胆大，不够乱来哪？人就是要规规矩矩的，哪有教人怎么吵架的。”
“要是能和平共处，那人是要规规矩矩。但倘若有人要欺负你呢，那就绝对寸土不能让！有一个伟大领袖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摧枯拉朽！”
竹笙啪啪啪地鼓掌：“芜苑姐姐，我觉得王妃说得很对！您之前不也说王妃软弱不争不好嘛！”
芜苑面上一红，声音卡了卡，还是教训道：“这跟吵架是两码子事。”
可惜竹笙已经听不进去了，只粘着舒雨洛撒娇：“王妃，您待会就跟我讲那个九斤姑娘吧！”
“行，吃饭的时候给你讲！去摆饭吧，我有些饿了。”
竹笙蹦蹦跳跳的下去了，舒雨洛拍了拍芜苑的肩：“别摇头叹气了，你这风华正好别整的跟饱经风霜似的。竹笙才几岁，用不着学的那样呆板。保持三观正确就好了，吵架和立威，她长着长着就明白了。很多事情都这样，用不着急于一时。”
“您对主事权的打算也是这样？”
舒雨洛微微一笑：“你就是太正经了，恨不得二十四——十二个时辰全在想正事。偶尔也要玩一玩的。我也不跟你卖关子，在我自身利益有保障的情况下，我不介意大夫人主事。换句话说，我会限制监督她的权力使用，但不会夺她的权。王府的事太多了，我不打算管。现阶段内，我只打算偏安一隅。”
“王妃——”
“好啦！去看看二夫人送来的东西吧。”舒雨洛及时截住芜苑的话，“你看，人参有了，燕窝也有了。从明日起，每天炖盅燕窝吧！”
芜苑见当下情景便知劝也无用，王妃不知何时很有主意了，生死间走一趟的历程不是人人都有的。不过，既然王妃没让自己受委屈，那也就够了。偏安一隅便偏安一隅吧，王妃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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