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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咚……咚”
“咚……”
方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耳朵里只有“渡你成仙”“如何……”几个字在翻来覆去回响。
如何？她一个道士，他欲渡她成仙却问她如何？什么如何？有什么好如何？
“师父，你跟姑娘啪的时候难道也要问‘你觉得我们一夜风流如何？’？”
“噗~”
方俏作为凡人的最后一件功德，就是教会了一众神仙彻底领悟“目瞪狗带”四个字的灵魂含义。
顾羡之先是愣住，再是惊愕，最后……大概只剩羞怒。
他走到她跟前，面无表情盯住她，猝不及防往她嘴里塞了颗鹌鹑蛋大小的丹药，尔后一掌拍上后背，差点没让她登仙之前再死一回——噎死的。
他将袖角拍平整，声音轻飘飘，“父辈的床第风月之事，不宜与晚辈分享交流。”
方俏：“……”呸！
金丹入喉见效，方俏眼含热泪看着自己飘渺的魂魄一阵金光闪闪，她的毕生追求啊！她的梦想啊！妈妈！天下真的有白吃的午餐！
她魂体开始发出柔柔的光，渐渐滋长仙体，褪去为凡人时的浊重，为魂魄时的散虚，从前看来难如登天的事现在只觉得不过如此，提脚可腾云，信手可变幻，术法不再需要配合拗口的咒语，繁复的手结，难记的罡步，心念一动则可动，神思略闪则视百里。
原来，这就是成仙的感觉。
只是……如此随便渡人成仙……真的不会太草率了吗……
想到两百多年还在苦熬的元乙师叔，不由得感叹，有权有势真好啊！真特么好啊~
她竭力控制自己不要激动得扑去抱住顾羡之，目光炯炯看向他，“师父，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问。”
“您这药批发吗？”
神仙有没有可能会被气死？顾羡之觉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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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无常二职原本是轮司制，一个负责白天，一个负责黑夜，按说本应该是见黑不见白，见白不见黑。
奈不住这一任黑白无常哥儿俩好，基情深厚，上任至今数百年，两人一直如胶似漆从未独行。
让人真想赞叹一声，好一个夫唱夫随啊！
顾羡之若有所思地将黑无常盯了一会儿，问：“白无常呢？”
黑无常一拍脑袋，“坏了！”说罢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方俏摸摸鼻子，低头喝茶，默默地将自己存在感降低些。
顾羡之瞧见方俏心虚的模样，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
他问方俏，“你把白无常怎么了？”是个肯定的语气。
无论是术法，力气，或是法器，方方面面，方俏似乎，不，是一定敌不过白无常，但顾羡之就是知道，他一定在她手上吃闷亏了。
方俏茶盏不离嘴，含含糊糊否认：“我又打不过他。”
顾羡之声调拔高，瞪她，“恩？”
方俏愣住，师父横眉竖眼拆穿她谎言的表情，已经多年不曾见过了啊。
可不管过去多少年，她依然心有戚戚，不情不愿地招认，“不过请他吃了一碗汤而已。”
顾羡之眼皮一跳，“什么汤？”
方俏低眉顺眼。“孟婆汤。”
“噗~咳咳咳咳咳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