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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你能看出来现在的暮云歌其实是个少女吗——题记
“这是手机吗?怎么接?”
我把那个响了很多次的像手机一样的东西递给男青年,我认真的样子使得他的表情终于凝重起来。
“顺着绿色的方向划……暮姐,你是有什么不舒服吗?用不用去趟医院?”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估计又僵硬又难看,朝他摆摆手,找个由头把他打发走了。他特别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真是个有爱心的好同事啊!他叫我姐,估计比我小。可是这位小哥,你知道么,其实我真实的年纪才十八岁。即便我告诉你了,你肯定也以为是疯话吧!去医院?医生管穿越么?
打电话的是林染。我不知道手机的那端是少年还是也同此时的我一样,是个已经进入而立之年的男人了。因为号码还是那个号码。我既希望看到他长大的样子,又希望他跟我一样,空白十二年。毕竟,我们从认识到现在,现在不是这个现在,是在我们家楼下喊魂似的喊我的那个现在。不是突如其来的三十岁,而是面临高考的十八岁。
接起电话的时候,我竟然手在抖,这里的手机没有键盘,个儿也大,它几乎挡住了一切。我想要我那个诺基亚,那个小巧的能攥在手里的东西。
“喂,怎么这么久接电话?聚餐结束了么?喝酒了么?能开车么?用不用我去接你!”
声音好像变粗了,好像低了,好像更好听了。有人说可以从一个人的声音里分辨出年纪,体重什么的。大约是对的,因为我分辨出来了,那头的林染不是少年。他是三十岁的林染。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难过。那个十八岁的林染现在是不是在等我,他知道我从单杠上翻下去的时候肯定吓坏了,他肯定在医务室陪我,我在那儿躺着不省人事,他在那儿嘚嘚嘚,“暮云歌,你今天真是够倒霉,简直是衰神附体。既然已经知道倒霉了,为什么还要爬单杠,现在好了,掉下来了吧!我跟那个高二的,就是把足球踢你头上的那个男生差点儿打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够义气。下了学,我跟你去找个大师驱驱鬼吧。”
“暮云歌?怎么不说话?”
电话那头的林染在催促着。我清清嗓子,应了一声。
林染来的时候我正裹着大衣在马路边不停的跺脚。无论是对面还是身后,都是高楼,五颜六色的灯,更加密集的车流。不耐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我看见有几个穿校服的男孩儿从远处走过来,然后又目不斜视的走过去。这个点儿,不回家的么?如果我十一点了还在外面晃,云老师估计得出手了。说起来,我也不可能有这机会。校服不好看,不如我们的校服好看。是天空蓝,白云白,松松垮垮的。可是我昨天还跟班上的女同学抱怨,说这校服就不能做得稍微洋气点儿。今天我却又在夸它好看了。
一辆出租车在我身边停下来,几十秒后,后门打开,白色的耐克篮球鞋,黑色的运动长裤,然后整个人钻了出来,大红色的毛衣。头发有点儿板栗的颜色,在各种灯光的映衬下竟然也泛着光,服帖的爬在额头上。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他的脸上。皮肤还是一样的白,只是嘴唇的周围有了青茬,颜色比十八岁的林染要重。大概是有点儿上火了吧,下巴颏上有个粉色的痘痘。双眼皮更深了,鼻子还是那么坚挺。原来三十岁的林染没有长残,英俊如初,我在他脸上找不出稚嫩的东西,他真的是个男人了。
林染,我见到了你三十岁的样子,这经历我够在你面前吹一百年。可是,我怎么回去。
“干嘛在这儿等,多冷啊!”
他帮我把大衣裹得更紧一些,然后揽着我的肩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刚才张冲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有一些不对。怎么了?”
张冲?哦,原来那个男青年叫张冲。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说我穿越了,说我其实是十八岁,我是因为摔下单杠才过来的。我不说,你还能看出来么?毕竟之前我连喝几口水你都能猜到,搞得我忍不住想灭口,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我们在一辆白色的汽车前停了下来,他朝我伸出手,“车钥匙呢?我来开。”
“这是我的车?”
他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不然呢!行了,别闹了,这么冷的天,我可不想感冒。快拿出来!”
“你找吧!”我把包直接递给他,然后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其实我有个疑问,但是又不好意思问,纵然对面是我最亲密的发小,哥们,伙伴。但是十二年在那儿空着呢,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有没有什么离谱的变化。不会顺着家人的意思,真的结成革命友谊了吧。光是这么想,我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自从两个老战友发现竟然住在一个小区,并且开始频繁走动之后,他们就开始打我们的主意,说什么要亲上加亲,云老师还特煞有介事地说,那样当然最好了,只是可惜了林染。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可惜了林染,我不是你亲生的还是咋的,怀胎十月不辛苦么,我是你买脸盆儿送的么?哪有亲妈这么埋汰自己姑娘的,难不成我不成器你脸上能有光还是怎么的。我到现在都记得当时林染的表情,憋笑能憋出内伤来。也就是人多,不然我早痛下杀手了。
林染熟练的从包里翻出车钥匙,把包重新递给我,然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看我还是傻愣着,摇下车窗,“愣着干嘛,上车啊!”
坐在副驾驶座上,我心里合计着要怎么开口才不显得尴尬,毕竟眼前的林染我也不熟悉,而他也比真实的我大十二岁,也就是说如果问出来就顶如我在问一个大十二岁的大叔级别的人“我们是不是结婚了”,不对,这感觉太不对了。
“别看啦,看得我汗毛都起来了。怎么,突然有点沉迷于我的盛世美颜了?原谅我没法儿娶一个兄弟,你死了这条心吧!”
省得问了,我们没结婚。我没忍住松了口气,“做梦呢,我也得能看上你啊!”然后在心里补了一句,“你都那么老了,而姑娘我还是一二八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