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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闹哄哄一片，仗着没老师在，吵得几乎要把房顶掀了。
侯鹏凑过来说：“什么不好的预感？”
应岭说：“冠军。”
侯鹏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门就被推开，只见前去打探比赛结果的班长走了进来，霎时所有人七嘴八舌地追问情况。
班长脸上有些庄重：“你们先做下心理准备。”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保证不会尖叫的太大声！”武子阳把背挺得笔直。
班长说：“那我说了啊。”
众人被他这一句一句闹的都紧张起来，侯鹏催促道：“说说说，快点说！”
“咳。”班长低咳一声，“咱班得了第二。”
“……”
全班安静片刻，武子阳才失望道：“不是冠军？”
“行吧，亚军也还行。”
“一步之遥，也不错，下回再接再厉。”侯鹏还挺高兴的，又翻出手机，给翘课的楚丞年和易闻发个消息通知一下。
楚丞年是在综合楼的老楼梯找到易闻的，幽幽地月光透过窗户铺洒在地面上，易闻坐在楼道的阶梯上，嘴里咬着根烟，手里捏着打火机，摁地咔咔响，跟下午新夺得‘钢琴小王子’的那个易闻判若两人。
“哪买的？”
易闻没想到楚丞年会过来，还楞了一下，半晌才说：“校门口的便利店……翻墙买的。”
抽过烟的声音有点哑，带着点颓意，楚丞年看着他，忽地想起那次迎新晚会结束后，半夜才回来的易闻。
易闻把烟夹在指尖，又说：“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楚丞年靠在护栏上说：“老黄让你去趟他办公室。”
“哦。”易闻低头看了眼燃到一半的烟，又说，“就这样？”
“不然？”
易闻扯了扯嘴角，让声音带上点调笑的意思：“我以为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易闻是开玩笑的意思，但楚丞年这回还真是特意来找他的。
他一路从教学楼的洗手间找到了寝室，来来回回走了小半节课，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不说，还差点被教导主任抓到。
本来打算回去的，可路过综合楼的时候，又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等回过神来，他已经一边自骂一边走了进来。
楚丞年沉默片刻，避开视线：“你想得还挺美。”
易闻弹掉指尖的烟灰，半晌才笑了笑，说：“我也觉得。”
楚丞年不由看他一眼。
“之前何卢华——就是何免他哥，不是问我舞台恐惧症好了没有吗？”易闻低着头，看着烟自己燃烧，哑着声音说，“……其实没好。”准确点应该是就没好过。
易闻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得了这病，别看他两次上台都游刃有余，实际上心里压力大的他都快喘不过气来。
所以如今哪怕戒了烟，在下台后，他还是忍不住找个地方抽根烟。
上次是，这次也是。
不这样他平静不下来，那种恐惧感如影随形，就连梦里都能把他惊醒。
楚丞年没说话，易闻咬着烟说：“很可笑吧，明明有舞台恐惧症，我居然还去参加练习生选拔，还想出道。”
他狠狠吸了口，就着烟雾说了句：“我的确想得挺美的……操，真够操/蛋的。”
楚丞年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吞云吐雾颓一脸的同桌，片刻后，他目光忽然投向后方，说了句：“你背后有老鼠。”
“……”
易闻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一声我操还没喊出声，嘴里就被丢了颗什么东西，他下意识闭上嘴。
“骗你的。”楚丞年顺手捏走了易闻指尖里的那根烟，摁灭在栏杆上，“没有老鼠。”
易闻：“……”
他含着嘴里的东西，含混不清地说：“你很调皮啊……这什么？口香糖？”
“嗯。”楚丞年把半盒口香糖塞给易闻，“你桌上拿的，西瓜味。”
熟悉的味道。
还带点熟悉的凉意。
易闻看着楚丞年，不知为何，一下想到今天在台上，对他做口型时的模样。
好像看着这个人，心里那点恐惧，就会慢慢的褪下去。
迎新晚会是，合唱比赛是，现在……也是。
等出了综合楼，楚丞年走在前边，突然说了句：“发挥下你的优势。”
易闻嚼着口香糖，有些意外地问：“我什么优势？”
楚丞年：“臭不要脸。”
易闻呆了下，才反应过来楚丞年不是在骂他，而是在说他的优势是“臭不要脸”。
易闻跟了上去：“朋友，你对我误解很大，我这明明叫做自信。”
楚丞年：“有差别？”
易闻：“……”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然而准备脱口的前一刻，忽然后知后觉回味过来，这是他那冷酷无情的同桌拐着弯的安慰他。
都自信的臭不要脸了，还怂什么观众的目光啊。
走到教学楼的时候，易闻才停下脚步，在楚丞年回头看过来时候，他勾起嘴角，没忍住冲他笑了出来：“说的也是。”
楚丞年差点以为这人神经病了，正欲说话，就见易闻掏出手机看了眼，又说：“同桌，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
楚丞年没有丝毫耐心：“有屁快放。”
易闻早已习惯了同桌的冷酷，开口道：“好消息是合唱比赛的名次出来了，咱班第二。”
他顿了顿，舔舔唇，在楚丞年的目光下，接着说：“坏消息是……倒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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