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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哀鸣自他身后传来，血腥弥漫，绯红的短剑自少虚肩头拔出，迅速而粗暴，它不顾自己跌倒在地的主人，扑了过来。
事发突然，但雷岱迅速反应，忽然，他在和剑错开的瞬间意识到，剑的目标并不是他。
“小心！”
他朝卓涅心喊。
树叶在巨大的震颤中如翠碧的暴雪纷纷扬扬，卓涅心巍然不动，她的剑挡住攻击，和绯红短剑以格挡的姿态相击于近在咫尺的身前。
她几乎就要后退，这种直观面对面压制的威力她上次明显感知还是在入宗大测上和李重绫对峙时，如今她的修为今非昔比，早就忘记凌厉凶悍的威胁是什么感觉。
但卓涅心一动未动，她感觉到剑灵的吃力，便干脆用自己的剑意接下这一击。
终究只是剑而已，绯红的光辉在卓涅心佩剑月一般朦胧皎洁的光晕内愈发黯淡，最终一声闷响，跌落在地，光芒尽散后与寻常铁片也看不出多大区别。
“你没事吧？”雷岱看了眼地上的剑，表情仍然心有余悸。
被袭击的卓涅心却显得比他轻松，只是笑笑，“他连你一个都打不过，还想一挑二，不自量力。”
可她心底却没有想象那么轻松。
“你还好吧？”她觉得剑灵的沉默像是一种警告，刚才那突然的一击，她虽然反应极快没有受伤，但剑意的较量之中也只是稍占上风。
“嗯。”剑灵却回答的十分干脆且轻松，“他的剑果然有问题。”
卓涅心还想再问，却瞥见雷岱指尖的红色，他应该是在交战中被剑意所伤，这样的较量想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雷岱似乎伤势不重，“你的伤怎么样？”
“只是被剑意震荡的轻伤。”雷岱笑了笑。
谢子麟在一边听到他说无事，也长吁一口气，露出笑容来，“我第一次见识到巫修的巫术，这般精妙绝伦，自成一体。”她的目光越过雷岱肩膀，看向伏地不起的少虚，“只是这个剑修……我觉得不大像阿心师妹的路数。”
“他算不上剑修。”
卓涅心的一句话仿佛炸雷，所有人都看过来。
“剑修御剑，而他是被自己的剑驱使，根本不是剑修，倒是他的剑可以称之为人修。”卓涅心收剑回背，“他自己连剑意都没有，强行凭借剑灵的力量修剑，根本毫无出路。”
卓涅心平常看起来没心没肺，但犀利冷静的一番话却有宗师气度，即便是对她恨之入骨的澄练也一语不发，听得极为认真，想装作不屑一顾也来不及了。
“下一场可以开始了。”
辟元君并没对这场对决评判任何语句，他的语气也没因为输赢而起伏。
“不如我上吧，我如果赢了，也不需要再比一场。”卓涅心扯扯谢子麟的袖子，像求她带自己出去玩一样。
这和他们原本的安排有出入，不过眼下，谢子麟觉得也无所谓，又实在难以拒绝卓涅心那种看得人心底发软发热的目光。
怎么会有这种人，明明脾气狡猾古怪，又市侩锐意，偏偏眼睛里都是真挚和清澈，恨不得第一次见面就让你想和她成为挚友。
“那你小心应对，切莫轻敌。”谢子麟叹了口气，笑着摇摇头。
“不轻敌不轻敌，谁来我都当像我大师姐那样打。”卓涅心拍胸脯保证。
场地已经空出来，少虚被搀扶下去，连血迹都消失无踪，卓涅心大摇大摆走进中央，将剑握在手中。
剑灵没有异样，也没有在刚才那一击中受损，虽然不知道那把剑为什么突然发狂袭击她，有可能短剑里的剑灵就是个疯子，她作为正常人想破头也不会想明白，索性不想，接下来怎么赢得漂亮才重要。
“第二场比试的，是我的关门弟子，他不太喜欢见人，我已派人去告知她比试开始。”辟元君说道。
卓涅心点头，魔修实力不逊，她此时还真想认认真真打上一架。
“师父。”
有人出现在她的背后。
这个声音……卓涅心想起那似是而非的熟识感，这不是之前派人要来阻止他们的人么？
她回头看向那个女孩，在对视的瞬间，两个人却都愣住了。
四周安静极了，安静到卓涅心听见自己的心跳。
“小师妹……”蓝婵即使长大后变得窈窕，脸蛋还是挂着稚嫩的颊肉，蓄满泪水的眼睛也与当年一样可爱。
她飞奔扑进卓涅心怀中，放声大哭，每一声都近乎力竭喑哑，可怜得像当初在紫垣谷被刁难的小女孩，一切仿佛从未改变。
但当卓涅心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拍在她背脊上时，透来的煞气却又像在说，其实一切早已物换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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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红叶，才不是信长[综]](https://www.bjzfgjj.cc/static/wucuo/nocover.jpg)
